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飞机,在机场里看到了世界尽头火车的广告。这是阿根廷火地岛乌斯怀亚,世界最南端的城市。
所以到了旅馆放下行李,我们便打的奔向火车站。
世界尽头火车站在安第斯山脉的脚下,抛掉世界尽头这个浪漫的说法,从地理上说,它是修建在地球最南端的火车。
乌斯怀亚曾经是阿根廷流放囚犯的地方,这个世界尽头的火车就是由当年囚犯们修建的。
现在成了旅游点,出售囚衣,这是444号。
囚犯的形象成为了争相合影的模特。
火车站广播有三种语言,西语、英语和中文。
听到中文广播时我确实吓了一跳,以为出现幻听了。
广播介绍了火车站的历史:
世界尽头火车当年是运载囚犯去伐木用的。
囚犯们戴着沉重的脚铐在长年在极寒的树林里伐木,所以这是一辆充满了血和泪的火车。
列车员们正在开会,火车还有十五分钟要开了。
铃铛拉响,火车开动了。
望着落日,
如同乞丐悲伤的眼神
灾难带来的痛苦让死亡如同行旅
我坐在这条小路等待落日带来的黑暗
如果没有希望
也不知何去
为什么我要踏了脚步
在垃圾中腐烂的我
从此失去了对命运的信任
也泥封了我的记忆
残酷的远游
穿越记忆的夜晚
不容我再有其它的选择
只能让鲜血淋在道路上
以上是一首诗,作者是个犯了罪被流放到世界尽头的诗人。
如此悲凉的诗再配上火车广播里那低沉忧伤的大提琴曲,让人感觉忧伤而迷惘。
而窗外却是灿烂的秋色
半小时后,到了第一站,允许我们下车放风十分钟。
别看这片层林尽染的暖色,寒意刺骨。
绕到车头去看这古老的喷汽火车
这三个草棚是当年的土著家,他们的下落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滴,只是那些鲜红的血早随着流水消逝了。
人去棚空了.......
河狸喜欢把树啃倒用来做窝,所以河边到处可见树的残骸
这是当年囚犯伐木时留下的树桩
灰色的树桩残骸一直错落到了雪山脚下,雪山的另一头是海洋,海的尽头就是南极。
一定是大提琴曲太过悲怆幽怨了,我感觉到了囚犯伐木时肉体折磨的永无休止,还感觉到了世界尽头的无可逃脱......
火车里静静地,似乎每一个游客都沉浸在诗意的凄凉之中
火车开得很慢,一个小时才达到了终点。
换火车头,头变尾,尾变头,往回开。突然想起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
天尽头,雪山霞,水清草美,牧马放羊夕阳西下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因为是隔着窗户玻璃拍的,所以看起来都有一层雾。
试着打开过窗户,外面的空气是刺骨地寒冷,赶紧关上。
但还是可以看清楚那匹小马在喝奶
看够了漫山遍野的树木残骨,像是品尝到了囚犯的血泪,终于回到车站,我们的流放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