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进城富人进村”是必然趋势

王思想

       多少年来，我的理想就是去欧洲一个只有几万人的小镇，当个花匠，或者当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送信送花。跟朋友们漫谈的时候，他们都说这理想难实现。

       以前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但是最近这几年，逐渐觉得这个理想将成为越来越多人的理想，当然，是个越来越奢侈的梦想。两年前，有一次跟Y兄谈起给他们杂志写稿，我说我对命题作文没兴趣，倒是特想写一篇“城乡大挪移”的文章，他问要写什么，我说就是说穷人进城富人进村，他说我们杂志要求针对当前热点写点实际的东西。意思是说这不是热点吧。

        这几天，北京的阴霾令人恐怖，突然令我想把“城乡大挪移”落实到文字上。

        先简单写一下。

 

        1，过去为什么要聚集？  

        人类的发展一直是一个聚集的过程。

        起初，是因为要交换产品。城市、市场的“市”字，就是交易的的意思。城市的形成与发展，就是人类为了交易而聚集的过程。古希腊的城市联邦尤为明显。

   

        后来，工业化加速了聚集。大规模的工业化需要规模化、标准化、配套化生产，也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再后来，金融统治经济，各种交易所，更需要聚集。人的聚集，信息的聚集。

         2，现在为什么可以不聚集？   

         再后来，情况就发生了前人难以想象的变化。

   首先，交通拉近了距离观念。高速公路使得几百公里的距离显得很近，飞机使得几千公里也不遥远，私人飞机更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第二，物流和精细化生产改变了工业观念。大规模的生产仍然需要生产者的聚集，但消费者却不需要聚集。3D打印目前还是个概念，一旦形成生产力，那将是又一次革命性的变化。

   第三，通讯的发达改变了信息传递观念。手机让千里之遥的人们随时可以保持联系，尤其是，互联网改变了信息的传递观念。

   第四，健康诉求使得人们想逃离都市。大城市的环境污染造成疾病，人群嘈杂导致心理疾病。而互联网的发展使得不见面的远程医疗可以为人们提供便利。

3，谁有资格逃离？   

   种种因素，使得聚集不那么需要，甚至人们厌恶聚集。一部分人将选择逃离。谁有资格、有能力逃离？

   是富人。

   他们对隐私有需求，对环境有需求，他们对洁净的空气有着更高的需求。他们愿意聚集在一个富人区，与其他阶层的人隔离。

   隔离是需要成本的。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建立自己的家园，包括道路、路灯什么的，这个费用是极其昂贵的。还要能雇得起司机、管家，最好能拥有私人飞机、私人医生。        

   富人拥有的巨大财富，使其有能力逃离城市。

   

4，穷人只能挤在城市里    

   穷人怎么办？穷人只能进入大城市。

   在大城市，高楼大厦降低了土地的单位成本，公共水电、交通提供了低成本的生活工具。（汽车应该是奢侈品，穷人本来就不该买车。我这个观点会遭受民粹主义分子的批判，批去吧，随便。）

   大城市提供了丰富的就业机会。为了寻求生计，在繁华地方摆个小摊，也能赚来生活费。

   繁华而拥挤的大城市，将成为穷人的乐园。

   穷人有权生活在乡村，但没有能力生活在乡村。

   

  “穷人进城，富人进村”是必然的趋势。这个过程不牵涉到对人权的侵犯。因为，政府无权强迫，也不用强迫穷人进城、强迫富人出城。穷人与富人的分流，城乡大挪移，是自然发生的。政府不能强迫，但要引导、鼓励富人离开城市，不要跟穷人争夺廉价的生存资源。

   我们要坦然接受，并享受各自该享受的地理空间与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