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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瓶茅台搭上两条命( 人物刻划)

   原创:孙守智

小孙比我大一岁,我叫大孙。小孙大,大孙小, 在我们设计处里叫着一点不别扭,因产我个子比他高七、八公分。

小孙是我们设计处里的一面不倒的红旗(小孙自己的戏谑语),年年先进必然有他的位置。主要是小孙脾气好,从不得罪人。说话慢条斯理,总是笑眯眯的,不时还抛出上一句笑料,让你忍俊不住。文革年代人们性情火爆,能有小孙这样的秉性,着实处处受欢迎。

小孙自己的一摊工作,任务量大,小孙处理得明明白白。我很喜欢看他绘图纸, 你看他不紧不慢,不着急不上火,细致有加,速度不足,可从也没误了施工进度需要。

打扑克是我们休息时的主要活动,四个人一桌,外围站的观看人不少。我自称牌技炉火纯青(那时只讲打一付牌的“升级”),又争胜好强,一般对门我看不上。小孙有内秀,聪明,是我最佳搭挡,我们打对门无往不胜(胜率90%左右)。观众全向着我们的对手,可看到我们一锅锅取胜,也是无奈。

小孙有一次小“过失”( 他自己没认识到)受到他的好友小刘的鄙视。事情是这样的:小孙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他一边紧张工作,夜里还要照顾爱妻(小孙是爱妻模范)和女儿,显然精力有些不足,白天哈欠连连。文革时代物质匮乏, 给女儿兑奶的果汁在我们工地很难买到。我要去兰州办事,他让我给他带一瓶橙汁回来。我到兰州办完事当天要返回,时间不充裕,只能在附近找小店,没有橙汁,空手回去,怕耽误小孙女儿饮用。那里只有苹果汁和梨汁两种,不知小丫爱喝哪种就各买了一瓶带回。回来后,小孙说他女儿全只喝橙汁,为了不让我尴尬,他只要了一瓶苹果汁。他的好友小刘知道后说:小孙不仗义,既然你求人家带,无论自己多不需要,也应全部留下。

从上例可知小孙对花钱很“谨慎”,后来知,钱全在他爱妻手中控制,也难为他。

我和小孙相处很好,直到我调去部队,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后来从好友信中知小孙不在人世了。那是一次不该发生的意外:

小孙去贵州出差,已经办完事,就等第二天返程了。住在招待所,几天前才认识的同室是个司机。司机说,有个茅台酒厂的朋友要送他一瓶茅台酒。马上开车去取,问小孙是否同往?一来可到茅台酒胜地一览,二来可品尝一餐免费的茅台。一整天再无事的小孙动了心,反正晚上赶回来,不耽误明天行程。

的确不错,二人在茅台厂饱饮了一肚子茅台。脸色红润,口留余香。司机喜滋滋地捧着一瓶茅台,驾车返回贵阳。小孙回味着茅台酒的甘醇,心中暗说:此趟行程,值!

 到过贵州的人都知,那里山区的公路是盘山回转,一面是紧贴陡壁,一面是百米悬崖,险恶。司机开车在上面要全神贯注,谨慎对付每个弯路。这司机没有山区行车经验,既酒后驾车,又摊黑赶路。一个失措,连人带车一齐滾下深渊,两人命断途中。

可怜小孙,可怜司机为了一瓶茅台搭上了两条命!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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