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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童趣》-远航
作者简介

     远航,原名蒋凌云,男,汉族,中共党员,湖南道州成家山人,定居广东。中山大学中文本科自考毕业,中学教师(当过校长),市优秀教师、优秀班主任、优秀德育工作者。中国教育学会中语会教研中心研究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上海文艺网签约作家、贵州作家网签约作家。自2014年3月开始,作品散见于《辽河》《参花》《讯报》《台湾新闻报》《中华日报》《贵州文学》《西部诗选》《大庆作家》《当代闪小说》《作家选刊》等报刊杂志和微刊以及中国作家网等网站,并有作品入选文集。部分作品获奖:第二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第二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首届21世纪新锐童话征文大赛铜奖、第三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


现代作家

《童趣》

作者:远航 

童年趣事就像海滩上那各色各样的贝壳。如今我的手上还握着那一串串闪亮的贝壳,那里面珍藏着我最难忘的童年趣事。

一、文军惹事

我那大脑袋,压根儿就不知道荣芬叔叔的大儿子文军那小脑袋里的事情。

学校一放寒假,村里的晒谷坪就热闹起来了。那天上午,小朋友有的在放风筝,有的在打陀螺,有的在踢盘,有的在磨洋工,有的在跳远,有的在跳绳,有的在捉迷藏,有的在唱歌跳舞,也有的在讲故事,还有的在角落里烤红薯。我带领弟弟三狗崽和文军在下三三棋。

玩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文军对我说:“小哥,你把你买的那些大鞭炮卖给我吧,我有五块钱,全部给你。”我心里想:当时买的时候,两毛钱一个,现在九个鞭炮收五块钱,划算。我点头同意。于是各自回家,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文军说:“我要用鞭炮去炸晒谷坪旁边的那几堆牛屎。”我说:“炸牛屎,一点也不好玩。”文军笑着说:“好戏在后头呢。”

文军左手拿着一盒火柴,右手拿着一条长棍子。我们又来到晒谷坪。文军把一个鞭炮插在牛屎上,然后点燃,爆炸,牛屎被炸得稀巴烂,小朋友们哈哈大笑。第二次,也是一样。文军觉得不过瘾,他悄悄地对我说:“你们这次要站远一些,我把三个鞭炮的引线扭在一起,让那些小朋友尝尝老子的厉害。”

我带领弟弟三狗崽离得远远的。文军原本想让牛屎飞溅到小朋友的身上,可万万没有想到,三个大鞭炮共同发威,其威力大得惊人。除了有五个小朋友中招,当然还有文军自己。牛屎飞溅到了文军的衣服上、脸上、鼻子上和头发上。

文军对我说:“我回家换衣服,你到先旺他们家的房子后面等我。”我把弟弟三狗崽送回家,就来到了先旺他们家的房子后面。

只见文军左手拿着鞭炮和一盒火柴,右手还是拿着一条长棍子。我跟随着文军来到先旺他们家的猪栏旁,猪栏连着先旺他们家的房子。猪栏有两层,下面一层养有一头大肥猪,上面一层放着稻草和木柴。

文军告诉我:昨天他已经来过,木柴上面有黄蜂窝。我望过去,确实有黄蜂窝,有几只黄蜂正伏在窝上,应该还不知道有人要干掉它们吧。

文军说:“先把鞭炮扔上去炸,比较过瘾。”几个鞭炮炸完了,黄蜂窝竟然还好好的,只见数只黄蜂仍在飞来飞去,猪栏里面的猪也在转来转去,要不是木门高过我的肩膀,猪早就跳出来了。

我偏偏在这个时候尿急,对文军说:“等我两分钟,再发起进攻。”

文军自作主张,用那一条长长的棍子去碰黄蜂窝。只用力一碰,黄蜂窝掉了一半。也许是黄蜂们生气了,非常恼火地向文军发起进攻,他的嘴巴和鼻子被黄蜂叮得翘了起来。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文军一手捂住嘴巴和鼻子,另一只手指着黄蜂窝那个方向并强忍着疼痛说:“小哥,快,快点救火。”

