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冬至饺子情】◆李新红

作者简介

素心若雪，本名李新红，德州市临邑县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协会员，德州市书协会员，专栏作者。一个行走在墨香与文字中的女子，简单自持，心似兰草在平淡无声的日子里，拿一支素笔写写描描。

 冬至饺子情

冬日里，又一个温暖团圆温馨的日子，2019年12月22日，己亥年十一月二十七，时为冬至。

 

相传冬至这天，南方人普遍吃汤圆，北方人普遍吃饺子，因此北方民间有句俗语：“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关于俗语的由来：母亲还给我讲过一个小故事，相传医圣张仲景曾经任职长沙太守，因为自己懂医术为了帮助老百姓治病亲自登门查看病情，甚至是直接在大堂问诊。当他退休回乡之时，看到很多老百姓依然饥寒交迫，不少人冻烂了耳朵、脸、鼻子等。张仲景不忍心，于是就让自己的弟子搭起帐篷，为病人熬制“祛寒娇耳汤”为老百姓治病。老百姓感恩张仲景的善心，在他去世后，人们学着“娇耳”的样子包成饺子，来纪念张仲景。因此老百姓为了纪念张仲景的功德，才说出这样的俗语“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每年冬至母亲都会给我们包饺子吃，还嘱咐我们多吃些，不然就冻掉耳朵。那时的我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生怕耳朵冻下来，总是一人吃上一碗，长大后才知道，虽说母亲用“冻耳朵”来哄我们吃饭，但也是有所依据的。因此我从小就很崇拜我的母亲，她不但善良、坚强、宽容，而且还有讲不完的故事。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并不像现在这么多饺子馅供人们选择，什么韭菜，茴香，西湖，芸豆，西红柿等等，都可以买回来做饺子馅。那时在农村除了自家种的大白菜，就没有什么馅子可选择了。

 

那些年，母亲总是在冬至的头一天，赶集买一斤猪肉回来，挂在比较阴冷的屋子里，以防猪肉坏掉，再在自家院子里的白菜窝子里刨出两颗大白菜。那个年代储存大白菜都是在自家院子里，刨上半米深的土坑，把白菜一颗颗排好，放在里面，再在白菜上面埋上厚厚的土，预防把白菜冻僵，吃时再把上面的土用铁锨刨开，这一窝子白菜基本就是那个年代每家每户一冬天的菜了。

 

次日吃过早饭，母亲便开始揣面，剁肉馅，白菜馅。我至今还清楚记得，母亲先把面揣好，再剁肉馅，然后用酱油把肉馅腌上，再剁白菜馅，随后把剁好的白菜馅放在一块纱布里把白菜里的水份挤掉，再把酱油腌过的猪肉馅和白菜馅放在一起，再放入姜末、葱花、花椒粉。

 

所谓的花椒粉不是在集市上买的那种，是母亲自制的。把买来的花椒放在锅里干炒到颜色发黄，放在菜板上用擀面杖把花椒压碎，放在白菜馅里，再放入油，香油，搅拌，那个香呀，至今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久违的香味。此时，我总想帮母亲包几个饺子，可母亲总是不让我动手，说长大了再学。

 

这时我会跑到房间去电视，我记得那时我家的电视机是黑白色，14英寸的，还是村里买的比较早的，电视里正流行播放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婉君》，我坐在电视机前，小小年纪就很入戏，时常随着剧情的变化而变换心情。

 

父亲则在一旁抽着烟，喝着茶，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不会做饭的。父亲年轻时在部队当过兵，后来回到家乡，由于母亲很贤惠也很能吃苦，父亲也没习惯干家务活，农活。大多数活基本都是母亲一个人干了，父亲喜欢干点不下力气的活，干点小买卖小生意。我记得父亲常和母亲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指挥官，你是战斗官。”由于母亲比柔贤惠，能吃苦耐劳，因此也就不去和父亲计较这些。

 

这时两个弟弟在院子里抽老牛，正抽的上瘾，小脸冻得红红的，像极了枝头悬挂的红苹果，额头上却顶着汗珠子……

 

不一会功夫，就听见母亲吆喝我们，饺子熟了，去洗手准备吃饭，这时我和两个弟弟赶紧跑到脸盆前，胡乱洗一下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人端一碗香喷喷的猪肉白菜馅饺子，吃的津津有味……

 

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些事可以模糊，甚至忘记，但有些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永远清晰的定格在记忆里，每每想起总有温暖氤氲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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