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介绍]
2007年7月某县工商局接群众举报,对肖某某、赖某某、钟某某等人在由福建某拍卖行于2007年6月29日在该县某酒店举行原农业银行某县支行所属的储蓄所营业用房的拍卖活动中恶意串通竞买行为进行立案调查, 2007年6月29日,福建某拍卖行在该县某店进行原农业银行某县支行所属某储蓄所营业用房等房屋财产权利举行拍卖会,报名参加该项财产权利竞买的人员共有88人。拍前肖某某、赖某某、钟某某等人在举办拍卖活动的酒店开了一间住房,并在房中与竞买人胡某某、钟某某等人商量在下午的拍卖活动中通过串通指定竞买人竞价的方式来低价获得标的牟利的办法,为达到串通牟利的目的,他们进行分工，由胡某负责到拍卖行报名处把报名参加该储蓄所营业用房的竞买人姓名（共92人）全部抄下并通知报名人员都到肖某某等人开的房间里商议、协商在下午的拍卖会通过以低价竞拍获得标的牟利的办法,并在竞买人之间达成由胡某某安排5、6个人在拍卖会上举牌应价，具体让有意购买该座房产的林某某竞价成为买受人，然后回到该储蓄所营业用房所在地将低价竞拍取得的标的进行重新竞标,重新竞标后的价格扣除林某某的竞拍价格及相关费用的差价作为报名参加拍卖会的其他人员的报酬的约定。2007年6月29日下午，在拍卖行组织的拍卖会上，有7人8次应价，林某某如愿以21.8万元的最高应价（拍卖底价为21.1万元）成为该储蓄所营业用房财产权利的买受人;当日晚上，报名参加下午由福建某拍卖行组织的拍卖会的人员以及其他一些围观群众约100人左右，聚集在某中学的食堂，由肖某某等人组织对该储蓄所营业用房财产权利重新“投标”，并宣布“投标”底价是70万元，经过赖某某、吴某某、林某某等人的轮番应价，林某某最终以76.5万元“中标”。拍卖购得标的与重新竞标之间的差价计53万元（尾数0.61万元作为林某某所得）。经商量，肖某某宣布报名参加当日下午拍卖活动的人每人分5300元（共96人分钱，包括向拍卖行报名的88人和肖某某、赖某某的8个未报名但有在现场的亲属或好友）。7月1日，肖某某等人将林某某送来的53万元除掉活动开支，剩余部分分给上述96人，其中肖某某、赖某某、钟某某等三人各分了10000元，胡某某分了7300元，其余人每人分了5300元。上述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拍卖法》第三十七条竞买人之间、竞买人与拍卖人之间不得恶意串通，损害他人利益的规定,构成恶意串通竞买的违法行为。我局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拍卖法》第六十五条“违反本法第三十七条的规定，竞买人之间、竞买人与拍卖人之间恶意串通，给他人造成损害的，拍卖无效，应当依法承担赔偿责任。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参与恶意串通的竞买人处最高应价百分之十以上百分之三十以下的罚款；对参与恶意串通的拍卖人处最高应价百分之十以上百分之五十以下的罚款”之规定。对通过4个多月的深入调查，于2008年元月将案件查清，截至4月底，该县工商局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拍卖法》第六十五条对肖某某、赖某某、胡某某、林某某等参与恶意串通竞买活动的88人分别给予罚款5300、15000、21800元等的行政处罚，罚没金额总计62.35万元。
[争议焦点]
在拍卖活动中竞买人恶意串通的违法行为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在本案中该县工商局分别依法对88名竞买人的违法行为进行了处罚，是对拍卖违法行为查处的典型案例，如何与相关部门加强配合及在查处中对违法行为的如何取证及正确定性是本案的两个关键问题。
[案件评析]
一、案件的特点难点
1.涉案金额大,社会危害大、影响恶劣。涉及的违法金额达60万元，涉案人数88人、且有国家公职人员参与，严重损害了国家的利益、致使国有资产流失，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2.涉案人员多，社会关系复杂。根据拍卖行提供的报名登记表，报名参与竞买该房产的人员一共有88人,有当地集镇做生意的经营者、乡镇单位的公职人员、当地的无业人员。
3.案件违法行为的书面证据缺乏，案件调查取证难。在进行立案调查时，除了举报人的举报记录外，唯一的书面证据材料就是拍卖行提供的竞买人报名登记表，使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难以下手。
4.法律强制手段的不足，案件的查处执罚难。由于大部分当事人报名的目的是为了竞买该房产，只是因为一部分人的操纵甚至威胁，才出现恶意串通、分取差价款的结果，所以在该案调查取证取得突破时，许多当事人表示要把所获取的非法利益退回给串拍组织者，办案人员犯难了，因为《拍卖法》并无可以采取扣留当事人违法财物等强制措施的规定。如不收缴当事人获取的非法利益，对案件的查处将面临当事人难找、全面调查取证、查处执罚难的困难。
