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国,1989年出生于临朐孔村,毕业于山东凯文科技职业学院。潍坊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
姥姥家【原创】
我记事的时候经常要去姥姥家玩,有时候自己会去姥姥家住上几天,有时候父母带我去走姥姥家。
最早要去姥姥家是父亲骑摩托车带着我们,母亲手里提着礼物;到姥姥家的时候往往手指会勒上一个红红的印子。还好姥姥家的距离与我在县城居住的地方不是太远,十几里的路。每次去姥姥家都是我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因为能见到姥姥。姥姥家的前街有一个集市,我每次去姥姥家总能赶上集市,集市非常的热闹。我喜欢和母亲姥姥一起在集市里溜达,看看人来人往的人。姥姥和母亲经常会在集市碰到熟人不免要打招呼,他们总诧异于几年没见我竟长这么大了。集上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吃的喝的用的样样俱全;那赶集摆摊的摆了一遛长路,一眼看不到头。集市从靠近学校的主道一直延伸到合作社商铺,摆摊的老年者居多。学校外面的一个空场地上也有赶集摆摊的,卖什么的都有。多年后我在经过学校的时候,这所学校已经荒废,不过里面的东西还一直保留着;尤其是学校里面的那个钟,上课下课总要敲响的钟。
姥姥的家在集市前街第二排,院外墙边上种着香椿树,院里面种着一棵枣树。姥爷喜欢养一些盆栽的树,特意买了几盆小金桔树;有一棵比较粗壮点的小金桔上结的小金桔比较多,那些树干细的结的小金桔就少的可怜。我总是要去摘取那棵粗干上结的小金桔,那些少的可怜的几个小金桔我总下不了手去摘;姥爷总是亲自摘下来送我吃。我拿到手也就直接吃了,连洗都不带洗。小金桔的味道回想起来有的酸酸的,有的甜甜的,那种味道确实很让人怀念。
出门去姥姥家是很枯燥的,我有自己玩的方式。姥姥家屋里铺的是红砖头,红砖头被灰尘覆盖的有点灰色,泥土味很重。我去姥姥家,姥姥必定要在屋里泼上几盆水,让地面湿一湿带走一些灰尘。红砖缝里因为有泥土的关系变成了蚂蚁居住的家园,我和蚂蚁变成了玩耍的朋友。我看着蚂蚁搬运着比自己身体要大很多的东西,那是我们吃饭掉地下的一些残渣;他却轻而易举不费多大劲用嘴叼着就回自己的洞穴,我被这样的事情吸引着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我忘不了暑假放假总要要去姥姥家住几天。从小区里东边靠近自来水公司的那个小门出来就可以等去姥姥家的公共汽车。我记得那次上午和母亲在等去姥姥家的公共汽车的时候等了很久很久车才来,据司机说车坏了去修耽误了时间。我以为汽车不跑了,我可能要和母亲失望的回家了。到了姥姥家尤其是夏天,在小院里姥爷总是支上桌子,姥姥炒几道可口的饭菜熬一锅大米饭汤;那饭香的味道在我的唇齿间回荡,至今都不能忘记。
晚上和姥姥睡在里屋的一张床上,姥爷睡在外屋的床上。姥姥总是哄着我先睡了她在睡,早上她又起的那么的早,为我准备早点。早饭是极其简单的,碗里打上一个生鸡蛋倒入热水浸泡然后加入糖酥;糖酥里的糖份和鸡蛋汤融合为一体,喝着一点都不涩,甜甜的味道。
有时候去姥姥家会做父亲单位里的班车抵达冶源水库然后在有表哥骑摩托车接家里去。后来,父亲学会了开车有时会借大爷的车把我和母亲送去姥姥家。我记得那次上午要去姥姥家,结果去到了下午。二姨夫要开着他的小奥拓和我们一起去走姥姥家,结果到了我们家的饭店门口车就再也打不起火来了;等修好了到姥姥家也是下午两点,吃过中饭就要往回赶了。
有时候姥姥会和我们挤在人堆里看出殡的,我那时还不知道这样的场面,这么多的人围观是做什么的。我还是个小孩,我会花5分钱买一根雪糕吃着看那些哭的伤心的人拍成一排,一口棺材抬上了灵车;听别人议论说岁数大了老走了。可我还记得有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孩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他,他还小不会哭,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我们还是挤在人堆里观望,一群人哭的伤心的排着队走着。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在排队的人群里送走了姥姥,我哭不出来,没有泪。
最后一次去姥姥家是姥姥离开多年后,表哥开门领我去姥姥家,姥姥家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屋里那些黑白照片和那个挂钟依然还在原先的地方摆着,只是人已走了多年不能不让人怀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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