我立即用棍子拼命地朝着冒火烟处扑打,直到没有火烟冒出来为止。我还不放心,快速回家提了一桶水来,用水瓢舀水淋了又淋。然后,我吩咐文军屙尿。我用他的童子尿拌少许黄泥涂在他那被黄蜂叮得翘起来的两个地方。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身上溅着牛屎的小朋友的家长投诉文军。先旺他们家也投诉说:“如果稻草与木柴着火的话,猪就会变成烤猪,不但会烧了猪栏,而且还会烧到房子。”

在这个村子里,荣芬叔叔也算是个大人物,也是小学老师。我们闯了祸,自然由叔叔去帮我们解决。回到叔叔家里,他当着我和文军的面狠狠地说:“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子了。”

二、担水与斗狗

村庄东头河边是水井,叫四清井。每到傍晚,家家户户担水的人们,男女老少,大桶小桶,或抬或挑,川流不息,来回穿梭在担水路上。我每天下午放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挑井水。

有一天下午回到学校,我就听进明说他家昨天晚上买回了一条看家狗。进明说,这条狗在屋里,只要听到屋外有人从门口经过,它就会立刻追出来,一边吠叫,一边追人,追上了就咬人。我一想到去挑井水的时候,一定要经过进明家门口,就毛骨悚然。我曾经听大人们说过,村里有一户酿酒的,家里也养了一条恶狗,别人想去买酒却又害怕那条狗,因此生意相当差。后来酿酒的人家把狗卖了,生意就迥然不同了。

下午放学回家后,我担着水桶,经过进明家门口的时候,尽量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他家的那一条看家狗。可是,就在我挑着水返回途中,路过进明家门口的时候,我听到狗叫了几声,便即刻脚下打软。狗刚刚追过来,我就吓得快速放下水桶,拼命地跑回了家,此时我右脚足部皮肤局部的鸡眼(肉刺)也在隐隐作痛,那个难受劲只有亲历过的人才知道。

我的父亲正在劈柴。他看了看我,急忙问:“怎么啦?热得后背衣服都湿透了。”我想说那不是热的,都是被狗吓出来的冷汗。我张了张嘴,终究没好意思讲出来。我只是告诉父亲:“另外拿一根扁担去进明家门口把水桶挑回来。”我跟随着父亲刚到进明家门口,一条大黄狗一边吠叫,一边追过来。只见父亲举起扁担,才把那只狗吓退。

我知道,人与狗斗有三种结局:如果赢了,就比狗厉害;如果打平了,就和狗一样厉害;如果输了,被够咬一口,就连狗都不如。我在心里想:明天去挑水,路过进明家门口的时候,如果也像父亲那样举起扁担,就可以把狗吓退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回家后,我担着水桶,胆战心惊地经过进明家门口的时候,狗就追了过来。我举起扁担大声呵斥:“来吧,老子干掉你。”我没有把狗吓退,反而,那狗呲牙咧嘴。我没有办法,只有拼命跑。我两条腿的,最后还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被狗在左脚小腿处咬了一口。我哇哇地哭起来。

纯属巧合,荣芬叔叔扛着锄头刚好路过。他眼疾手快,追过去只一锄头,那狗就一声惨叫,逃回去了。我听见进明的父亲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荣芬叔叔不仅是老师,也是赤脚医生。他看了看我的小腿,有几个紫红色狗牙印子。我担着空水桶回到家里,叔叔用一片生姜帮我擦了几下狗牙印子,然后又去采了一些中草药敷上。

我告诉叔叔:我右脚足部上生了一个如黄豆大小的东西。走起路来,很疼很痛。叔叔用温热水浸泡我的患足处,使鸡眼变软,消毒后用尖刀将鸡眼划破,让其出一些血,然后把少许煤油淋在上面,用胶布封口。过了几天,鸡眼变黑,自然脱落。

