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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上海:虬江路的市井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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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竞逐的大上海马路很多条。这些路,经历了社会变迁,经历了沧桑岁月,见证了历史巨变。 

有人说:在大上海,没有一条相同的路。我认为这话没错,就像人一样,在汹涌人潮中,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脸孔。路似人,人也似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上海的路,就象这座城市一样,千娇百媚,万流景仰。不知道是谁,曾概括出了当今上海,最富特色和具有浪漫情趣的一些马路:最具情调的衡山路,最具书香气的马路福州路,最具文化味的绍兴路,最能引起购物欲的淮海路,最能认识上海的南京路,最具文人气质的多伦路,最适合谈恋爱的东平路...其中,很多条马路已经成为了我们一篇篇的“看懂上海”。

而依我看,大上海,最具市井平民气息的当然要算虬江路。虬江路,是横贯上海虹口与闸北的一条马路。东起虹口区四川北路,西至闸北区共和新路,罗浮路—新广路一线以东属虹口辖区,以西为闸北辖区。 

    “虬江”一词,其实是吴语“旧江”的讹音,“虬江”原为吴淞江(即苏州河)的故道。明代,该河道严重淤积,因而改道,原河道遂称之为“旧江”,因其是自然河道与历史原因,故而在很长时期,一直被上海市民视作,是上海的众多地理分界线的一条。

1842年,上海开埠后,随着租界的逐步扩大,至1899年,公共租界最后一次扩张,公共租界已北抵武进路、虬江路一带。于是,虬江又成为公共租界与华界的分界线。 

    在如今的“四川北路188街坊旧改地块”里,还有一块界碑,位于虬江路103号的石库门大宅的东北墙角处,碑上刻有“WB *BCLOT*****”的字样,这块界碑的含义仍待解。

    因为是租借的分界地区,100多年的虬江路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警察对这里是爱恨交集,恨的是“脏、乱、差”难管理,爱的是利用“控赃手段”,这里破获过上海滩百年历史上著名的贩枪案、贩毒案和凶杀案,不少警察在这里立功,走上探长的岗位。

    虬江分别于1914年和1922年,分二次填河筑成虬江路,当然,马路即以“虬江”而得名。在上海,提起虬江路,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哦,那个二手电子市场”。虬江路的旧货市场,具体形成时间并无资料可查,但可以确信的是,抗战前,广东街(今新广路)至龚家宅路、中州路一带,已经是摊头林立了。

    中国近代著名的买办和实业家叶澄衷,当年便是从虬江路发家,叶澄衷曾经在虬江路上出售了大量外国轮船上的旧五金与旧工具。由于这些旧器具都是进口货,在当时价值不斐。不过,如果在租界公开出售,往往会被工部局进行干涉。因而像虬江路这样的地区,成为了最好的销售地点。

    如果有上海人不知道叶澄衷的名字,那你至少知道虹口区的澄衷中学,这就是叶老先生在上海创办的第二所学校,现在的校园里依然保留着一座“叶公澄衷像”的纪念雕塑。

    “一二八淞沪会战”时,虬江路还见证了日军主力部队,对上海的第一波攻击,以及之后日军从宝山增兵虹口的全过程。

1月28日23时30分,日军海军陆战队2300人在坦克掩护下,沿北四川路西侧的每一条支路:靶子路、虬江路、横浜路等,向西占领淞沪铁路防线,在天通庵车站,遇到中国驻军十九路军的坚决抵抗,“一二八淞沪会战”就此爆发。 

    1945年抗战胜利后,因为是战败国的国民面临被遣返回国。日侨纷纷抛售大批家具什物。加之虹口一带为日本人在沪较大的聚居地,因而,虬江路成为很好的销售场所,虬江路的旧货市场由此更为壮大。 

    1956年,政府开始对私营改造,将固定摊、店分别组建成五金工具、旧电料、旧油桶、旧油布、旧杂货五金、自行车、皮箱、旧木料等,10家合作商店。1959年以后,虬江路市场经过几次改组,至1976年合并成虬江支路废旧物资商店和虹口五金工具商店。期间,业务一度萎缩。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企业自主权扩大,商场充分发挥既有商品买卖,又有修理;既有办理函购,又有代客打包运输特色,服务周到,顾客称便。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后,虬江路逐步形成了以音响、电脑、电子设备为主的市场,陆续建成了虬富、恒森、富杰(已拆)、薪迈鹏(现为京大国际)、音像城、赛格等几大市场,沿街商铺30余家,临时马路地摊不计其数。

    以前虬江路的定位很清楚,要么就是二手的便宜东西,要么就是全新的,但比主流稍微落后的产品,所以二手笔记本、工包显卡、光驱比比皆是,逛逛沿街商店很有趣。过去,逛虬江路的乐趣,是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只听说过,或者只在网站上看到过的东西。

    不过,现今的虬江路,已经变成一个新旧混杂的地方,不只是售卖电脑、电器、音箱了,包括卫浴用品、体育用品、钟表、乐器甚至服装都有。夸张点说,虬江路已经变成了一个综合百货市场。

    在虬江路生意红火的时候,商家用集装箱来进货;今天,虬江路上根本看不出,节假日和工作日的人流量有什么区别。虬江路的式微,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在很多老上海看来,虬江路已经“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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