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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元:我记忆里的童年时光

我记忆里的童年时光

作者|张吉元

马上又到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了,每当到这个节日来临之际,我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我们这些60、70后的童年往事,过去的一幕幕童趣就会在脑海里像放电影胶片一样显现出来,让人挥之不去。

童年所有的记忆一直被封存在记忆深处。我的童年时光,那么遥远又那么鲜活,恍如隔世又犹如昨日,令人难以忘怀,一旦脑海里记忆的盒子被打开,便犹如滔滔江水,一泻千里…

有人说,童年是一幅画,画出了孩童时期的纯真。也有人说,童年是一张纸,记录着孩童时期的趣事,让人陶醉,使人迷茫,即快乐又有趣!

每当忆起儿时,我都会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调皮捣蛋、掏麻雀儿窝、捉蚂蚱、打雪仗、溜冰滑马儿,各种疯各种玩,有时还夹杂着各种恶作剧。

在新疆奇台江布拉克那群山峻岭之下,我家的老房子,在一片绿意葱茏之间,那里记满了我生命最初的印记。我最初的啼哭声似乎像遥远的汽笛喇叭声一般回响在那一片蓝天白云绿草中,那淡蓝的炊烟从母亲的灶膛中飘然升起,那是我永远挥不去的一种“乡愁”记忆。

我记忆中的童年时光是在贫瘠的大山里,夏天和同伴三五成群的追着太阳去上学;冬天四五点起床,穿着臃肿的老棉裤,用大襟棉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上狗皮帽子,披着清冷的月光去山村的学校给炉子生火…

我们山里农村的孩子所有童趣都是伴着山坡与梁湾,而我们所有的的乐趣也都藏在家乡江布拉克那片连绵起伏的山洼土地里!

那时候山区主产大麦、油菜籽、黑豌豆,也种一些早熟的小麦、青稞,夏天成片成片的庄稼地,一眼望去全都是绿油油的风景,偶尔的人影只会被淹没在这场景里,变成一个小点!现在的江布拉克已建设成为国家4星级旅游风景区了

随着我的成长,历经从山上搬到戈壁平原,从平原又搬到县城,搬了几次家,换了几次房子,但只有那一座最初的山区老房子,像儿时的摇篮一般,给我永远的归依感。每每夏天旅游似的去到最初的老房子看一眼,就能追忆起我童年的一幕幕往事。

我记忆中最美的童年时光还是在夏秋季节,因为这两个季节我们大美新疆的户外活动不受气候条件的限制,也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乌药,野草莓地瓢儿,野酸梅定是不在话下。到了庄稼成熟的季节,最让大人们头疼的事情就是摘豌豆角,烧青麦子、烧青稞来“偷吃”的孩子们。我们通常结伴“作案”,虽然偷得不多,但是也让大人们十分头疼。偶尔被抓住一次,也免不了一顿打,但是孩子们依然十分热衷于干这种事情。记得有一次我们结伴偷摘小水山二队的青豌豆角时,被骑马追赶而来的二队田间管理员美美的打了一顿,打完他还把我们的小兔儿条筐也撸了去,记得打我们的那个管理员还是我同班同学马桂贤的父亲,那时候还心里暗想,乖巧伶俐的马桂贤怎么会有这样一位恶狠狠的父亲呢?下午迟迟回到家又因为丢筐子的事被父亲结结实实打了一顿,那个兔儿条小筐子可是父亲为我挖采野菜、拾麦穗而精心编织的啊!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有一种“委屈”的感觉。不过,那时候我最拿手的要数秋天与伙伴们挖锅锅炉偷着烧烤洋芋吃了,好像这种事没有被大人们臭打过。

我是个标准的农村山里娃,出生在六十年代初,那时候的农村真的很穷。我记事时起,最大的感觉就是吃不饱,天日短时一天吃两顿,天日长时一天才吃三顿,那时吃饭纯属是为了活命,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是去享受美食。

