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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故乡情丝】◆邹辉业


作者简介

 
邹辉业,有文字散见于《中国报告文学》《散文百家》等刊物及多家网络平台。

故乡情丝

每当晚霞染红了天际,川流不息的人们和车辆载着城市的节奏,驶入了灯火阑珊处时,便想起了黄昏的故乡。

故乡坐落在山坳里,四面环山,一条小溪绕着山村流向了远方。当晚霞眷留在山村天际时,屡屡炊烟袅袅升起,人们赶着耕牛荷锄而归,走进了烟霞里。

人生的旅途是一张单程票,像箭一样地射向远方。上世纪七十年代,伴着上山下乡的潮流,我插队到革命老区莱芜县、苗山公社、陡峪大队知青点,开始了躬耕青春的时光。

心情是一条河,平静时死水微澜,奔流时涛翻浪卷,那是一段用青春写下的心路。40多年过去了,那些岁月至今不能释怀,如一缕摇曳的心火,时而炽热时而悔暗,闪烁着无尽的情丝。那是一段没有结局的曾经,是碎了一地的梦,蓦然回首,已是无言。酒慰风尘,还是那放不下的情怀,剪不断的牵挂。

陡峪大队由三个自然村,成品字形建在两条小溪的交汇处,村村隔水相望,自然天成。进村的路只有一条,从通往公社的苗杓公路,顺一条山谷,沿河溯流北上,行约四五里,一座山峰迎头挡住了去路,当山重水复疑无路时,经一个90度的急转弯后,柳暗花明山村在望。迈过村口的青石板桥,就走进了村里。村庄四面环山,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它相对偏远封闭,然而民风淳朴、勤劳善良,另有一番天地。

知青大院建在三个村中央的高坡上,坐北朝南,前后两套院落向阳通透,砖镶门窗红瓦屋面,生活设施齐全,是全村最漂亮的建筑。大院头枕高坡,脚蹬绿水,小河从南山的脚下汩汩流过,一派生机盎然。

知青点由省城济南粮食局的职工子弟组成,最多时有近20人,并有粮食局干部领队驻点,颇具规模。至我插队去时,第一批知青已陆续离去,第二批知青仅有三男三女6人。陡峪村的知青,有插队和回乡之别,回乡知青来自北京市和淄博市。知青被集中分配到大队科技队劳动,主要是为全大队培育农作物良种。科技队土地水利等条件较好,劳动强度相对轻松,这是全村人民对知青的特殊关怀。

那是一段最令人难忘的时光,是用青春刻下的故事。

1976年的农村,生活还很贫穷,公社化的农民仅是解决了温饱问题。夜晚来临,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大都很早休息,村里静悄悄地漆黑一片,天边不时传来的狗吠声,在空荡的山村传得很远。

知青大院人少房多,我自己住一间房,简陋幽静。夜晚来临,点起一盏煤油灯,那扑朔迷离的灯火,刹时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也照亮了我的知青生活。那时,一般农家的油灯多是简陋的,很多是用一个墨水瓶做成的。知青的煤油灯是大队特意配置的,灯座上有一个玻璃灯罩,即防风又可调节灯火大小,和农家的比豪华多了。每当点亮它前,都会精心地把灯罩擦得锃亮,让它照亮我的世界。

山村的夜生活极度贫乏,百无聊赖开始了灯下的夜读,时常读至深夜和衣而睡。清晨起床后,面对南山深呼几口清新的空气,擤一把黑鼻涕并连吐几口黑痰。灯火阑珊的煤油灯下,我读遍了所能找到的书籍,然而更多的是中国历史和马列毛的经典。那灯光摇曳的斑斓里,为我打开了一个多彩的世界。日出而作,夜晚而读,种田读书,在收获了庄稼的同时,也收获了思想和知识。有些经典的小书,买不到,借阅须还,索性就抄它一本,如《唐诗一百首》《宋词一百首》等。日积月累,陋室的窗台上摆满了一溜书籍,因此,并自嘲自娱的为陋室美名曰“伴耕书屋”。由此,也成为伴我一生的书斋的名字。

