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黄军伟 (原名 黄弟弟),中学教师。曾发表获奖诗文若干,出版长篇一部。并在广州青协《青年作家》微刊之《今日人物》专栏发表短篇小说《爱犬乌乌狗》,在《作家导刊》微刊发表短篇小说《桃红》等,在《星星》诗刊、《诗友》等报刊上发表诗文。
老实人被说成傻子容易,被一辈子说成傻子就难了,这是我们的现状,有傻子变坏人了。
在这座有潜力但仍未发展的城市,不知为何,晴朗的天越来越少见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天越来越阴沉了,华头患上了忧郁症,不过这和天气氛围这样的恶化似乎有瓜葛。
华头为人不但滑头,心机也重,已近不惑之年,仍没有性伴侣,有关于他秃顶的说法很多,总之肾虚。有熟人恶意侵犯华头的尊严说,“华头,当和尚算了。”华头听后,默不作声。
现在华头给人的印象不光是秃顶,形象苍老,皮肤粗糙,脸部皱纹和黑痣多,牙黄,为人势利。本来势利倒没什么,问题是他锱铢必较。人丑总会计较钱多钱少也没什么,可他没有辩护自己的立场,横竖成了一根墙头草。这还不坏,有熟人爱在华头弱处颐指使气,华头也学着说三道四。以前他不这样,参加工作前人都说他老实,工作后他怕了,不知道他怕什么让他变成这个傻样。他怕了就孤僻了,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是个套路中的老实人。不知何时他也学着给领导送礼,但领导不能领他的情,还有比之送更贵重的礼,也被领导打发了。华头没争取到实惠,他郁闷了,无论骂哪个熟人他都不能当领导的面骂,这是行规。
当时手机还未出世,没有手机这个虚拟的东西来消遣自己,华头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是个老实的书生。那时遇上了熟人都会说他有本事,华头能读书,有派头,料定将来会是他父母大靠山。可没几年电脑比手机更普及了,没什么学问的人视野也一下子开阔起来,社会人对知识掌握有一次明显的大跃进,包括华头认识的那些熟人。这次转向让华头犹豫了,彷徨了。华头意识到危机的到来,原来追求女人比仕途更不顺。谈情感的女人比没什么文化的熟人更势利。华头陷入了困顿,他犹豫了,他怀疑了,他抑郁了,活生生逼他度日如年。
在这种种困顿异常的社会思想轨迹愚弄之下,老实人成了傻子,傻子也没法再老实了。华头,饭不香,茶不思,由想女人想得疯狂到滋生暴力手段,他终于和所有曾经的流氓站在了同一个立场,这种转变在信息思想交错和人情礼仪出轨的一瞬之间。
“就这么下去吧,就这么过去吧,就这么完蛋吧。”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自己看上的女人正拥抱别的男人入睡的时候,每当自己送完礼后领导提拔的不是自己的时候,每当自己走在街上路上因为自己丑陋遭遇鄙视的时候,每当自己和长相并不怎么样的女人谈话被泼冷水的时候,华头知道了什么是人间冷暖,也知道了什么是形式和名义的真正涵义。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华头从闷声不说话到劈头盖脸,他整整用了十年时间寻找释放自己犹豫的途径,十年后他忧郁了,医生说他心理有疾病,是抑郁症和强迫症。
当华头知道医生给他开出的是这样的结论时,他终于狂欢大笑,而且笑不可遏止,医生见状说他疯了,立马叫来两个保安来护场。华头见状没有再说也不笑了,他投给他们以鄙视。据说这是华头从思想、语言和行为力量爆发的开始,医生却执意说他是暴力,还怀疑他有男性病,结果华头在一年之内好上了几个很正派的女人,和他最相好的女人真心喜欢上他了。第二年华头结婚了,生下了龙凤胎后,华头断然辞职了,和妻子努力共事成了大忙人、有钱人。想是为了挽回或弥补什么,华头决定给他看病的医生送去了一封短信。信内说,“我很遗憾,医生你真不会治病,你不会治真病,你怎么能救命呢。”
医生看完信当即昏厥过去,不知何时醒来,只知醒来时,因为刺激过度,医生已患上间接性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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