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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晏殊哀叹去日苦多,也只能小园香径独徘徊
在宋代,诗词创作达到了一个高峰,无论是豪放派还是婉约派的词人,在太平盛世下,行乐之余,都会在他们的诗词中都多多少少地会体现出时光的流逝和对生命的留恋。比如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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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浣溪沙》
词的上片所写是“对酒当歌”,下片是“去日苦多”,由生命意识所决定的恋生惧死,在“无可奈何”一语背后隐约可见。
欲读懂一首诗词,必先了解作者的身世和创作背景。晏殊七岁能文,以神童荐,真宗景德二年召试,赐同进士出身,少年得志,官至宰相。他生于太平盛世,仕至高位,志得意满,政事之余,皆是以诗酒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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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雕像
关于这首词的创作,还流传着一个小故事。有一天,晏殊在边喝酒,边看歌女唱自己的新词,还不忘了搞创作。晏殊写了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后,便苦苦思索不到下句该如何对的精妙,于是搁置甚久。
后来在扬州,晏殊结识了一个名叫王琪的词人,两人均是诗词大才,相见之下,言谈甚欢。于是晏殊说出了自己这句的苦恼,王琪听后,略一思考便对道:“似曾相识燕归来”。晏殊听罢,大加称赞,于是遂有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两句著名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故事真假且不去深究,但是这两句话却成了千古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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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首《浣溪沙》先写当前:听着歌女唱自己新作的歌词,边听唱、边喝酒,自然兴味无穷,但忽然想起去年也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一样的听歌饮酒,一样的杨柳轻拂,一样的亭台楼阁,一样的“一曲新词酒一杯”,光阴如白驹过隙,时光匆匆又是一年,看到西下的夕阳,不免心生叹息,光明之逝,不可追回!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落花流水,青春逝去,美好事物的衰亡都是不可抗拒,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春天还要年复一年地到来,似曾相识、去而复来的燕子不就是证明么?燕子虽然已经回来,但是青春小鸟却一去永不回,曲罢人散后,只有带着莫名的哀愁在校园的花径上独自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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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香径独徘徊
尽管词中“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一联有哲理的思考,落花之去,燕子之来,既是衰亡,又是新生,既是无情,又是有情,可见出作者在努力化解心中的惆怅,但“无可奈何”较之“似曾相识”,分量要重得多,所以“燕归来”的自我劝慰并未能真正释去心灵深处的撼恨,否则为什么还要在满是落花的园中小径上徘徊呢?
词中对外界景物季节性变化的直觉感受,是哲理的自我劝慰无法消逝的。对于天地自然来说,“燕归来”代表了“不变”,而对于个人来说,“花落去”却是生命流走的象征,是不可复归的“变化”。所以对于时光轻轻叹息的背后,是对生命、对生活的强烈留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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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歌女
当时的宋朝,重文轻武,所以晏殊才能最终官居宰相,他喜欢宴请宾客,未尝一日不宴饮。在宴饮之中,以诗词消遣为乐,过着歌舞升平的奢靡生活。所以他的词如珠似玉,后人有“温润秀洁”之评。
人在达到某个特定的目标后就不舍得放弃,就像晏殊过的这种衣食无忧、花天酒地的富贵生活,得到后就会留恋,会感觉生命的短暂,才会发出“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慨。再多的感慨他也无法与自然规律抗争,无奈,最后他也只能酒后“小园香径独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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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有时候生活也是这样,不要因为月起月落就黯然落泪,更不能因为美好事物的消逝而落得一片空虚,我们只有遵循自然界的规律,方能宽心。机息时,便有月到风来,不必苦海人世;心达处,自无车尘马迹,何须痼疾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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