借助知识的视野,让书籍带着远行。那盏摇曳的煤油灯,那扑朔迷离的灯光,洒满了陋室,洒进了心田,它照亮了沉寂的耕耘,让清风拂面,使苦旅化成了一生的感动。无论黑夜多么漫长,灯下的夜色依然斑斓浪漫。那盏摇曳的煤油灯哟,它照亮了斗室,也照亮了生活。

每当冬季农闲时,和煦的暖阳照在知青大院的门前,便有几个老人聚集在这里晒太阳侃大山。其中一位约60多岁的老人,精神矍铄卓尔不群。消瘦的脸庞刻满了沧桑,身穿蓝色土布棉长袍,腰扎的布条上插一只铜锅长烟袋,手拿用艾草拧成的火绳,不时点燃一袋旱烟有滋有味的抽着,一股浓烈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脸前。有闲暇时我也和他们聊上一阵,听那胡子里长出的故事。有时老人脱下棉袄,露出紫铜色的胸膛捉起虱子来,最后用牙咬得衣缝里的虱子咯咯作响。

谁曾想,就是这个捉虱子的老汉李海东,却是陡峪村中共第一任党支部书记。1937年,陡峪村成立了仅有三名党员的地下党支部。他们竖起抗日的旗帜,在那腥风血雨的岁月里,走过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他是幸运的,最后走进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此后每次见到他,都使我肃然起敬,毕恭毕敬地敬上一支烟,并为他点燃。

永远难忘那个蹒跚消失的身影,40多年后仍不时撞击着我的心灵。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一位50多岁的大娘迈着碎步走进了大队部,她叫王淑珍,花白的头发彰显着岁月的沧桑。她左手跨着的篮子里放着盐罐和火柴,右手纂只鸡蛋走到大队会计面前,低声说道:“我交党费”,随手把一个鸡蛋放到了桌子上。会计认真地收好鸡蛋,拿出一本账册记上5分钱。

老人旧社会缠过脚,八路军来了,她参加了“妇救会”,放开了缠绕她命运的小脚,世人称谓“解放脚”。做军鞋、筹军粮、送情报积极支前。战乱硝烟把她锻炼成为一名女共产党员,这在旧社会的农村妇女中难能可贵,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如今岁月沧桑抹去了她当年的英姿,交完党费后,她走出大队部向着山上的家走去。那双走过战争硝烟的“解放脚”,迈着碎步紧倒着,有些踉跄但却坚定,慢慢地她有些佝偻的背影化作了一个黑点,融进了大山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胸中有一种东西在往上涌,使人喉头发紧,双目湿润晶莹。老人那苍老的身影,又何尝不是一座山,正是有了这样的座座山峰,才撑起了新中国的天。

在陡峪村,回乡插队最早的并不是知青,而是一位60岁的老人,他叫李汉秋。1963年他从莱芜县面粉厂书记的职位上退休后,携老伴回到故乡安家于燕子山上。陡峪村面积广阔,荒山众多,每当夏天雨季来临,李汉秋老人便风风火火地从山上下来,催促大队拉人上山雨季造林。他是最早回乡插队的人。在他的带领下,经过十几年的坚守和辛勤培育,建成了东山(燕子山)北峪两大林场,合计林业面积达3000多亩。至我回村时已是青山巍巍郁郁葱葱。这些林场成为村里的经济支柱,大队的兴修水利、修路、购置农业机械等,多依赖于林场的贡献,是真正的金山银山。他的事迹曾被《大众日报》登载,誉为“燕子山上不老松”,并被授予全国的“老有所为”楷模。李汉秋坚守山林20多年及至天年未曾下山。村民们感其德,把他葬于燕子山上,立碑以彰其功。