二、查处案件的做法
针对上述情况，执法单位多次组织有关业务股室对案情进行分析，认真学习《合同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拍卖法》等相关的法律法规，为案件的顺利查处奠定扎实的基础，在案件查处工作中主要做好以下几项工作：
1.及时汇报，取得当地党政领导的重视支持。在接到举报后，局长亲自主持召开案件研究会，对当前“招（标）、拍（卖）、挂（牌）”市场存在的串通违法行为进行剖析，指出该类行为蔓延的社会危害性，由于该案涉案人数达88人，涉案金额达60多万元，造成国有资产严重流失，社会影响恶劣，扰乱了正常的拍卖市场秩序。及时将案件的基本情况通过呈阅件的形式向县五套班子领导报告，引起县委县府的高度重视，县委书记和县长及县委分管政法的副书记分别在呈阅件上作批示，要求相关部门全力配合工商部门查处此案，为顺利查处恶意串通拍卖案提供了坚强有力的组织、政治保障和强有力的办案力量支持，为案件顺利查处营造了良好的社会氛围。
2.加强法规宣传，实施攻心突破。由于该案涉案人数多且涉案人员又都获得了既得的经济利益，在调查初期，涉案人员都以“不知道、不清楚”对办案人员搪塞、推脱、失口否认涉案事实。专案组意识到案件组织者在涉案人员之间有组织、有目的地编织“攻守同盟”反调查网,给案件的调查取证带来很大的困难，导致调查工作无法开展。为此，工商部门与公安部门联文在主要路段张贴了“关于涉案人员主动说明情况的通告”，宣传此类违法行为的社会危害的严重性，县委、县政府对此案的重视，相关部门联合查处此案的决心，对涉案人员起到很大的震慑作用，给当事人造成巨大的心里压力，通过宣传，办案人员再次找到买受人林某某进行政策宣传，消除其心中顾虑，经过五个多小时的交流、沟通，林某某终于将案件的全部事实、经过向办案人员供述。公告张贴后、其中一个涉案的组织者找到办案人员，主动供述案件前后经过，并退出所获取的非法利益10000元,将涉案组织者精心编织的“攻守同盟”反调查网击破,为此，案件调查取证工作取得了突破。
3.加强部门配合,提高案件查处效率。在了解到该案涉案金额达60多万元的基本情况后,执法人员对该案是否构成犯罪、移交公安部门处理，工商部门有无管辖权等提出疑问。为此，及时、主动邀请公安部门的同志召开案情专题联席会议，对该案是否构成犯罪、移交公安部门处理的问题进行研究、探讨，经双方联席会议研究，并形成会议纪要，公安部门认为该案不属涉嫌犯罪移交的范畴，消除了执法人员的思想顾虑。
串通拍卖违法行为的要件是属于共同违法行为，所以仅以对几个人调查的事实证据无法对案件本身及其他涉案人员进行定性处罚。由于该案涉案人数多、分散且涉案人员多数为自然人，在缺乏充分、有效的事实书面证据，又无有效的法律强制措施的情况下要开展有效的调查工作将面临着很大的困难、阻力的情况下，首先、经过对涉案人员的身份、职业进行调查摸底，了解到涉案人员中当地的几个闲杂人员是案件的组织、策划者，有几个是国家公职人员、党员，大部份是有意购买该房产的居民；为此、工商部门充分发挥县委县府领导对此案呈阅卷的批示作用，成立由工商、公安、纪检监察等部门组成的联合办案组，多次召开联席会议对案情进行分析、研究，一致认为涉案人员中的组织者闲杂人员6人、国家公职人员党员5人是案件查处工作的关键，于是采取对涉案人员进行分类分批开展调查取证工作方法，由公安局协助工商执法人员对涉案人员中的组织者闲杂人员展开调查，由纪检监察部门协助我局执法人员对涉案人员中的国家公职人员、党员5人进行调查，在公安、纪检监察部门的大力支持下，经过2个多月的努力上述11人的调查取证工作得以顺利完成，为整个案件的查处打下坚实的基础。其他涉案人员在上述主要涉案人员铁的事实面前积极配合调查并如实地交待了涉案的事实，主动退出获取的非法利益，涉案当事人共退出所获取的非法利益共49.5万元，在各相关部门积极主动的配合、大力支持下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得以顺利、圆满完成。
4.不畏艰难调查取证，坚决维护国家利益。因本案参与人员的串通过程都是口头协议，当事人警惕性也比较高，进行的是现金交易，在案发后将收钱和分钱的凭据都销毁掉，使办案人员无法找到任何的体现事先协商、恶意串通的书面证据，办案人员只能通过口供材料作为证据，注重利用口供材料形成“证据链”。检查大队办案人员用了近5个月的时间，经常吃住在事发乡镇，和96个当事人取得联系，做了100多份的询问（调查）笔录，在100多份询问笔录中涉案人员对事实的一致供述形成了该案完整的证据链。正是办案人员深入细致、不畏艰难地进行调查取证，使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对涉案人员给予严厉的查处,维护了国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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