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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茶馆103:​齐人好议兵

原创 老徐 易经实修


学术是枯叶,思想如尘土,哲学是风,诗是雨,酿成茶,慢慢品,才能品出天地人间的味道。


《管子》就是一座中国古老的茶馆,里面坐着一位老者,是从2700年前穿越而来,现在他正在邀请人类历史上那些最伟大的思想者来喝茶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齐人好议兵


孙子是军事天才,但他能写出《孙子兵法》这样的绝世著作,并不只是他天才的作品,而是汲取齐国军事智慧的结晶。不论是古希腊,还是征战扩疆的马其顿,或是古罗马,没有一个文化样式像齐国这样创造出丰富的军事思想与文化。


齐人的军事理论成就,大致包括在《六韬》、《管子》、《司马兵法》、《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子晚子》(后轶)等古籍中。当然,这只是指的军事专著或专论。在《史记》《左传》《国语》《战国策》等典籍中,也记录了齐国王公将相的一些军事言行。透过这些军事言行,我们也可以看出其中的包含的军事思想、军事文化。


齐国的缔造者和创始人姜尚不但是一位大政治家,而且是一位大军事家。据史书记载,他辅周政,“其事多兵权与奇计”,“天下三分,其二归周者,太公之谋计居多。”。由于姜太公以阴谋奇计见称,“故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史记·齐太公世家》)。今天人们谈起兵法来,还常常把姜太公推崇为始祖。


《六韬》一书,是今存题名姜太公所撰的唯一著作。综观《六韬》,既着眼于战争的根本性质,立足于仁德与道义,又细致讨论了各种具体环境、具体条件之下的战争方略;既有政治基础,又有权谋奇计。所以说《六韬》是一部比较全面地论述战争思想的书籍,特别对于如何运用权谋夺取战争胜利,论述得尤为深刻。


《管子》一书,有许多篇章对军事思想进行了详尽的论述。《管子》中比较集中地论述军事思想的篇目有:《兵法》、《七法》、《地图》、《参患》、《制分》、《势》《九变》、《小匡》、《霸言》、《小问》等。此外,在其它篇章里面,也有不少地方涉及军事问题。这些论述,已形成了比较系统的军事思想观点。《管子》对于军事在国家兴衰存亡中的重要作用有相当充分的认识,对军事与政治的关系也有着深刻的论述。该书对战争的具体规律进行了探索。


司马穰苴是齐景公时齐国出色的军事家。今存《司马兵法》,一般认为,包括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古《司马兵法》,一部分是《穰苴兵法》。这两部分在齐国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和发扬。总之,《司马兵法》包括了相当丰富的军事理论,在中国军事思想史上起了承先启后的作用。它还保留了许多先秦军法、军礼的条文,是先秦军礼的综合性总结。《司马兵法》在后世发挥了重要作用。据《史记》本传记载:“齐威王用兵行威,大仿穰苴之法,而诸侯朝齐。”唐太宗李世民曾问及《司马法》,李靖答道:“今世传兵家者流,又分权谋、形势、阴阳、技巧四种,皆出《司马法》也。”到了宋代,《司马法》被列为《武经七书》之一。


最能使齐之军事文化呈放异彩的是《孙子兵法》。它是中国古代最早、最伟大的军事学巨著,也是世界最早的军事著作,在世界军事学宝库中也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孙武的后代孙膑是战国时期齐国杰出的军事指挥家和军事理论家。他及其弟子所著《孙膑兵法》,是我国历史上又一部伟大的军事学著作。它继承了孙武的军事思想,对战争的性质与作用、将帅的指挥与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以及“天时”、“地利”等自然条件的运用都作了分析阐述,对许多具体的战略、战术原则都做了细致的研究。孙膑的军事理论是齐国军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此外,据《汉书·艺文志》“杂家”记载:“《子晚子》二十五篇”,并注曰:齐人,好议兵,与《司马法》相似。看来,《子晚子》也是齐国的一部军事著作。可惜这部书后来失传了。


齐国军事理论也是齐国的军事实践的成就。虽然“国之大事,惟祀与戎”,(《左传》)在过去似乎是一个普遍情形,但齐国对军事尤为重视。东周时代,齐国曾作为最著名军事强国雄居东方。据《左传》记载,公元前722年至前244年间,由齐人掌握主动权的、发生在齐国境地外的军事会盟等,共计173次。齐国军队曾经进攻的国家,有鲁、宋、卫、燕、厉、郑、楚、秦、晋、莒、吴、盛、徐、鄣、陈、英氏、北戎、蔡、戚、盟、向、遂、山戎、郯、莱、纪、徐等30余国。列国之中,齐国是唯一一个从西周初年至战国晚年始终对于天下大势有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强国。齐桓公以“尊王”为名,凭借军事优势成就了霸业。


在整个春秋时期,虽号称五霸迭兴,实际上相继称霸的不止五国君主,然而后世霸主无论在霸权威慑范围之广,还是在霸业维持年代之久方面,都始终无人能超越齐桓公。而且,即使在丧失霸主地位的时代,齐国也依然是一等大国,“常强于诸侯”。齐国还是战国七雄中唯一经历过政权易姓的国家。尽管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政治变动,齐国作为东方大国的威势却并未衰弱。齐国之所以能够处于强盛的地位,是以军力的雄厚为条件的。《史记》转引张仪、苏秦的话说明了这一点。据《史记·张仪列传》说:“天下强国无过齐者。……齐,负海之国也,地广民众,兵强士勇。”《史记·苏秦列传》讲:“齐,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粟如丘山。三军之良,五家之兵,进如锋矢,战如雷霆,解如风雨。……齐之强,天下莫能当。”这些话可能有些夸张,但也大体上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盐铁论·论儒》说道:齐威、宣二世“国家富强,威行敌国。及闵王,奋二世之余列,南举楚淮,北并巨宋、苞十二国,西摧三晋,却强秦,五国宾从,邹、鲁之君,泗上诸侯皆入臣。”可见,到闵王时,齐国仍是相当厉害的。


战争是血腥的哲学。老子《道德经》说:“夫兵者,不祥之器也,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适可而止,恬淡为上。胜而不必自美,自美者乃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兵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兵之后,必有凶年。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则戎马生于郊。戎马生于郊,则国乱家破矣。”老子是辩证法大师,知道战争的必然,也只能感叹。


17世纪,英国哲学家霍布斯说:“不带剑的契约不过是一纸空文.它毫无力量去保障一个人的安全”。他提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为什么千百年来人类不断地在发动战争、彼此残害呢’和平的好处似乎显而易见、人们也期望得到它,而且任何人都能看到,协作对每个人都有益,但是争斗仍然无休无止。不过生活并不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至少在一段时期内,人们还是生活在和平环境中,为谋求共同利益而合作。这是个争斗与合作的怪圈,二者都不稳定。战争与和平是人类永恒的命题。在霍布斯看来,人的本性就是无休止地追求个人利益和权力。在尚无公共权力压服一切、人们完全按用自己本性生活的“自然状态”时,每个人都力图实现占有一切的自然权利,于是彼此争夺不休,从而陷入“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之中。


无论如何,人们永远都要面对残酷的战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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