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画像 朝戈
朝戈,1957 生于呼和浩特,蒙古族。
1982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获学士学位。
中国油画学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名誉教授。
朝戈的白马和冰苹果
文/冯国伟
朝戈,这个蒙古语意为“火”的画家,在画面中却总保持着一种孤独的情感逼迫和直面人心性的怀疑审视。他被视为关注当代人精神焦虑和精神危机的画坛“心理学家”,他的画被视为心理分析绘画。正因为如此,我在他的画里画外捕捉到了一些颇具象征意味的事物,与他的艺术和人生产生了奇妙的关联。
“白马”这一意象出现在朝戈1988年创作的作品《极》与《远行者》中。这一年正好是朝戈重回中央美院任教的时期,这一年前后,朝戈创作了早期最重要的一批作品如《盛装》《大气》《红光》等。所以不妨说,这一年对朝戈的艺术及至生活都有着重要的分野意义。
之前,作为在一个典型的蒙古式的家庭感情和氛围中长大,对“那种强烈的草的气息、熟肉的气息,夹杂着牛粪、羊粪强烈的膻味”念念不忘的朝戈与草原的气息是一体的。他在这里长大,下乡、放牧、教书,青年的思想和酒就可以使每一个夜晚燃烧。既使1982年中央美院油画系毕业可以留在北京,朝戈依然选择回到了草原。在那样一个时期,他可以和牧人们一起,并不怕因为骑马掉下来被他们哄笑而不快;可以一个蒙古包一个蒙古包的把锡盟和呼伦贝尔认为特别好的地方走遍了,并进行流浪式的素描写生。而之后,离开草原的朝戈虽然经常回到草原,但已痛感“蒙古文化生活中,正在发生一种缓慢的,但是令人忧虑的变化。”当这种具有温暖气息的家园和上世纪80年代的理想一样迅速逝去后,朝戈感到了巨大的忧伤和焦虑。
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中,“白马”这个意象的出现就显得意味深长。它不是通常意义上对马的写实描绘,而是带着一种梦的温度和理想的色彩,白马的身躯被拉长,却清瘦挺健,与画中裸体的男女主人公略带夸张的形体语言以及具有梦一样沉静和抒情的场景一样,远离了现实的真实,却为我们打开了心灵的世界。这是一曲理想主义的赞歌,有些如梦如幻,又有些如泣如诉。
如果现实中的马可以让人走向现实的远方,那么理想中的白马就是让朝戈走向了心灵的远方。
宝石--朝戈
而苹果这一在艺术家眼中特别具有魅惑力的意象,虽然只在朝戈1987年创作的《宝石》一画中隐隐约约地出现过。但是,却在朝戈的生活和创作中成为了不可忽略的象征物。
敏感者--朝戈
话题要从2002年深秋朝戈的一段经历说起:时年45岁,已是知名画家的他再一次回到了出生地——内蒙古呼和浩特,家乡已经在时代的飞速发展中与记忆中的印象面目全非了。在一种失落的心境中朝戈独自到阴山山脉写生。在一个只有他和野兔的荒凉山顶,朝戈为一张素描连续画了3天。其间下起了雪,山顶直愣愣的风吹僵了他的身体。为了调整自己,朝戈吃了一个苹果。在冷风中,冰凉而甘甜的苹果汁给了朝戈身体到精神最大的提振,他坚持完成了自己的素描。从此,这只记忆中的冰苹果与朝戈保持了密切关联,他在画画需要调整的时候都会吃上一个苹果。
2002年的两个人--朝戈
与白马的梦幻色彩相比,冰苹果这一细节却更有现实的穿透力。这种冰冷的现实和人性的喟叹成为了朝戈绘画的底色。他创作的《敏感者》、《年青的面孔》、《沉默的朋友》、《持锹的人》以及一系列关于草原的风景画和坦培拉作品都呈现出一种冷基调的审视。这种审视贯穿了朝戈对蒙古草原文化、俄罗斯文化、希腊文化、欧洲古典文化等的体察和感悟,又与现实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成为了激荡的社会文化现实的“心灵凝结”。
白马虽然遥远,但是驮载着人类挚热的梦想;冰苹果虽然冰冷,但给疲倦的身心最大的补给。朝戈的画正是这样,给予我们的正是这冰与火的感受。
作品欣赏
油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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