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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一“小妾”看进士题名,又嫉妒又羡慕,写短诗泄恨成千古名篇
文/顾无
【引子】
自古至今科举没有女人的位置,这仿佛是一条亘古就有的定理,没有人想要去质疑什么。
但是,这样的不公平对于古代一些心高气傲的才女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和折磨了。
明明知道自己胸中有锦绣才华,明明知道自己的才气,自己的造诣与那些风风光光的状元们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但只是因为时代的局限,社会对女人的轻视,自己就根本没有机会和男儿们正大光明的比拼。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光耀门楣,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施展才华,自己对影自怜,甚至迫不得已成为他们的玩物,他们的附庸。
这样的结果该是多么的憋闷?古代的科举是一大创举,让所有阶级的人都有往上爬的渠道,促进了社会的安稳和进步。只是受制于时代的局限性,这个“人”中并没有考虑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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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其诗境】
《唐才子传》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唐宣宗大中十二年(858年)春,鱼玄机闲极无聊,去到了长安城南风光秀丽的崇真观中游览,欣赏美景。正好赶上科举公布成绩,一群新科进士争先恐后的在道观的墙壁上题诗,留名。
这样的风光让同样才华满腹的鱼玄机羡慕不已,然而一介女子,即使羡慕也只能干看着一个个的男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最后,在进士们题完诗,一个个走了以后,鱼玄机也带着一肚子的感慨万千题下了一首七绝在道观的墙壁上,用以抒发自己的志气和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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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原文】
游崇真观南楼睹新及第题名处
唐代:鱼玄机
云峰满目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
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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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分缕析】
平铺直叙,一诉衷肠,这是一首带有很明显的女子气息的诗。
因为唐诗讲究蕴藉,而这首诗里显然没有蕴藉,虽然也是因景而生情,但是在表达情感的过程中,身为女子的鱼玄机却没有丝毫的掩饰,就是简单地直抒胸臆。
虽然如此,鱼玄机的这首诗却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唐诗佳作,不论写景还是抒情都有着很高的文学造诣。
我们从第一句看起。从云峰起笔,气势雄浑,山峰上呀,满眼看见的都是春天的晴朗,一派辉煌壮丽的景象,这样的笔法,可一点都不像女生的气质。
第二句接地也好,从远处的春光和山峰,落到了近处的进士题名处。历历银勾,又是一处有力量的描写,既体现出进士们笔法的精到和气魄,又烘托了整件事情的格调,进士及第,来此题名,这是一件多么光荣,多么重要的事情,足以与前文的万千春光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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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景象在鱼玄机心中激起的,不是仰望,不是羡慕,而是一种遗憾和失落,一种无奈和激愤。
为什么这样说,我们看下一句。我不甘心因为自己女性的身份,世人就看不见我的才华,我的锦绣文章。在这样的时代里,纵然风华绝代,也只好抬起头,徒劳的羡慕这榜单中的一个个名字。
罗衣即轻罗织成的衣服,这里代指女性衣服,衣服怎么能够把诗句掩盖住呢。鱼玄机这里用衣服指身份,用诗句指才华,情感表达得清楚,话也读得流利明白,又有一层女性的心思细密,回环曲折在里面。
最后一句中,值得一提的是“空羡”二字,不是一般的羡慕,而是空羡,空就是徒劳的意思,鱼玄机知道自己即使羡慕也没有什么用,自己根本不足以和整个时代抗衡。这样两个字,鱼玄机虽有雄才大志,却无法与须眉一争高下的怅然就很是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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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说】
鱼玄机在历史上的评价不低,明代文学家钟惺甚至夸她为“才媛中之诗圣”。
从这首诗中我们也能看出,她该是一个才华、理想、志气、自信集于一身的传奇女子。
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在封建社会中的一生,可以称为悲惨。具体的事迹已经在之前的文章中叙述过,这里不做展开。
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里,才女的出现对她自己来说是一场悲剧,因为怀抱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然而对于时代,对于后人来说,她们的出现,她们的思想都是宝贵的财富,是慷慨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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