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刚引出点线头,柳绿樱红,草长莺飞,踏青的人多了起来,街上已经有人穿上了T恤,脸上洋溢着生气。一场春雨,让燥了一冬的人们感受到些许水润,却也体验了冰火两重天,不得不换回已经收起的冬天衣裳,感叹着气候无常。
气候无常,亦如人生海海。浩军叔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走失的,因为一场交通事故。肇事者赔了钱,丧事是侄子操办的,正式、隆重。浩军叔是个可怜人,四五十岁,无父无母,无妻无后,也只有侄子料理后事了。村里人包括在外工作的人,能赶回去的都回去送了一程,难免唏嘘不已,心里不忍。
我对浩军叔不是很熟,但毕竟在一个村上,这么些年,他的事多少知道一些。印象中的他,没正经营生,据说年轻时也做过一些工,穿戴讲究,体面过几年,后来就有点像破败的芭蕉,三天两头去政府上访,碰见相熟的人,不分时间场合,狗皮膏药般纠缠,为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扯淡事,以至于人见人烦,后来许是自己厌倦了,说是要做闲云野鹤,却是破罐子破摔,满身戾气,撒泼耍横,少不了被人打骂,时不时鼻青脸肿,活的越发难言,村里人都说,浩军叔疯了。就这样,一边被人怜悯着,一边被人说着……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就是浩军叔的命吧,这世间,来过,又像是没来过。
村头的墓群里,新添了一座坟,旁边住着他的爹娘。终归没有流离失所,守着故土,大概还可以听到鸡鸣犬吠,眺望晨昏炊烟,兴许会少了凄苦,多些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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