农村的生活是艰辛的,也是快乐的,那山那水那人,在我的人生中刻骨铭心,永远挥之不去。

还记得那是一个麦收后的夏天,玉米正在拔节,是农民挂锄钩歇夏的时节。知青们放假一周都回家探亲了,知青大院仅留我一人看家,伙房自然也就不开火了,便开始了我全村蹭饭吃的“流浪”生活。每到一家乡亲们都盛情相待,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我。这是我知青生活中最丰盛的一段时光,乡亲乡情殷殷切切,使人终生难忘。

乐极生悲,不知因何有一天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来势汹汹,好汉撑不住几泡稀,当天便把我放倒在了床上。往日喧嚣的知青大院突然沉寂了下来,除了我跑厕所的声音外,一切都静悄悄地,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何时轻轻地脚步来到我的床前,一只温暖的手将我推醒,昏昏然睁开双眼,眼前立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原来是大队妇联主任,她简单地询问几句后,转身跑去请来赤脚医生,又是打针又是吃药。医生说是急性痢疾,一天水米未进已是虚脱。医生守在我身旁,她转身出门后,不一会端来一碗热汤面,上面还卧着两只荷包鸡蛋。而后一连两日,她从家中做饭,送到我床前,在她和赤脚医生的关怀下,不几日我又生龙活虎起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通知我开会,恰巧碰到了病倒在床的我。

冥冥中不期而至的遭遇后,她静静地走了,正像她轻轻地来。不知如何形容她,春风十里不如她,曾经走过的风景,都不如她的美。猝不及防的邂逅,缘来,灿若夏花,无法抵挡,因为它,所有的哭与笑都有了意义。有一份情润泽了青春,有一份意惊艳了岁月,我已心潮奔涌像留不住的江河。

她也是回乡知青,因响应国家号召“我们也有一双手、不在城市吃闲饭”,从北京市全家返乡落户原籍。她风华正茂,落落大方,男女老少都喜欢她,是村里最有文化的女青年,因此被选为村妇联主任,是大队最年轻的干部。

后来风云变幻,命运之蝶展开了它的颠覆之翅。是知青大潮使我们不期而遇,又是知青潮退使我们各奔东西,她返回了北京,我回到了淄博。茫茫人海擦肩而过,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据说,大千世界人相遇的概率是五千分之一,人相知的概率是两亿分之一。漫长的光阴,一次的牵手,既便无法抵达,也会芬芳所有的流年。佛说:无论你遇到谁,都是生命里该出现的,而爱过便是一场修行。人生路上,有多少遇见,虽未成正果,却一直感念在心底,随着幽幽暗香而在,只愿时光不老,情思未改。

人生猝不及防的遇见,又无可避免的分开,只留下漫无期限的思念。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无论你身在何方,都是我心中的柔软,你在或者不在,都会留在我的生命里。无论距离有多远,无论相隔多少年,那份情谊始终没有淡化,反而历久弥新。如果说爱情是轰轰烈烈,那么友情就是恬淡绵长。茫茫人海,滚滚红尘,多的是过客,几人能回眸?

1976年代是全国农业学大寨的高潮时期,“誓把山河重安排、敢教日月换新天”。陡峪村也开始了重整山河的壮举。当年秋后,几百口人拉上了大北峪,展开了陡峪村有史以来最浩大的水利工程——大北峪水库建设。知青被编入“青年突击队”主要担负最艰难、也最危险的开山放炮挖掘溢洪道的任务。隆隆炸响的开山炮,使整个山谷硝烟弥漫,地动山摇。近百辆的独轮小推车,搬山填壑穿梭于山谷之间,大坝上十几盘石夯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喊得震天响。工地的高音喇叭里播放着激越的歌曲,好一派战天斗地的场景,叙写着陡峪村改天换地的壮举。

