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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届叶圣陶杯全国十佳小作家缪浩文:写作需要时间的积淀和勤勉的雕琢

本届大赛初评入围20名同学,经过现场角逐,河北省的潘幸泉、江苏省的祁佳明、天津的张天娇、北京的朱博约、山东省的赵静好、内蒙古的牛典、宁夏的陈逸德、甘肃省的缪浩文、四川省的刘一骄、山东省的金凯歌等10位同学荣获“全国十佳小作家”奖,其他同学获得提名奖。由大赛组委会主任、著名文学评论家白烨,著名作家张之路,著名书法家、作家林阳担任终评评委。

“大赛获奖作品选刊”将推出“十佳小作家”作品专辑,由于版面有限,只选取了一篇参赛佳作和现场决赛作品,其他优秀作品将通过大赛网站及本微信公众平台推送。

本期微信推送的是缪浩文,欢迎读者关注。


十七届叶圣陶杯全国十佳小作家

缪浩文

写作需要时间的积淀和勤勉的雕琢

个人简介

1

缪浩文,西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三北辰班学生,曾担任学校学生会主席,学校元旦文艺汇演主持人,学校足球队队长,学校北辰话剧社主要成员。被评为西北师范大学“优秀共青团干部”和西北师大附中第一届“最美附中人”。高中以来,先后在《读者(校园版)》《视野》《兰州晨报》《兰州晚报》等报刊发表作品近20篇。多次荣获全国、省级写作大赛奖励。个人作品《文心浅语》即将出版。


写作感言

1

写作是一种向内的探索,它会记录下内心的波澜,等待着未来的某天再度相遇,也许会觉得幼稚,但却弥足珍贵。写作的过程是漫长的,它需要时间的积淀和勤勉的雕琢,总有一天,会觉得落笔飞快,思维在一瞬之间迸发。写作是一种自我的扎根,只需默默吮吸,开花结果终会到来!

佳作欣赏

草 垛 子

引擎声伴着压起的石头声传到正弯腰耕作的农民耳边,嘈嘈杂杂,直起腰杆看时,那黑色的铁壳子已经卷着沙土奔着山里去了。

车里,一个小姑娘透过车窗左右望着,黄灿灿的麦地她是从未见过的,欣喜地望着,脑后的小马尾用一个蓝色头绳束着,随着她一晃一晃的。

“诺儿,等会记着叫奶奶!”开车的男子慈爱地叮嘱着。

“知道啦!”天籁般的童声里充满了期待。经过一座小石桥时,车慢了下来,男人解释道:

“这里是爸爸以前进城唯一的路,估计现在还是吧,这桥别看小,但作用可大咧,走了多少年了!”

诺儿看着静静的小桥也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仔细看,发现桥面上竟有些裂缝,继续道:

“不过是该修一修了。”

接着眉头一蹙,心里担忧着:是啊,这么多年了,娘一个人还好吗?

山路有些难走,颠簸着终究还是到了村口。乡间小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停下车,拎起大包小包往村里走,诺儿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农民扛着锄头往家走,虽然面生,依旧用最朴实的笑容欢迎着他,他也积极回应着。走到村头,一间小小的土房子升起缕缕炊烟,门口的草垛子像是从未变过样:浑圆,整齐,挺拔,厚实,外面罩着经了风雨留下的灰黑的壳。打碾粮食的时候,粗硬的麦秆就会变得绵软,最后堆成了一个大大的草垛,那时的他,总要在草垛上蹦跳,欢叫。他加快脚步,眼里噙着泪水,呼喊着诺儿快跟上。

大步踏入门坎,他大声呼喊着:

“娘!娘!我回来了!”

一个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提着柴火小跑着出来。

“垛儿!?”她像是肯定,又像是疑问。

他的泪水止不住了。

“嗯,垛儿回来了,娘!”

二人都扔下手里的东西,拥抱在一起。

诺儿喘着气,不忘爸爸的叮咛,仰着头说道:

“奶奶好!”

声音虽然小,但老太太看得清楚,急忙低下头答道:

“好!好!孙女叫什么名字啊?”

“诺儿。”她害羞地答道。

这时,另一个小女孩怯怯地走了出来,说道:

“奶奶,火烧好了。”

老太太拉着垛儿走进厨房,招呼道:

“小草,去跟诺儿玩啊,别走远了!”

