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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散落的时光】◆陈长莲


作者简介

 
陈长莲,吉林抚松人,喜欢用笔记述身边的生活。作品散见于省市报刊三百余篇。

散落的时光

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看着眼前的字,思绪跳跃起来,像那秋日的阳光,透过绚烂的枫叶,斑斑块块的洒落在软软的地面上,犹如散落的时光,有明暗,却不乏温暖。

由于嫂子的病患发现的晚,现已离开我们快两年了。在确定嫂子保守治疗,等待生命归期的时候,我难过的哭了。由于相隔遥远,不能说见面就见面,于是准备找出时间去看望嫂子。总觉得人在活着的时候见一面,会让我们的人生更加有意义。

那天晚上和嫂子躺在床上聊天。嫂子说,“长莲,你说时间怎么这么快呀,我都七十岁了,我感觉自己还是小姑娘呐”我说,“是啊,你本来也不像七十啊。我也感觉自己没有多么大,如果不是别人问我多大了,我还真就忘了自己快五十了”“人要是长不大该有多好”“嗯,你看你现在儿孙满堂,十八岁结婚十九岁当妈妈,三十八岁当老婆婆,一般人是赶不上你的!”“那是真的,过去出了多少力呀,但是出力归出力,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真是有奔头!”

那天晚上,嫂子和我唠了很多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说的很开心,越说越兴奋。那时嫂子应该是忘了自己的病情吧,起码在唠嗑的时候是忘记的。

对于嫂子的病情,大家都明白,却总是心怀隐晦,只说向好发展,给嫂子信心。嫂子也配合着我们说,她的感觉越来越好。大家就在这善意的“欺骗”中过着平常的日子。

嫂子在生活中总是为人着想,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和大家分享,从小到现在,我就没少吃嫂子家的好吃的。生病后的嫂子更是这样,总是安慰来看望她的人,她很好!我们打电话唠嗑,总是说她很好。这让我想起好多年前的一个电话通知。我跟对方没有共事过,但是彼此认识。因为病情在家休息。我打电话礼貌的问候“某某您好,我是某某单位谁谁”回应:“你说,我能好嘛!”我尬了两秒“哦,您现在怎么样啊”,“怎么样,你说我能怎么样!”我顿了一下,便直接通知主题,说完后,确定对方听明白了便道声“再见,请您多保重”,便赶紧放下电话,长出一口气,真是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没有因为被怼而生气,反而是很理解。病痛会损伤身体,也会损伤人的修养与好脾气。如果是现在,就不会那么快的结束对话了,我想她也是需要倾诉和有人聆听的吧!

和嫂子告别的时候,我们相拥而泣。嫂子说,“这辈子我们姊妹就处到这了,你不用惦记,回去好好工作,你们大人孩子都好好的。等我到了那一天,你也不要再回来了,你这回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光是听嫂子说,我难过的说不出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是无语凝噎,只有紧紧相拥。现在想起来仍是潸然泪下。

今年的十一假期,到临县风景区,看到一棵没有见过的枫叶颜色。那种色彩是鲜艳而不乏柔和的橘红色,就像那最鲜艳的胡萝卜,我忙着拍视频和照片。突然间想起了嫂子。嫂子年轻的时候上山放过羊,不知道嫂子是否见过这种颜色的枫叶。时值中秋,落叶随秋风飘舞而下,满地的落叶软软的,色彩由光明到黯淡。人,也犹如一片树叶,从初生的嫩绿、阳光下的绚烂,到秋叶泛黄,直至落叶归根。

立冬了,。望着窗外应时飘落的雪花,在灰色的苍穹下,或静或恣意的舞蹈着。每一片落地的雪花,都是凝聚着一段时光,然后这时光散落在我们看到和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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