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之行三

跟许国华叔叔两口在一起

三．           北大老同学们

这次去江苏省旅游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跟我爸的北大老同学聚会，并且庆祝虞顺众叔叔80大寿。我们先乘飞机去上海，然后从上海乘高铁去无锡，然后再乘高铁去南京。虞叔叔住在无锡，他得了帕金森症，整天躺在床上，能听懂别人的话，他也勉强能说。他原来一家都在新疆，他的夫人王星堂阿姨原来在新疆大学当过化学系系主任，位置还在他之上。他们后来才迁到无锡，女儿在天津工作，比我小一岁，是南开大学化学系毕业的。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就在无锡工作。见到我们时虞叔叔坐起来了。有四个老同学去无锡为他祝寿，分别是我爸、徐国华叔叔、周世光叔叔和张鸿安叔叔，他们在北大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徐国华叔叔从上海来，张鸿安叔叔从杭州来，周世光叔叔满天飞，他家在湖南长沙。徐国华和张鸿安两位叔叔都对我的书给予了高度评价。在我们去无锡之前，就把我的三本书都寄给他们了。张鸿安叔叔带着老伴来的，遗憾的是老伴来后摔了一跤，导致膝盖骨折，他在虞叔叔家坐了一会就回去了，治病要紧。徐国华叔叔看了我的书后，还专门写了一张纸的评论提要，他对我的书的方方面面都做了点评，然后他拿着提要一边看，一边说，他说完后我拿到了他的提纲，他对我的三本书的短评如下：“精彩博文，极富创意，直面现实，针砭时弊。放眼世界，思路敏锐，家有才女，后生可畏。”他对我的《大学轶事》的评价是，“此书故事性不强，属于日记体”，他建议：因我写长篇太累，以短篇、散文、杂文为好。徐叔叔是江苏连云港人，他的前任妻子是他的中学同学，复旦物理系毕业的，不幸的是她很早就因为肝癌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孩子，他后来又结婚了，现在这位夫人是上海人，尽管徐叔叔不会说上海话，这位阿姨还是经常跟他说上海话，他听得懂。徐叔叔在上海成为了上海市的科委的主任，属于厅局级。他说话很有气势，很有权威性，一听就知道是当过官的。

我们到南京是5月15日，第二天就在一间会议室举行同学聚会，我和我妈也旁听了这场报告性质的聚会。由周世光叔叔给大家做一场军事报告，他介绍了中国两弹一星等军事成就和中国面临的错综复杂的南海问题，有很多照片显示在大屏幕上，比如，南海岛屿的艰苦生活条件，军人们住的房子的照片。作完报告后大家自由发言，很多老同学感叹人们都想出国，每家几乎都有孩子在国外定居，听了报告唏嘘不已。周叔叔作这个报告也是加强人们的爱国情怀的一种举措，他是在奉献，怪不得他有这么充沛的精力，到处做报告，他有强大的动力。

报告做完后我们去餐厅吃午饭，每个班一桌坐在一起，他们当初北大化学系55级有四个小班，我爸在三班，一般一个班的同学来往多，所以按班来分座。我爸这个桌上有一个皮肤雪白、得白癜风的老同学，后来我知道他是张难先叔叔，他脸型很像白人，棱角分明，他是北大分配到南京大学的，这次聚会他也是组织者之一，为这次活动忙来忙去，费尽了心血。

这次聚会我又见到了叶蕴华阿姨，她是我爸他们55级的联系人，去年北京聚会她就参加了。她也是精力充沛，满天飞，她就是南京本地人。我们登灵谷寺时，她也去了，我因为体力不支，不太想爬台阶，而她已经80岁了，却爬了上去，这让我很惭愧。叶蕴华阿姨说到我的书《大学轶事》时婉转地说，他们这代人跟我们这代人大不一样，有代沟了，她的意思我后来明白了，我的书中写了很多人与人关系冷漠自私的事，她看不惯。叶阿姨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不仅如此，她把妹妹叶蓉华也拉来帮我们这次聚会办事了，小叶阿姨跑前跑后，一点不知疲倦。后来我听说，叶蓉华阿姨是南京大学物理系毕业的，她的丈夫是院士，计算机方面的，曾经当过南京大学副校长，叶阿姨的家庭就是教授家庭，她父亲是金陵大学的教授。

刚到南京大学招待所我就见到了一个小个子驼背的老太太，后来知道她叫罗晓鸣，是北大分到南京大学化学系的，她的头发都白了，但是还很茂密，头上别着几根卡子，她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非常感动，每次通知大家有什么活动，几点坐车，几点集合，通知到每个人，这些事都是她去干。我们出游的那天，她先是通知我们几点坐车，在哪乘车，然后在车上她又给我们介绍了要去景点的注意事项，并且周到地给我们准备了矿泉水和每人一盒子的小食品。她自己并不去爬台阶，她都是为了陪我们去，当我们去爬塔回来时，她就清点我们的人数，一次又一次数人。罗晓鸣阿姨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奶奶，真诚热心，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让我们玩好。为了让我们吃得好，南京方面的组织者们亲自去尝了几个饭店的食物选择一个最好的。我们从中山陵出来后，车把我们送到了一个素菜馆，菜的原料都是素菜，但是做成的食物形状却是荤的，有煎鸡蛋、鱼、瘦肉形状的各色菜肴，我们吃的都很满意，连连赞叹。

在南大我还认识了一个我爸他们三班的阿姨陈惠娟，由于运动她从北京来到南京后，从工人做起，直到当了南京化工局的局长，她对我非常热情，见面就叫我曼曼长曼曼短，她在我们的房间里谈了很长时间，谈她以前的遭遇，她在文革中“站错队”，被迫复员，分到了南京的一个工厂当工人，后来她升为车间主任，又成了厂长，再后来她办了一个研究所，最终她就成了南京市化工局的局长了。她的眼睛大而深，很典型的南方人长相。她说自己有很多种病，身体不太好，然而我爸却说她气色很好，很精神。以前他们聚会她几乎没来过，这次终于来了，她陪着我们去上了南京的古城墙，尽管这些景点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还有一位叫王瑚的阿姨，她在北大时因病留级，可是她每次聚会都来，去年在北京的聚会她也参加了，她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对我们说，她是搞环境保护工作，她谈到了三峡大坝，她说世界上有名的大坝没有一个真正成功的，国内的专家也不懂三峡大坝的利弊，当初同意建大坝时投赞成票的没几个真正是懂水治理的，她说她如今一直退而不休，为各地的环保工作做高参。她的方法是生物方法治理水污染。

这次聚会来了二十多个人，都是在长三角地区工作的北大校友，聚会很温馨，让人感觉世间的美好，这种感觉让我很感动，所以我用笔记录下这十天的见闻。本来我没打算写这次游记，因为我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了，我怕看的人厌倦。但是我遇到的都是笑脸，这让我久久回味。2016/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