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马去翩翩,城秋月正圆。单于莫近塞,都护欲临边。
汉驿通烟火,胡沙乏井泉。功成须献捷,未必去经年。
《送单于裴都护赴西河》是赠人之作,“单于”是“单于都护府”的简称,“裴”是都护府的长官。“西河”即河西,泛指黄河以西地区,当时是北拒外族入侵的征战之地。
此诗从一开始就轻松写来,有一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豪气。不写骑者,而只写其坐骑;不渲染大将军八面威风,而仅用一个“去”字写征骑翩翩绝尘而去的背影,显得那么潇洒、从容,不像是去打仗,倒像是去赴宴、旅游。
“城秋月正圆”或许是实写,但也许是艺术表现的需要,无论是实是虚,裴都护出发正是清秋时节,圆月在天,读起来就感觉平添了许多诗意。
颔联“单于莫近塞,都护欲临边”,可以理解成是一个倒装句,意思是警告敌人:我们的裴将军就要亲临战地了,你们最好还是望风而遁,躲得远远的,千万莫撄其锋。
颈联是遥想边塞形势:战事可能一触即发,我方的驿站已频频燃烽示警,而敌方处于大漠之中,水源一定困难,无法坚持。这种分析只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合乎幕僚身份;至于主帅将如何用兵,留在诗外由人去想象。如果绘声绘色写得太实,反有喧宾夺主、越俎代庖之嫌。
结尾是预祝胜利,希望早日功成、及时献捷,不要让人们期盼得太久。
纵观全诗,首联扣题,交代时间、地点和场景,颇为生动;颔联点出人物和事件(“都护欲临边”),以稳操胜券的语气告诫敌酋,借以显示我方军威,居高临下,大义凛然;颈联紧承颔联,分析形势,平章战局,使人如身临其境;尾联写期盼佳音,点出送别之旨。
全诗读来轻松、紧凑、流畅。当然,比较起来,崔颢其他一些边塞诗更要显得酣畅淋漓、雄浑大气。不过,须知这只是一首五律,又是写送别,多少带点应酬的意味,不可能展开来正面写军旅的大场面。这是由题材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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