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奔往雄伟的壶口瀑布,8月4号一早,我们便绝尘洛阳, 一路经过了愚公的王屋、女娲的补天之所,于当夜十时,才到达尧都临汾。在这个仓颉造字的地方、在这个卫青、霍去病的故里,带着关于他们一身的神奇传说的揣想和一路行来劳倦了的梦,我们一家,沉沉的睡去了……
8月5日中午, 终是到了心心念念间的“天壶斟云水”的黄河壶口瀑布面前,我们一家四口脚步行走在满是黄泥沙的干涸的河床上,压着那份一直是从来已久,隐藏在心房最深处的心愿,一遍遍的祷告着:“黄河,母亲河,我来了!我看你来了!”,滔滔浑浊的黄河水,此刻间,正势如排山倒海般滚滚而来,就在眼前翻云覆雨,带着它的咆哮低吼,挟裹着它浓浓的阳刚之气与血性的雄美直往壶口奔腾飞泻而来,以急速的归流入槽,再似一巨龙鼓浪,在槽底怒啸长吟,肆意畅玩,溅扬起的雨花与水雾,化作滴滴缕缕的凉意拂上你的发丝、掠上了你的脸、浸湿上你的身,净化着一路风尘带来的浮躁与浮华。所有的,只要是你的感官能体味到的那些种种的壮美之情、依恋之意、自豪之状……只于此刻间油然而然升腾、升华,在脑际间,惟剩一句“好个黄河之水天上来!”。它的雄浑豪迈,才正是我们中华魂的绝美写照!
爷仨在岸边安全护栏内猛拍着黄河水从断层石崖奔涌落差带来的那些惊魂动魄的画面。在黄河两岸,那些来自于五湖四海的游客们,面对此刻拥堵视线的雄奇宏伟,更是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就连向来稳重有度的孩子爸爸,于此刻间也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急切了,可能、应该、只有在此时、只能在此地,才是真正适合男人与男人直接对话的绝妙之处。
而我,在这样的瞬息万变,一泻千里,云蒸霞蔚的壶口瀑布前,内心却有着一种异样的泰然安定。一切恰如久别重逢、这种感觉,虽然遥远,却也从来不曾疏离。应该是一种终于归根的感觉,它厚厚重重的包裹住了我的浑身,是这样的亲切且自然,不由你闭上眼睛,感受它的怒涛声在耳边嘶吼,但是内心却因之而一派安祥、因之而一片安宁,乃至无以言表。恍如这今世今生心愿,于此,已然得偿所有!
晋陕的天气,就似那小孩儿们的脸,于嬉戏笑闹之间,晴晴雨雨、干干湿湿;忽儿暴晒、忽儿倾盆;令人有措手不及的惊谔,只是,害苦了貌似体健的我对它的适应,身体微恙起来,呼吸开始有些不畅,引致气喘起来。咳嗽的厉害,过敏性鼻炎也随之而惹发了。我们早早地到达了延安,于网上所订的酒店安顿下来,然后出来在宝塔山下寻一药店,用以往的经验买下药来,胡乱将就的吃了一通。
可是,一家人在这大热天里换下的衣服却是不能不洗的,强撑着所有的不适,全家齐心协力完成了这项艰巨工作,然后我虚脱一般倒在床上,问题在于,过敏性哮喘病人是无法入睡的,不停地咳嗽吐痰,不停地用抽纸濞鼻水,不停地抚触心胸部位.....这种痛苦不堪,已经让我深味了好多好多回。
革命圣地呀,未料及这第一天的觐见您,就如此之狼狈,叫我如何有气力去“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呢?”来抒发我一名中共党员对您用那13年光照千秋的革命史,改写了中华命运的崇敬景仰之情呢?
今夜——我自然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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