我搬着铺盖住进了山上工地的临时工棚,也就是工地指挥部。工棚后墙是一道土堰,三面围以秫秸扎成的薄幛子墙,顶上盖上麦草,虽然简陋但依然实用风光。水库大坝在一天天长高,时序也进入了冬季,工棚的三面墙抹上了麦壤泥,后来又点起了煤火炉,暖和多了。严冬来临寒风凛冽,工地已然热火朝天。为了御寒,我们在工棚后墙的土堰上挖了一个猫耳洞,足以睡下两三个人。土洞里虽然暖和,但却异常潮湿,被褥都湿漉漉的。年轻不知道潮湿的厉害,一个冬季睡下来,寒湿浸骨,翌年初夏便腰腿疼痛,继之卧床难起不能走动。无奈回淄博治疗,被诊断为风湿性关节炎,虽多经医治,终难根除,每经阴雨便疼痛难忍,以致病魔缠身经年。

严冬,大雪纷飞仍没能阻止工程的进行,反而更激发了人们战天斗地的豪情,看着平地而起的大坝,成就感催人奋进。及至年关将至,腊月23小年这一天,进行了一冬的工地终于停止了喧嚣,山谷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诺大的工地需要有人留守,于是我和李海增大爷两人驻守工地。李海增是抗美援朝的复原老兵,约60来岁,小腿上有被炮弹炸的贯通伤,且至今日仍在发炎流脓,走路时有点瘸,每当有人问起他的腿伤,他便自我调侃的说“狗咬的”。他每月有5元钱的伤残补助,为人厚道诚实,责任感强。

过小年,大队杀年猪,村里为我们准备了肉、白菜、萝卜及过冬的粮食并送上山来。工地空旷紧挨着千亩的北峪林场,为了安全我从村民兵连,背了一支步枪和一只冲锋枪并50发子弹上了山。夜晚空旷的山谷北风怒吼,大雪飘飘,松风阵阵,偌大的山谷就成了我们两人的天下。工棚内老少两代人围在火炉旁,炖上一锅猪肉大白菜,李老拿出了他的地瓜干酿的酒,给我也倒上了一碗。喝一口老酒侃开了大山,李老讲了朝鲜战场上英勇而惨烈战事,及如何负伤被抬下战场,他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事。一种崇敬油然而生,酒壮后生胆,我敬了老英雄一大碗。酒酣兴至,我们不约而同地唱起了“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瑞雪在大北峪的工地上飞舞,豪情美酒自古常相随,醉了天,醉了地,醉了那个广阔天地的年代。

雪后的清晨,寂静的山谷白雪皑皑极为壮美,一只苍鹰在工地的上空盘旋。被大雪覆盖的地面上,一行动物的脚印格外显眼,从工棚的旁边走过,一直延伸到了山林的深处,像是狗的足迹。可深山荒野哪来的野狗?使我想起了村民们关于狼的传言。我们立刻警惕起来,李老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我们设定了一个打狼的方案:工棚的前墙上有带窗棂的窗户,在20米开外放一堆猪骨头,骨头用细铁丝绑住拴在一个铁盆上,只要骨头被咬动,铁盆就会发出声响。窗户纸上开一个观察孔,每当夜晚来临,便把两支枪子弹上膛,锁上保险放在窗前,时刻准备打豺狼。遗憾的是直到我们撤出工地,也没打到野狼,白忙活了一场。

腊月28,村里派人上山接替我回淄博过年,期望已久终于到来,毕竟离开家一年了。我飞奔下山,村支部书记邹星业、大队长李光本早为我准备好了一堆的山货,有花生、小米、绿豆等,满满两面袋。我激动不已。可望着这些心意心情又犯起了难,因下雪莱芜通博山的汽车已停开,只好乘辛大铁路的火车回淄博,陡峪村至桃花峪火车站有十几里的山路,这回真的犯了难,愣愣地望着一堆物品没了主张。正在我愣神时,七队20来岁的牟姓小哥(已不记其名)正从门前经过,见我在愣神,便问道:“过年了,还不回家呀?”我说准备坐火车,可……他已看出了我的心事,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爽快地说:“这好办,我送你去火车站!”随即回家拿来了扁担和绳具,熟练地捆好我的东西,挑起来便上了路。