“这小姑娘哪来的?”到厨房里,垛儿禁不住好奇地问。

“唉,不知道哪个不负责的,把孩子放在草垛子上走了。”

“啊,这样啊……”他低下头,像是思考什么,“嗯,也好,您有个伴。”

“你啊,七八年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把我忘了。”说着,老太太默默流起眼泪。

垛儿愧疚万分,也流着泪,坐在板凳上熟练地拉着风箱,小声答道:

“都怪我太忙,但我这几年真没忘了您啊!”

“来了就多住几天!”

二人在柴火熏黑的屋子里叙着旧,围着灶台生火煮洋芋,不知是烟熏的,还是怎的,都泪流满面。

两个小姑娘年纪差不多,不一会儿就熟悉了,两人追赶着家里的小猫屋里屋外地跑着。

晚饭很简单,只有煮洋芋,但是四人却都大口地嚼着,偶尔有落在桌上的洋芋粒,老太太都捡起来吃了。两个小姑娘玩累了,倒在土炕上呼呼地睡着了。

垛儿望着补衣服的娘,灯光很暗,让人睡意横生,但他依旧细细地看着。娘的手早已龟裂得不成样子,那件衣裳从他有记忆时娘便穿着,大红色的,娘穿了很好看。沉默了好久,开口小声说道:

“娘,我给您带来的米、面您放心用,衣服放心穿,别省着,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您……明天,我就得走了。”

“没关系,记得我老婆子就好,你忙我理解。”

老太太停下手里的针线活,顿了顿,又继续缝起来。垛儿和娘都噙着泪水,不说话,蛾子飞着,撞得灯一晃一晃的,原本昏暗的房子更阴郁了,两人都坐着,直到补好衣服才睡下。

第二天,垛儿被门外的笑声吵醒了,两个捣蛋鬼早已起床追着院里的小猫玩了,他走出门,看见娘抱着柴火往里走,连忙迎上去,接过柴火往里抱,娘笑了,说:

“垛儿,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为啥啊?”垛儿愣了愣。

 “村头说李老汉的牛车压坏了桥,现在出不去了。”

“也好,也好,那就多住几天。”垛儿顿了一下。

“也算是李老汉帮了大忙,得亏了他啊!不过幸亏他人也没事。”娘笑着说。

 “是啊,那我也好安心住几日!”垛儿也笑了。

正午时,小草神神秘秘地拉着诺儿跑到屋里,说要给她看个宝贝,拉开抽屉,拿出个小罐子急匆匆跑到外面对着太阳喊道:

“诺儿,你看!”

“哇!这是什么啊!”

“嘿嘿!奶奶给我的!对着太阳就会有彩色的光!”

垛儿和娘正在草垛子里的鸡窝中拾着鸡蛋,看着两个小家伙嬉闹。

“娘,那罐碎玻璃还没扔啊!”垛儿笑道。

“那可是你最喜欢的玩具,没了它你不吃饭怎么办?” 娘也笑起来。

母子俩笑着聊着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吃罢饭,小草眨着眼睛问诺儿:

“你知道哪里最神奇吗?”

“哪里?哪里?”诺儿好奇地问道。

 “嘿嘿,跟我来!”

诺儿跟着小草爬上草垛子。

“快躺下!”

诺儿照小草说的做了,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惊呼着,纵使小草看过百遍,这星空依旧是梦一般美,诺儿更加吃惊,这是从未见过的。

“你说那颗吃起来会不会比这颗甜?”

“不会啊,这颗明明要大的!”

两人伸着手想要抓下一把,塞在嘴里。

夜深了,垛儿出来把两个熟睡的小姑娘抱回屋里,突然发现诺儿的蓝头绳不见了。他跑出去在草垛子上找,果然落在了那里。娘也出来了,跟他说:

“垛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叫你吗?”

“因为我也喜欢躺在草垛子上?”他努力猜测着。

娘看了看草垛子,又看了看垛儿,说:

“其实你也是从草垛子上抱来的。”

垛儿愣住了。

“还有啊,我希望你能像这草垛子一样,虽然土苍苍的,但你看它,飞吹不走,雨下不塌,不怕日头晒,就安安稳稳待在这,烧火靠它,鸡鸭孵蛋靠它,走累了歇息还靠它,过了多少年,还是那个模样啊……”娘语重心长地说。

那夜,垛儿在草垛子上睡得很熟……

(发表于2019年第3期《视野》)

现场决赛作文


老师如石

时至今日,尽管已是高三,但是初中三年依旧犹在眼前,只因有彭老的三年相伴。

头一次走进课堂,彭老慢悠悠的,感觉他迈上讲台的那一步拖了好长时间,从进门到站定,刚好铃声结束。嗬,倒是挺准时!

