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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掌上舞”图(明代木刻意想图)
远古时期的“兰汤”是把兰、桂、柏、檀等天然植物的皮、叶、枝放在水里熬沸,再冷却到可以洗浴的温度。到了西汉中后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辟,西域和热带香料通过河西走廊辗转来到中原,迅速成为上流阶层调制“兰汤”的奢侈品,《太平御览》、《圹专集录》、《金匮要略》和近年甘肃出土的《汉代医简》都有相关记载。如果说最初的“兰汤”能使贵妇美女体留淡香,那么添加了异国香料的“兰汤”则令她们的每个毛孔都能散发出馥郁的浓香,并且持续的时间相对延长,迷人指数亦随之大大提高,致使西汉首都长安胡人香料铺出售的“异香”供不应求。
时至今日,记录下西汉“兰汤”名称最多的,当属《四库全书》《说郛》卷下的《赵飞燕外传》,书中关于各类西域香料名称及使用方法、奇香异汤的烧煮步骤的描述比比皆是,在描写赵飞燕、赵合德姐妹俩与汉成帝终日厮混的同时,通篇弥漫着对异域香料的迷恋,令人怀疑作者是个十足的“恋香癖”。书中描写飞燕姐妹为在成帝面前争宠,各展绝学:“后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座,潦降神百蕴汤”,这里的“后”指被封为皇后的赵飞燕,意思是说赵飞燕的洗澡水名为“五蕴七香汤”,她坐在沉香木制成的椅子上,宫女向她身上浇另外调制的“降神百蕴汤”。“五蕴七香汤”的功能已经足够强大了,顾名思义可以把人的五腑六脏洗的奇香缭绕,而浇在香肩上的“降神百蕴汤”,其浓香足以吸引天上的神仙下凡。
飞燕的妹妹赵合德洗的是“豆蔻汤,傅露华百英粉”,当时的汉朝并不产豆蔻,需要从遥远的瓜哇国进口,这种神秘的热带植物还有一种特殊功能——常用豆蔻水浸润女人下体,可以有效收缩阴道,这才是赵合德比其姊高明的地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成帝专门为她修建了一所独享浴池“浴兰室”。“浴兰室”表面是为赵合德所建,实则为成帝自己,因为成帝“天阉”,即天生阳萎,只有一种途径能使他勃起——偷窥。所以在“浴兰室”里,经常出现“昭仪方浴,帝私窥之”的色情场景。更要命的是当成帝从帷后扑出来抓住合德时,触手处竟“无所不靡”,这是赵合德长期使用豆蔻汤洗澡达到的美体效果——“出浴不濡”,皮肤之细嫩、之娇柔已达登峰造极的境地,成帝因贪恋合德出浴后的玉体,自己也搬到“浴兰室”居住,并呼其为“温柔乡”,对侍者说:“吾老是乡矣!”。从此以后,温柔乡成为销魂女人的代名词,“老死温柔乡”顺理成章的成为好色男人的终极归宿。
为了夺回自己的恩宠,赵飞燕也央请成帝为她修建了一座“远条馆”,一切准备好后,“请帝以观,既往,后入浴,裸体而立,以水沃之,后愈亲近而帝不乐”。“以水沃之”就是用洗澡水撩拨成帝,后人总结赵飞燕“以浴诱帝”失败的原因有两点,一是缺乏创新,依照赵合德的洗浴细节仿葫芦画瓢,所以“帝厌之”。二是没有抓住成帝喜欢“偷窥”这个软肋,几乎所有的“性怪癖者”都不习惯在被动状态下进入角色,他们最惬意的是能制造出一个适合他们施展怪癖“性嗜好”的环境——赵合德靠绛色帷幕下的一盆洗澡水做到了,赵飞燕把洗澡水撩到成帝身上,帝却“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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