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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故乡的河】◆高应兰

 作者简介 

高应兰。笔名:落叶兰秋。连云港作家协会会员。手写我心,用朴实的文字抒最真的情感,用文字寻找岁月深处的记忆。

 故乡的河
【原创】

每个人心里住着一个村庄,村庄或大或小,或穷或富,只要你出现在那里,无论你走多远,飞多高,日子过的怎样,你都会不由自主想起,想着到处散发泥土的香味,萦绕在心田……

故乡高邮是水乡,河流比较多,水产甚是丰富。家养的麻鸭,吃了河里的鱼虾,生出鸭蛋都是双黄的。一次别人问我老家在哪里,回答之后,投来羡慕的表情:“好耶,你们高邮双黄蛋很出名的哟!听了对方的夸赞,自己不由得嘴角向扬,心里美嗞嗞的呢。

小时候的记忆离不开那些河。住的村庄依河而座,一条河穿庄而过。河北边的村子称河北、河南边的村子称河南。两边的人家都用这条河的水。河的两岸都栽上了树,保护河堤,防止夏天雨水多时河水上涨塌方。河不是死河,所有的河都相通的,所以不必担心,河水脏不脏的问题,河水最终流向他们的母亲一一大运河。家家都有一个小码头方便洗衣服、洗菜、挑水。晌午前,河边最是热闹的,人们都忙着做饭了,都来到河边洗菜、淘米,河不大有四五米宽,河南、河北码头上的人张家长李家短的边洗边聊,还有大嗓门的隔着一个码头也能聊的欢。一阵子,热闹的河边恢复平静,这时河底的鱼儿露出头吹起了泡泡,来看看春意盎然的世界。

柳树的枝条垂在河面上,春风吹来,柳枝随风飘着,犹如少女在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十足有轻柔之美。河边的槐花树上槐花开了,白莹莹的躲在绿叶之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馋猫们闻着清香,像一只只小猴子,窜窜地爬上去,摘着槐花就往嘴里塞,解了馋瘾,才想起不会爬树的我们。挠着脑袋,嘻嘻、嘻嘻地朝我们傻笑。有槐花的日子很短暂的,槐花落了,在布谷鸟一声声提醒人们布谷、布谷、的声中,夏天来了。

那个年代,没有像现在娱乐的项目多,就电视也没有几家有的,有也舍不得放多长时间。心疼电费。孩子们自己在大自然中寻找快乐。门前小河成了孩子们的乐园,男孩子都会游泳的,最次也会个狗刨。来到码头边跳水,扎猛子,谁跳下去溅的水花大,谁最开心。如果是他们是跳水运动员,可就不开心了。女孩子们在河边看杂草丛里的小蝌蚪们,都在讨论着什么能长尾巴去找他们的妈妈,是不是和课文里《小蝌蚪找妈妈》是一样的呢?

放暑假了,门前小河已经满足不了我们,商量着去远点地方顽耍。但还是离不开水的,水乡的孩子们怎么会离开水呢。去田地周围的小河叉钓龙虾。前一天晚上,捉几只癞蛤蟆扒掉皮,穿在钩上。那时小龙虾多的要命,不一会就是满满一桶,谁钓的多,下次出来玩就听谁的。河的对面有一片梨园,钓龙虾钓渴了,男孩子们动起了小脑筋,去河对面偷梨。让女孩子在这边放哨,防止梨园主人从梨棚出来。用衣服做成口袋偷的满满当当。快晌午吃饭了,大家哼着一条大河,波浪宽满载而归。

农忙时节帮家里去地里收麦子,把收割好的麦子,一捆捆的搬上船,运到打谷场上。船重载,顺着水流下游而行,速度很快。站在船上,就看着两岸的树木向往倒退着,离我越来越远。虽沒有李白诗人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境界。有时空船返回,站在船头,左右晃悠,还会有鱼儿跳到船上,晚上就有一顿美味鱼汤饱口福了。船儿行驶,我也乐在其中,手伸到河水里嬉水,与船一起前行。夕阳西下,粉红色的云霞喷涌上天,河水被晚霞映的闪闪发光,船行走过的地方,水面泛起阵阵漪涟。几只鸟儿落在水面觅起食来,犹如一幅大自然渲染的水彩画,如痴如醉,令人神往。

河面上的落叶多了起来,秋天来了。孩子们站在船上,玩起打水飘,谁打中落叶谁赢。几只鸭子下完蛋,来河里觅食嬉戏。小河显得有的冷清。离村庄三百米的大运河则是一片繁忙景象,稻子收完,扬好、晒干,上公社去上交公粮,按田地多少的比例来交,运河里船来船往,好不繁忙。

落叶落尽,河两边只剩光秃秃的树了。不过不影响它的热闹劲。每年冬天在水位最小的时候,村队长组织人干河,把河里的水抽尽,河里的鱼虾蟹,打捞上来,卖钱各家各户按人口分。我们穿上雨靴到河边上,摸河蚌,捉泥鳅,逮漏网之鱼。弄得身上,脸上全是黑黑的河泥,有了鱼虾当护身符也不怕回去挨骂一顿。

一转眼,童年时光过去了。出去上学,上班,那份童年快乐留在记忆深处。

后来有了自来水,不再用河里的水了。但村子里的人们没有忘记它曾经哺育过一代又一代人。一直保持河水流通,清澈。让这母亲河世世代代流淌下去,以它生生不息的力量镌刻美丽的永远。我心中的这座村庄,村庄里这条永不停息的河流。不论四季变换、不论岁月远去,那条河永远在我心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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