“同学们好!”彭老眼珠一转,这声响亮的问候与他慢条斯理的步伐毫不相称。

“你们的初中数学以后由我带,我的名字课表上有!”简单粗暴的自我介绍令我们有些发怕,尽管他已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闲话不多说,讲一下数学课的要求。”彭老上课就是这么直接,说罢要求,又淡淡地补充一句:

“谁要是做不好,那就是鸡蛋碰石头!”

那是初中的第一堂数学课,也是我“鸡蛋碰石头”的开端。

上下学路上有一段石头路,每次走到石头路,都不由得想起“石头”。有时候还不忘踢飞一块小石子,也算是无聊中解闷了。

孟夏,当本就黏稠的空气撞上令人发晕的数学时,一种不安的情绪升起了。

“三角形的证明方式有几种?”彭老心潮澎湃地问道,环视四座,终于和我发迷糊的眼神对上了。

“来!你来回答!”

我猛得惊醒,却不知怎么也站不起来。

“就你!”彭老手指向我,不容置疑地强调道。

慌乱中,我起身时撞翻了水杯,碰掉了笔袋,晃得课桌轰轰作响。好不容易站起来,却不知道回答什么。彭老就这么和我对视着,一句话也不讲。我尴尬地重复着问题,却没有回答的下文。夏天很热,热得我涨红脸,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流。约摸十几秒钟后,彭老才慢慢开口:

“把证明方法抄二十遍!”

我点头答应着坐下,彭老又面带微笑讲起了课,而我坐在窗边灼人的太阳下发怵。

回家路上,我发泄地狠狠踢着石子,感觉彭老就像这夏日正午烫人的石头,恨不得一脚把这石头踢碎。可是一脚下去,石头只是滚到路边,我的脚却踢得生疼。暗暗骂了几句,快步踏过滚烫的石头,同时又暗下决心,再不能让彭老逮住了。

夏天过得很快,秋天的日子浸在收获中还没来得及享受已是寒冬。旧时的石子路不再烫人,变得冷凉彻骨。我自然不会再迷糊,数学课已好久没被彭老逮住了,心里暗喜。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次的测验不是很难,只一会儿便答完了,彭老在讲台上坐着监考,不幸的我,又和彭老对上了眼。他发笑地说:

“答完了?”

疑问中有些惊喜。我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操起红笔向我走来。惊恐间我明白了他的意图。

“老师,不要啊!还没有交卷呢!”

我奋力捂住试卷,而彭老笑眯眯的,抽走了我的试卷,开始批改。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他开始对我这个“提前交卷”学生的试卷进行“拷打”。我不敢出声,手里攥紧了笔,看着他的眼神行事。刚开始时,他舒展的眉头和流畅的笔声令我松了口气儿。忽然,他眉头收紧,原本一笔带过的对勾变成两笔重重的红叉,试卷在这两笔之下也被划破。我猛然低下头,等待彭老的训斥。然而,彭老扶了扶眼镜,说道:

“自己看看为什么错?”

我接过试卷开始演算,小声嘟囔一句:

“小数点标错了。”

彭老显然有些恼怒,但还是忍着不发作。留下批到一半的试卷,又回到讲台上坐下,依旧微笑地看着大家。而我,一边擦着汗,一边检查着后面的试题。

就这样,碰了不止两次石头,我也跌跌撞撞地到了初三毕业之际。依旧记得彭老的毕业教导。

他说我是个优秀的孩子,数学成绩好,也正因为这样,才更要“特殊照顾”,从小的细节上抓,无论多么简单的问题都要认真听课,无论多么简单的题目也都要认真对待。一是一,二是二,做人也一样。

现在想来,其实彭老并不老,比我父亲大不了几岁,也挺幽默,上课总有金句;其实数学不难学,用心学了三年,收获颇丰;其实石头路不难走,三年走过,也没有磕磕绊绊。

其实,彭老就是“石头”,也许夏日会滚烫,冬日会冰冷,但是始终不变的,是他永远在那里为我铺路,成了一条石头路,送我三年如一日。

犹记得,初中毕业那天,走上石头路,没有踢走一块石头,倒是捡起一块,揣在兜里,带它上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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