三、砍柴与救鹅

星期天上午,我的父母亲带着三狗崽到亲戚家去喝喜酒,预计要第二天回来。我与哥哥在家,用砍刀劈柴。烧饭、炒菜、煮猪食,每一天都少不了柴。有了柴,心里才可能踏踏实实。

下午两点多钟,我的哥哥在家,继续劈柴。我则一手拿着一把小砍刀,一手拿着一条小棍子赶着自家养的两只鹅,奔向黄泥公小河边,顺流而下。到达岩门口,我将鹅赶下一片荒芜的田地之后,径直爬上一座小山坡,躲在山坳里砍柴。

我的父亲曾告诉过我,除了松树、杉树 、茶树、苦楝树、桐油树不可砍之外,其它百无禁忌。其实,也没有什么木柴可砍,只是砍些丝茅草或荆棘。我砍着砍着,村里的护林员黑桂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我被吓了一跳。黑桂说:“你在这里砍柴,难道不怕老虎吗?”我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听大人们说过附近有老虎出现。于是,我回答说:“我一点也不怕老虎,我最怕的是人。”黑桂又说:“我不管你怕不怕,你只要不砍松树、杉树、茶树、苦楝树、桐油树就可以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我砍的柴草有几小堆了,这让我切实体验到了成就感。我砍了两三根藤条,很有规则地一条一条排列好,再将一堆一堆的柴草依次放在藤条上,然后捆成一大捆。我把一大捆柴草扛在肩膀上,爬上了小山坡。我往山下一望,顺势用力一抛,一大捆柴草便向山坡下滚去。

放眼望去,岩门口的公路边那一大片小麦地,一抹抹绿意着实让我欣喜。小麦苗长势喜人,生机勃勃,茁壮成长,一片绿油油的景象。闭上眼,一大片金黄。

我溜下山坡,跳下田地,把两只鹅抱上了田埂。我赶着鹅,扛起那一大捆柴草,向公路迈进。不一会儿,上了公路,我哼着儿歌,高兴极了。

经过公路边那一片小麦地的时候,纤细的麦苗儿姣人可爱,两只鹅挡不住那青翠欲滴的诱惑,伸长脖子去吃麦苗,疯狂地吃了又吃。我用脚阻拦鹅的时候,是拦非拦,只是尽力而为,赶着鹅向前走。我知道,这两只鹅是我家里为过年而准备的年货。

一路向前,我突然发现,两只鹅居然拍翅,两脚站立不稳、频频摇头、口流涎沫等症状。我很快断定:鹅贪吃喷洒过农药的麦苗,中毒了。我曾经也见过邻居家的鹅,吃过喷洒过农药的禾苗之后,引起中毒的情形。

我立即把扛在肩膀上的那一大捆柴草抛在公路边,赶紧用手抓住两只鹅的翅膀,一手一只,全力以赴,飞一般地直往村里跑。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公路两边的苦楝树和桐油树,都远远地向我背后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跑得慢。每只鹅大约有七斤重,我两百米一换,换了好几回手,渐望见村子,而且似乎听到狗叫声,还有我家的屋顶炊烟袅袅,料想便是哥哥一定在家,但或者也许是父母亲和弟弟回到家里了。

时间在我的指缝间不经意地滑落。一回到家,我的哥哥快步走了过来。我放下鹅,立即转身,想要跑去叫荣芬叔叔来救鹅。我的哥哥以为我要逃跑,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说:“想跑”,就一巴掌拍过来,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

立即抢救鹅的生命是头等大事。我一溜烟就跑到了叔叔家里,说:“我们家的两只鹅,农药中毒啦!”叔叔一听说鹅中毒了,便迅速拿了一个碗装了水,放了尿素,拿了一块肥皂。一边跑,一边在碗里抹肥皂。叔叔叫我抓紧鹅的翅膀,他一手捏住鹅的嘴巴,一手把肥皂水灌入鹅的口里。一会儿,奇迹诞生了:两只鹅不停地从口中甩出了食入的麦苗儿。渐渐地,鹅清醒过来了,生命得救了。我脸上露出了笑容。叔叔说:“中毒不是很深,幸好抢救及时。”我望着叔叔,不知说什么好。

我的脸上多了几个手指印,火辣辣地痛。我在心里默念道:鹅,比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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