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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几道《临江仙 ·斗草阶前初见》审美赏析



晏几道《临江仙 ·斗草阶前初见》是写自己思念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子而作。全词如下: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上片叙写与女子初见及其后交往,主要正面描写了穿戴、刻画神态表现女子之美。词人写道:“斗草阶前初见。”这一句是说,这个女子同别的姑娘在阶前斗草的时候,词人第一次看见了她。“斗草”据《荆楚岁时记》:“ 五月五日,四民并踏百草。又有斗百草之戏”。在柳永《木兰花慢》中也有“盈盈,斗草踏青”的词句。也就说明了斗草就是春日的一种游戏。词人能从这么多姑娘看见女子,可见女子是很有美貌而快乐的,逗人喜欢的。接着写道:“穿针楼上曾逢。”也就是说,一转眼又到了七夕。为什么说是七夕?我们都知道,在中国文化中,“七夕”时,女子在楼上对着牛郎织女双星穿针,以为乞巧。据《西京杂记》记载:“汉彩女尝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针于开襟楼”。这一句是说,词人这天晚上,在穿针楼上,又同这位姑娘相逢了,也暗示了女子的勤劳可爱。在古代,女子所做的针线、纺织、刺绣缝纫等工作叫做“女红”,后来也叫“女工”。这里,暗示了女子是巧手。北朝民歌《木兰诗》中有:“木兰当户织”的句子,而南朝民歌《孔雀东南飞》中有“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和“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的句子,都说明了古代女子做“女红”的事情。

词人接着说:“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这里就写了两次见面时姑娘的情态。她的裙子沾满了花丛中的露水,玉钗在头上迎风微颤。她靓妆才罢,新画的眉间沁出了翠黛,她突然看到了他(词人),粉脸上不禁泛起了娇红。这里,既有泛写,又有细腻的刻画。可以说,词人对姑娘做了细节描写,突出了姑娘内心的羞涩和纯净。其中,一个“羞”字,“羞”出了姑娘情窦初开的情意。

词作的过片写道:“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意思是说,随着时光的流逝,共同生活结束了,姑娘不知流落何方。这里,“春”不但写出春天的季节,也象征词人与姑娘的欢聚,然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样的爱是不能长久的。“行云终与谁同”一句用巫山神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典故,意思是说,这位姑娘像传说中的神女那样,不知又飘向何处,依附谁去了。“行云”往往喻指漂泊不定的人,或者无依无靠的人。词人用了疑问,强调了“流水便随春远”。

接着写道:“酒醒长恨锦屏空。”人是早已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可是,那情感却一直留了下来,叫词人难以忘怀。每当夜深人静而酒醒的时候,总觉得围屏是空荡荡的。无奈之下,也只好“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也就是说,词人“无可奈何花落去”,不知道这如同行云流水,不知去向的她在何方,只好在梦里相寻了。词人借梦抒情,可见对这位女子的情感之真,情感之深,思念之切。

从艺术上看,这首词主要把现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运用空白,给人想象

在词中,词人从正面写了与女子的初见与重逢的情景,而对于两人密切关系却未作正面表现,这样,就给读者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其次,借梦抒情,情感深厚

我们都知道,梦中相寻是很空朦的,往往是在现实中不能实现而借助梦境来表现。词人这了借梦抒情,不但含蓄地表现了情感之深,而且也写出了心中的哀愁。

再次,运用典故,含蓄蕴藉。

词作中两次运用典故,不但暗示了女子的能耐,也含蓄地表现出了二人情投意合,深深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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