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县疯女

原创：孙守智

我和同事华忠鑫外出考查，先后到过西安、临潼、天水，最后来到陕西省户县。

户县不愧为全国著名的农民画乡，满街的墙上都是非专业画家——农民的画。所画内容多取材于人物、动物、花鸟等题材，构图简洁而饱满，想象大胆丰富；注重色彩对比，以大红大紫的色彩，夸张化的描述，追求强烈的直观效果，讲究装饰性；风格浪漫稚拙，怪诞抽象，浑厚质朴，气韵生动。粗犷里蕴涵细腻，浓艳而不失淡雅，古拙中流露天工。

我和老华一路观摹浏览着，兴趣盎然，快活。偶然又路遇十年前在北京、重庆科技展览会上一起当讲解员的李大姐，更让我欢欣愉悦，兴致达到顶峰。可下面的场景破坏了我愉快的心境，心态骤然暗淡、悲伥。

只见一个年轻的疯女，挺着怀孕的大肚子，在大街上追逐、点划着走过身边的男人。口中还嘟囔着：“就是你，就是你……”被点的男人赶紧躲开，生怕被疯女人扯住。后面要向前走的男人也像辟邪式的，绕弯向前，那是怕让疯女人点划。

只要少许分析就能知疯女的不幸：与某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且怀孕后被不负责任的男人抛弃。疯女独自承受身体上的负担和社会舆论的压力。发疯后，她无意识地到大街寻找作孽的男人。

当然无过的路人，很怕被疯女人点划，背上黑锅。在不知底细的人面前说不清道 不白。疯女人虽然神智不清，但肯定认识经作孽的人。所以被点划的人跑开，她也不去追赶，又在新从身边的路过的人中去寻找。

看到大肚子疯女的遭遇，心中无限怜悯，憎恶和诅咒那不负责任的作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