那时候的孩子们为了填饱肚子,会自发性地、有组织性地开展挖野菜、挖乌药的活动,到田野间、山沟里寻找一些能够吃的野芹菜、野蒜苗、曲曲菜等野菜,回到家里让大人包饺子,炸菜盒子或做一锅野菜汤…

有时候运气好,野菜摘得多,还能放在锅里用水炸熟做拌凉菜吃,这种用水炸煮出来的凉菜口感软糯,吃起来清新甘甜,还能够拌上醋、辣椒、蒜汁等佐料吃。到现在,有些城里人还专门到山区农村挖采上弄回家炸煮上吃呢。

那时候的灯是稀罕物。普通人家里用的都是煤油灯,一般舍不得一直点着,因而孩子们早早地就要睡觉了。不过想要睡个好觉不容易,在吃完晚饭以后,母亲会和我们孩子们一起坐在灯下,孩子们抓耳挠腮地写作业,母亲则搓麻绳子纳鞋底或用针线缝缝补补,为一家人的穿鞋子穿衣服而辛苦。

父亲有时候也会坐在一旁,陪母亲聊聊天,或呵声断鬼似的指导一下孩子们的学习,或者拿出新发的布票细细数数,看看还能够扯几米布让母亲给家里人缝衣服做鞋子。

那时候我们小孩子大多没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可以睡觉,往往都是兄弟姊妹挤在一张大土炕上,能一直睡到分家。夏天到了会有苍蝇、蚊子在我们睡觉时会骚扰叮咬,但是我白天要走许多路去上学,回来还要跑来跑去到处玩耍,早就耗尽了精力,睡觉时对这些也就不在乎了。

早上起来吃点东西,大多都是吃的洋芋拌汤。急急吃完后,我们就要三五成群地走向学校。有时候要迟到了,家里的饭还没做好,放一个土豆洋芋在火红的炉灰中,几分钟的工夫便拿出来三拌两捏,边吃边跑。

学校十分简单,讲台是泥土搭的,黑板是几块木头板子拼做的,刷上些墨汁煤灰嵌钉在墙上,孩子们坐在泥土台子或搭建好的木板凳子上,桌子是不一定有的。

那时候的孩子们流行“包书皮”,一本课本往往要经过好几届学生的“共同学习”才会宣告退休。对于这些还要留给下一批学生的书,孩子们都十分爱惜,用牛皮纸、旧报纸把书皮包好以防磨损。

那时候白纸是稀罕物,铅笔也是节省着用。有些孩子都会拿一根小小的铅笔头在写字,直到手指头捏不住铅笔头才会放弃。只有到了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才舍得拿出一张白纸抄写答卷子。

到了寒暑假,并不意味着轻松的日子要来了,反而是比上学更辛苦。因为寒暑假时,孩子们要帮父母干农活。喂猪、割草、放羊、砍柴背柴,我们那时候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已经能够担当大任了。

不同时代出生的孩子们有着不同的童年,但是将不同时代的童年时光作对比,我们会惊讶地发现,新世纪的孩子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因为不论此后的日子再如何好,我们60、70后那段纯真的童年却早已成了一段回不去的青春。纯真、质朴、简单而快乐,这是对我们的童年最好的概括。

那时候我们虽然吃不饱穿不暖,生活有些坎坷困难,但却有着如今这个年代的孩子们最急缺的元素。在那个没有塑料玩具的年代,我们会自己发明一些适合娱乐、多人参与的玩法。一根粉笔头,在地上简单地画几下,大家轮着“跳房子”;几颗石子儿,一个铁罐,也能开发成简单有趣的“接石子”。石子还能被开发成其他的游戏,如我们“自主研发”的大将吃小兵。就是用小石子儿扮演小兵,大石子儿当做将军,可以用来下土棋。

童年是一个人青春的底色,有梦幻、有多彩的记忆。童年还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或浓墨重彩、或清新亮丽。童年的回忆是美好的,让我终身难忘。

那时候的我们玩起游戏来,除非一些“性别趋向”很分明的项目,否则男女生一起玩都是很自然的。像女生喜欢玩踢毽子、跳皮筋,男生聚在一起打羊臂什、斗陀螺、骑竹马等等,但是到了“老鹰捉小鸡”和“丢手绢”的环节,他们又会流畅地聚在一起。

