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别】纸本设色
【规格】45.1×30.8cm
【年代】中国清代
【作者】石涛
【收藏】中国,北京故宫博物院
近期在国家博物馆展出的“张大千艺术展”即将在今天结束,所说本次展览展品有100余件套,较为系统全面地展示了张大千一生的艺术历程。张大千先生称得上是20世纪中国画坛的艺术巨匠,中国画自古重视“师法自然”的精神,讲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既然有那么多古人的肩背之力可以借,又何需再谈突发奇想地新创,因此,他的画作既有从敦煌壁画寻踪得来的异域之美幻,又有师法前辈临摹得来的扎实之力道,汇成他自在独得的画风气韵。
有说张大千先生对清代画家石涛的画风揣摩是情有独钟,得其精髓,经他手临摹的作品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会让购买者屡屡上当。其实,模仿和师承是中国画家学习的重要方式,并且这种学习方式好像也并不是我们独有,它是东西方超越绘画方式表现出的一种异地皆然的行为,具有人类艺术传承的共性。好比西方的油画家也会临摹大师的作品,刚刚介绍过的埃德蒙·查尔斯·塔贝尔就曾在学习期间时常到卢浮宫博物馆找大师之作临摹,似乎我们难以找到一个没有临摹过前人之作的西方画家。
张大千与石涛的结缘,得益于两位恩师潜移默化的循循善诱,他师从的曾熙、李梅庵,就非常喜好石涛之作,张大千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亦好石涛。后来,经他对仿古画法的研究学习,他所临古画竟能达到“似真”、“乱真”之境,有“得其意、忠其形、传其神”的功力。在用笔、用墨、设色、布局上均能做到与古人不相上下的地步,还曾令当时精于鉴别的专家前辈“上了当”。当然,张大千并非石涛,他没有用“石涛第二”之称冠名,只是以仿石涛而开启他的艺术人生之门,前后有临摹过众多名家之骨风,甚至跑去敦煌临摹壁画,同时,他临古与写生二者不偏废,足迹遍及国内名山大川,甚至身处海外异域写生创作,铸成他晚年自成一体泼彩山水的独特神韵。
石涛的山水画在清代闻名,其在美术史的地位也不容小觑,尤其随笔带有入世顿悟的哲思影响,颇于气质笔墨中少见的了得,除此,他在文学、诗歌等方面都有建树,因此,哪位画家要想了然他的画风底气那也是难得的功夫,终了总会缺少一丝神气。对于山水的绘制,石涛说是搜尽奇峰打草稿,这是心中有笔、心中有墨、心中有纸、心中有画的成竹于胸之气势。借张大千对石涛画法的总结,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奇”字,“石涛这画,不可有法,有法则失之泥。不可无法,无法则失之犷。无法之法,乃石涛法。”不被眼见所拘泥,不被画法所拘束,孕育于心,画可从心,这就是石涛画作的看点所在。
好像今天是介绍张大千作品,其实六月是要和大家来共赏石涛的画作《云山图》。先前有说过中国画讲究置陈布势,也就是西方绘画的构图布局。只是这幅《云山图》我们有点难以用通常的高远、深远、平远来区分,似乎这是深远和平远的结合,既有俯视又有平视,是山巅观之山巅的景象选取,打破了一层地、二层树、三层山的“三叠式”的传统,而是真接截取了景象中最美好的景致。通常我们说到云山,后面就会紧跟雾罩二字,石涛用画名并用画实来向我们证得山巅之上只有云山没有雾罩的光景,向上蒸腾的雾气都被云层拦在了其下,令我们体会一份云上太阳的美好,脚踏浮云恍若仙境的惬意。向下观看树木间以水墨渍出云态,有楼阁庭院藏于其间。向周围观看半露的群峰,壁立千仞,峻峭挺秀、山脊山体上茂林丛生、郁郁葱葱。石涛透过取舍,择其中最适合表达的物象展现。墨色的浓淡干湿及虚实藏露,偃仰向背、高低错落等因素都寓思其中,这是一个何等的胸怀,传说中的虚怀若谷么,还是会当凌绝顶。
此画是石涛晚年之作,新颖大胆,极尽含蓄隐约之妙。景无胜迹,然而却出奇制胜,或许这就是石涛画作的精髓所在,无一不是来自生活而法度严谨,无一不新颖奇妙而自辟蹊径。
【代表作品】
巢湖图
黄山
桃花江 局部
石涛(Shi Tao,约1642-1707)中国清代画家,他是明宗室靖江王赞仪之十世孙,朱亨嘉的长子。姓朱,名若极,原籍广西桂林,年幼由桂林逃到全州,在湘山寺出家,法名原济,字石涛。他的别号很多,如大涤子、清湘老人、苦瓜和尚、瞎尊者等。石涛曾拜名僧旅庵为师,性喜漫游,屡次游历安徽宣城敬亭山、黄山及南京、扬州等地,后定居扬州,晚年弃僧还俗。
石涛早年山水师法宋元诸家,画风疏秀明洁,晚年用笔纵肆,墨法淋漓,格法多变。他常体察自然景物,主张“笔墨当随时代”,画山水者应“脱胎于山川”,“搜尽奇峰打草稿”,进而“法自我立”。所画的山水、兰竹、花果、人物,讲求新格,构图善于变化,笔墨笔墨恣肆,意境苍莽新奇,一反当时仿古之风。他还工书法,能诗文,并总结与整理他多年来绘画实践的经验与理论,他既是绘画实践的探索者、革新者,又是艺术理论家。石涛是中国绘画史上一位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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