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冬至趣俗】冬节圆、做鸡母狗仔

冬至，闽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习俗，就是“做鸡母狗仔”，即在做冬至丸的时候，用做丸的米料捏成一些小巧玲珑的动物和金锭银宝等，动物的眼睛来自田野里狗尾巴草的草籽，所以动物们煞是生动。

　　做什么动物，往往取决于家里各个人的生肖或家里畜养的动物。冬至时节，已进入农闲，当人们在盘点一年收获之时，也难免要犒劳一下那些动物，除了做“做鸡母狗仔”，亦有一些风俗，颇有意思，择摘如下：

　　《台湾旧惯习俗信仰》一书讲台湾冬至风俗：“现在台湾到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作“冬节圆”，除了给神佛和祖先先供三碗这种圆子，还要供上三牲或五牲，点烛、鸣炮、烧金、祭拜。此外还要用碗装上一两粒圆子，分别供在井、门、窗、桌、柜、猪圈、牛圈、鸡窝等处，以表示对一年来的平安谢恩和祈求未来的幸福。”台湾将冬至丸供在猪圈、牛圈、鸡窝等处，有一种谢恩之意。

　　《金门志·风俗记》云：“冬至，俗不相贺，祭祀堂，舂米为丸，曰添岁，黎明粘丸于门，曰饷耗。”“饷耗”一词，在其他一些地方文献又称“饲耗”，顾名思义，就是喂养老鼠。老鼠跟我们种田的祖先，可谓势不两立，但是在冬至，人类却主动去饲养老鼠，可见人类对一向以偷吃为生的老鼠也有悲怜的一面。亦有一个传说，相传稻谷的种子，是先前住在田里的老鼠从很远的地方咬来给农民的。农民为答谢老鼠的辛劳，约定每年收割时，一片土地的路边，总要留下几株稻谷不割，给老鼠食，饲耗由此而来。此传说亦可见人类对老鼠那种爱恨交加的感情。至于为什么到冬至这一天，人类有“饲耗”风俗，大概是因为冬至到来，收获已过，粮食比较丰盛的缘故。但是动物，尤其是老鼠这种对人类来说有害无益的动物，也可以跟人类一样欢欢喜喜过冬至，则大概是中国古人的首创了。

　　对于老鼠尚且如此宽容，对于别的动物就更不用提了。莆田《莆阳风俗竹枝词》说的“双双喜鹊宿楼头，好把明珠屋上投；昨夜灯花开并蒂，也知吉兆报来不？”就来源于莆田一个特殊的风俗——搓“喜鹊圆”。所谓喜鹊圆，就是搓一些豌豆大小的小圆子，煮熟后一早就撒上屋檐，引来喜鹊啄食。喜鹊能报喜，是人类的吉祥鸟之一，把圆子撒在屋檐供其啄食，既是报答它一年来的恩惠，也是希望其常来之意吧。

　　牛是庄稼人最好的伙伴，在沿海，冬至这一天不能使牛耕地，俗谓：“人歇初一早（大年初一），牛歇冬至早。”选择冬至这一天让牛休息，让既是农闲到来的表示，也是庄稼人对牛这一年来辛勤劳作的感激和报答。

　　在中国的传统节日里，冬至最能体现人类和动物之间密切而美好的关系，以上的风俗就是最好的体现。这些风俗，亦是农耕社会的遗留，是古人最朴素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