肩上有担脚下生风,我跟在后面一溜小跑。出村口青石桥,翻南山、经北柳子村、涉见马河、越劈石岭,十几里山路,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桃花峪火车站。望着脸上浸出汗珠的小哥,我一时无语,无以答谢,慌忙中从身上摸出了一盒烟,小哥说什么也不要,我愣是塞进了他的衣兜里。

牟姓的小哥走了,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也给我留下了至今无以回报的情谊。这就是乡亲,这就是山里人!

随着济南第一批知青的陆续招工和回城,知青们开朗了起来,他们看到了一座山,翻过了这座山就是另一片天。

知青是村里的特殊群体,除生产劳动外,还担负着全大队的护村、看山、护秋等事务,也是村民兵连和青年突击队的有生力量。同时也担负着村里急需又买不到的采购任务,象农资机具等工业产品。如村里架电线,水泥线杆是济南知青淘来的,变压器、电动机和螺丝紧固件,是我从淄博购去的。当时这些东西都是凭计划的,农村根本卖不到。翻山越岭几公里,电线终于架到了山村里,老百姓都乐开了花,陡峪村结束了几千来无电的历史,为实现农村的电气化开辟了道路。充分发挥了知青同城市的联系及种种社会关系。某种意义上说,搭起了城市和农村的桥梁。后来两名优秀的知青被选拔进了大队领导班子,分别担任了党支部副书记和妇女主任。

随着知青的陆续离去,知青大院的前院空闲了下来,村大队部、卫生室、代销点陆续搬进了知青的前院,这里成了全村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村里有口奇特的水井,叫“半边井”,它的奇特之处是,同一口井里的水,一边是甜的,一边是涩的。所以,也被称作“阴阳井”。人们将甜的井水挑来人畜饮用,将涩的用来浇菜种花,植物长的特别茂盛。它就像人们的生活,更是知青生活真实的写照,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苦中有甜,甜中有涩,有苦也有甜,这恰恰就是鲜活的人生。

如果你爱他,就叫他到农村去,那里有广阔的天地;如果你恨他,就叫他到农村去,那里有艰辛的生活,那里是天堂,那里也是炼狱。鉴于特殊的原因,上天同我开了个“玩笑”,由是我成为了一个失败者,从云端跌落到谷底,青春期的挫折,使人处在一种阴影的笼罩中。在经受了锋利的切割和伤痛后,独自躲在偏僻的角落里,舔舐着“溃烂的伤口”。每当想起那些耕读的岁月,那些可亲可敬的乡亲,那山那水那些情,便有了生活的勇气,是它撑起了后半生的天。现在想来,就算赢得了世界又能怎样?人不能活在成功中,也不可活在失败里。向前走,就算遍体鳞伤,也带着赤子的微笑。道之所在,虽万千人逆之,虽万千人惧之,吾往矣!感叹了年华,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青春里的每一次挫折以及隐痛和难以诉说,都是沧桑中的一份修行。泰戈尔说:“这世界以痛吻我,我却回报以歌。” 许多时候我们是无奈的,面对我们的无奈,莫让心灵变成了荒漠,愿人们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40年一路芳华。回首来路,在走过的岁月里,承载了太多的阳光与关爱。花开又花落,有多少伤痛欢乐,都消失在了岁月的风尘里,青春的纸笺上写下的不全是沧桑,更有时光的静美。再回首,原来故乡的鸡啼、犬吠、蛙叫、蝉鸣都是歌;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是情。岁月奉献给年轮,长路奉献给远方,我拿什么奉献给我的故乡?拭不住的游子泪,恋不夠的是乡音,放不下的是乡情。生命里流连忘返的最美风景,永远是故乡!

掬一捧故乡的黄土,敬奉在书房,让它永远伴在我身旁。老娘土,游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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