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桂花】◆宋晓华

作者简介

宋晓华，男，汉族，山东平邑人，1970年10月出生，1993年7月毕业于临沂师范专科学校，现供职于山东兰陵美酒股份有限公司工会。空闲时喜欢读读书，写写东西。

 桂花 

小时候听老人讲月亮的故事，知道月亮上边除了嫦娥、玉兔外，还有一棵桂花树。嫦娥、玉兔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但老人会指着月亮上影影绰绰的地方说，那就是桂花树。从此，桂花树那一团模糊的黑影就印在了我的心里。

大约十一、二岁的光景，有一次，大哥带我去县城找他的老师，老师很热情，留我们哥俩在他家吃了午饭。当时吃了什么，说了什么，现在全忘记了，但我唯独记得老师拿了桂花酒给我们喝。桂花酒颜色是淡黄的，味道甜中带点香气，很好喝。自此我知道了桂花是有香味的。

等学了“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鸟鸣涧》（唐·王维），“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感遇十二首 其一》（唐·张九龄）等诗句后，知道了桂花是有高洁娴静气质的。后来又知道中了进士被称为“蟾宫折桂”，得了头名要戴“桂冠”，桂花成了人生富贵和事业成功的标志。

但我一直很奇怪，既然桂花的出身不俗，它是神仙的花树；寓义也好，富贵成功是人们孜孜以求的，高洁娴静是人们所欣赏的；而且还实用，不但香味清可绝尘，浓能远溢，还有药用价值。那么它的名气和地位为什么一直不是很高呢？虽然它位列十大名花，可国色天香有牡丹，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岁寒三友“松、竹、梅”，这些都没有它的身影。

一九九三年，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秋天，有一天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同事告诉我，那是桂花开了。原来办公楼前有一棵桂花，是一棵老树，虽不高大，但从离地面处就分为五、六股碗口粗的树干，长得团团簇簇的，很有年代感，据老同事说有三、四十年树龄了。可我上班了好几个月了，天天在它身边走来走去，只看到一棵黑黢黢的树，若不是它发出了香气，谁能注意到这棵桂花树呢？

桂花树长相普通，树叶暗绿，树干灰黑，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毫不招眼。而且桂花树的品种多，从春到冬，都有花开，适应性也很强，各地都有栽种。它不娇贵、不争艳，集绿化、美化、香化于一身，一年四季，只是奉献，或许是人们习惯了桂花的奉献，所以才没有把它抬到很高的位置。

桂花的这种状态，像极了中国传统里的隐士，既要让自己有影响，又不想要那明星的光环。大隐隐于市，桂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