在做游戏之外,男女生都十分的“纯真”,尤其是男生,羞涩到单独和女孩说句话都能够脸上通红,结结巴巴。小女生倒是天真烂漫,除非到了“谈情说爱”,否则一般是不会太害羞的。我那时候就是一个与女生说话就小脸通红的人。以至于我到谈婚娶妻时,已成了大龄、超龄、晚婚的青年了。

那时候人们穿的衣服都是紧俏货,新衣服全靠“布票”才能缝制。因而一家孩子往往只有两三身的衣服,基本都是外衣,许多还都是捡哥哥姐姐穿不上的。这些衣服在兄弟姐妹之间流转,一直到被磨破得不能要了,才舍得丢掉。丢掉前父母还要把它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寻找点干净整齐的地方拆剪下来当补丁用呢!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冬天极为寒冷,我们穿戴都是大襟棉袄、老棉裤、羊毛袜子、狗皮帽子,贴身哪有什么秋裤背心和裤衩子啊。冷风一吹,裤腿,袖口,领口,前胸处处进风,多数人为御寒,不得不把裤腿挽进手工编织的羊毛袜子里。那个年代,人们没有见过内衣内裤是何物?全家老幼一盘炕,小孩子因为没裤衩穿,要么穿裤子进被窝,要么吹熄煤油灯,光身睡大觉。

母亲手工缝制的棉衣棉裤,里面的衣缝中便成了虱子、虮子繁殖的好场所,吃得滚瓜溜圆的虱子谁的身上都不缺,虮子白洼洼成串成堆,但奇怪的是,那时候谁也不怎么感冒生病。就是感冒了,吃点野贝母或喝点葱花生姜汤就好了。实在好不了,去大队卫生所给开点“安乃近”“阿司匹林”片吃上就好了。

大襟棉袄、老棉裤、夹袄子、棉袄子、羊毛袜子、狗皮帽子的年代已逝,现在在我的脑海里只留下些许依稀的记忆。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服饰不单纯是人们简单地御寒和穿着打扮,人们更注重服装的舒适性和美观性,以此来满足人们精神上美的享受。

对于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人,童年的记忆烙印依然是父母辛勤的在田间劳作,我们在地头或者树荫下堆土包,看蚂蚁上树的自娱自乐,也有可能是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你追我赶的游戏,追闹的急了,就会打起来,受了委屈的会嚎啕大哭以博取大人的同情,占了点便宜的也貌似理亏的躲到一边默默承受父母的斥责,现在回想起来最可笑的是每次哭的和挨训的总是那几个,怪不得母亲告诉我说受欺负了也不能哭,否则,你在对方的眼里永远是一个失败者,一辈子不能翻身,今天看来,绝对有一定的道理。哭也好闹也罢,小孩子睡了一觉起来还会去找对方玩,昨日的不快全然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小时候也爱打架,记忆最深刻的是上小学时回家的路上,同校一个身体强壮的家伙老是约我绊跤,从我身上体验胜利者的快感,我也从不回避,明知摔不过他也是摩拳擦掌的积极应战,有一次冬天绊跤把心爱的钢笔摔丢了,回家挨了老妈一顿训斥,但我还是憋着一口气要下决心摔过他,暗地里便慢慢研究摔跤技巧,有时也找年龄体重相仿的同学进行切磋,从中学习技巧总结经验。无奈我这个轻量级终归整不过那个重量级家伙,在没有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小学毕业了,我上了公社初中,他退学去务农了,时至今日我回老家再见到他,回忆小时候的嗅事,剩下的便是哈哈大笑,所谓一笑泯恩仇啊,那个小时候的心结恐怕只能抱憾终身了。

