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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娜:写诗是一种修行

  从小我就喜欢写文章,写诗歌是一种无意中的尝试,与其说是我选择了诗歌这种方式,不如说是诗歌选择了我。在诗人冯娜眼中,诗歌是一种带有选择取向的生命体,它不但是被诗人选择,它还会不断挑选诗人。

 

  诗如其人

 

  什么样的人

 

  就会呈现什么样的诗歌

 

  1985年,冯娜出生在云南丽江,在上大学前,她从未离开过云南。丽江就像是一枚随身携带的印章,让她的人与诗都带上了不一样的色彩。直到如今,在广州生活了十余载,她的诗歌依然带着流水与山风的气息,诗歌像一枚枚林间的松针,清雅馥郁之中带着刺痛人心的锋芒。

 

  她像赤脚行走的圣徒,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里寻找着精神的庙宇。她在诗歌里的坦白让人觉得无奈而忧伤:不对手握利器的人,心存戒心,也是这样一种坦然与真挚,让她的诗歌具有了生命力。她说:诗歌是一种修行,一个诗人要做的就是知行合一、诗如其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最后就会呈现什么样的诗歌。在这段修行的路上,她用诗歌勾勒着世界,也用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体验诠释着诗歌。

 

  她有过在西藏生活的童年经历,这一段时光也影响到她后来的诗歌创作,赋予了诗人纯粹质朴的眼光。她的组诗《贝叶经》就带有藏文化的烙印,那是一种不事雕琢的自然表达,冯娜说:刻意的诗歌是很容易被识破的。或许在创作时我们会将灵感作为一种'有意识的呈现,但是绝不刻意写诗。

 

  自然密语

 

  轻诵一段

 

  就能打开自然之门

 

  有时候,冯娜的诗就像是一串串关于自然的密语,无需任何仪式,只要轻诵一段,唇齿微颤的一瞬,读者就能打开那绚烂的自然之门。

 

  前几天,冯娜的一个亲戚给她发了他耳普子山的照片,照片上是春天里满山遍野的杜鹃,这让她回想起有一年冬天,她和亲戚一起去登他耳普子山,山上雪意未消,山坳里躺着冬窝子。我们站在垭口,看着山的另一边,那里就是彝族人聚居的地方,晚上和彝族朋友围着火塘吃饭喝酒。我觉得自己被这座山和这里的生活所触动,一直不能忘怀,后来就写了组诗《他耳普子情歌》。

 

  这组诗歌的意象运用原始而具有野性,她说山上若是还有豺狼,请它进屋;她说夜晚是约束、是祈告,是酒水中的虎啸,是聋哑的死者,他睡在石磨跟前,我们要用暮时将他砸醒;她说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扯开嗓子唱歌,漫山遍野的马缨花学着你喊我、叫我,像夜里烧蜂巢一样烧我。这组诗歌寂寥而热烈,诗句里还流动着冬窝子里守夜人的血液,像苦涩的烈酒,难以啜饮。他耳普子山的偏远、贫瘠,但让她难以忘怀,冯娜说,如有机会一定还会再去那里。

 

  乡土情结

 

  很多人把她界定为乡土诗人

 

  但她表示这是对她的误解

 

  冯娜说,诗歌灵感是一种综合的介质,每一种体验都会很重要。不论是人生的痛苦经历,还是生命的美好体验,所有不同的感受都能促成写作,诗歌是多向度的,拥有很宽的范畴,它可以怨、可以兴,同时也可以是一个人的自我完成。这也使得她的诗歌灵动而丰富,不拘一格。

 

  在冯娜的很多诗里,我们能看到一种浓重的乡土韵味,甚至带着缕缕解不开的乡愁,正如诗歌《云上的夜晚》,她写道:滇西北的云,是粉红的,是我流着泪的母亲送走她的父亲时,未落下的夕阳。还有组诗《云南的声响》,也是对云南各地风物的描写,很多人在先看了这些诗歌以后,都觉得她是一个有着乡土情结的边疆诗人,然而冯娜自己说,把她界定为一个乡土诗人,是对她的误解。对她影响深刻的诗人有许多古典诗人,比如苏轼、李白……国外的米沃什、阿米亥等等。也因此,冯娜的其他诗歌里带有了诗经式的简洁与隽永,有青衣白袍的清远,也带着生命的温热,比如组诗《更远的白》、《在生命里》等。

 

  冯娜 1985年出生于云南丽江,白族。毕业并任职于中山大学,荣获“2014年度华文青年诗人奖第二届奔腾诗人奖中国'80后诗歌十年成就奖十大新锐诗人之一称号等奖项。参加第二十九届青春诗会。作品发表于国内外多家刊物,出版有诗集《云上的夜晚》《彼有野鹿》《寻鹤》、散文集《一个季节的西藏》等。

 

  对话

 

  新报:你写诗会在旅游中寻找灵感么?

 

  冯娜:会的。在旅行中肯定会有新的风景、新的感悟,会获得一种新的眼光。离开家乡后对家乡的感情会更加深厚;没有异乡,也无法更深刻地了解家乡吧。

 

  新报:你的写作会不会带有一种使命感?

 

  冯娜:使命感倒不强烈,我觉得一个诗人最重要的对自己的诗歌负责。但作为一个诗人,从不自觉的写作走向自觉地承担写作,还是很不一样的。

 

  新报:现在读诗的人越来越少,你如何看待诗歌的发展。作为一个诗人来说,你觉得诗歌创作何去何从?

 

  冯娜:我觉得诗歌创作和读者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联系,很多时候,我们写它也并不是为了有人去读它,也基本不会预设读者。诗歌创作何去何从,以个体诗人的角度出发去看待的话,诗歌就是我个人的修行和修为,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新报:你说过文学使我们获得另一种生活,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现实中的自己与文学创作中的自己不一样吗?

 

  冯娜:现实中的人自然要受制于很多东西,比如单位、体制等等。在创作中人会获得更多的自由。

 

  新报:你的诗歌写了很多山里的人情风物,你还写过一篇《水问》的散文,是不是对山水有着一种特别的亲切和向往?

 

  冯娜:《水问》应该是在我的西藏随笔集《一个季节的西藏》里的一篇,寄情于山水不仅是中国的文人传统,我觉得山川万物有灵,我们能够和它们一起在这颗星球上共度一段时光,是一种福报。

 

  记者 马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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