那时候的老师,我觉得他们虽然文凭不高,但都能歌善舞,字写得非常好,尤其是黑板上写的板书字,写的真是非常漂亮的,他们教学生非常用心,家访补课, 那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的学生, 白天要步行走好几公里路去上学,尤其是我们这些走山路的同学,走路去上学更是辛苦,那时我们成群结伴的, 边走边疯,连玩带耍,真的好快乐。除了学习外,那时的学生们几乎会所有的一切娱乐活动与生产劳动。个个身体都很壮实,个个都很勤劳。

那个年代的农村小学生,就像老师放养的一群羊似的,家长也不怎么过问学习好孬,都忙着生产队里的庄稼农活和挣工分了。就连小学生,也是由老师带队经常在农忙的时候打着红旗去各个生产队下地劳动,像拾麦穗,种洋芋,拾洋芋……农忙的时候,一个星期要干好几天。

那时候的农村学校都有贫协主席管理,学校还动不动就开忆苦思甜大会,开批斗或批林批孔大会,或排练文艺节目下队去给贫下中农演出,生产队开大会,有时候我们小学生每人举着个或红或绿的上面有毛笔写着口号的三角小纸旗,一呼百应,喊声振天的响……

放学之后,要想不被打骂,就麻利的帮着干家里的活儿,像放羊、放猪、割草、拾柴火,到沟渠泉边或涝坝里去挑水或抬水……那时候,放了学是真放了学,真没多少作业。

因为年少又贪玩,能够专心听课学习的学生真的不多。就算有那么几个学习好点儿的同学,也是,不是偏了这门就是偏了那门。用大多数家长的话说:学不学的早晚都得下地干活修理地球。

我时常记得小时候跟同学们一起放猪、放羊、砍柴、背柴、割猪草、上山爬洼比攀岩、比滚铁环、比打弹弓、比斗鸡的情景等等。

往事历历在目, 而纵观现在的孩子, 每天都是作业、写字,还要花大价钱去上特长班,玩现成的玩具,自己一点动手能力都没有,也不出去运动娱乐,也没有玩伴, 甚至你把钱给他让他买菜买东西等,他都不会或懒得去动弹。

在我上学的记忆中,学习上老爹老妈好像从来没有监督过自己的学业,老妈一天学也没上过,算是目不识丁,但是数学计算却无师自通,买卖家里油盐酱醋或者鸡蛋时,计算结果准确到分,不差毫厘,我总是用加减乘除的正规算法核算她的结果,每次老妈总是比我快,今天回忆起来,依然佩服老妈的心算能力。那时学习如同上下班一样,上学时在学校基本就能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除了假期要回家写写作业外,基本上的放学时间都是帮助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和家务活,我们把孩童时期的玩耍天性发挥的真是淋漓尽致。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如今我们最早的一批60后已经逐渐退出了奋斗的第一线,他们也陆续成了家中的老人,有的依然奋斗在二线、三线岗位上,有的也开始享受天伦之乐了。

我觉得吧,童趣是没有时代性的,但它有时代印记,虽然那时候我们的生活贫困了一些,但是我们的童年还是充满了快乐。所以,我们在童年时自找乐趣,倒也不亦乐乎,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种慢慢的自豪和感动。

昔日的乡村生活童年时光,放猪割草、捡麦穗拾柴火、爬山过岭、鸡鸣狗吠……如影随形。这些刻骨铭心的快乐时光,给我们以精神寄托,让我们的灵魂有所依附,更使我们永生难忘。

现在,每当我带孙辈们游乐玩耍,眼望孙辈时,也时常会想起自己的童年时代。当年纯真质朴的笑容,成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而这段回忆会随着时代的前进和岁月的流转,成为独一无二的、只属于我们那一代人的一片静好时光。

作者简介:张吉元,男,汉族,新疆奇台县人,中专文化。现为新疆奇台县作协会员,中国《乡土文学》社会员。是偏僻乡村裤腿沾满泥巴的农民,以文艺和底层农民的态度看待世界,以鲜活的文字收藏生活。自幼酷爱文字,用心写作,倾情抒怀,文字作品或评说世事,或感悟人生,或寄情山水,或品读时令,文笔力求接近生活接地气,寓意积极向上,体现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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