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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仆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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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5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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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射陂边烟景多,云锦十里翻风荷”

——清·时弘化

“禀仆射!大喜事!陛下将郑州东的湖地赐您啦!这块儿风水宝地以后就叫仆射陂啦!”差役远远来报,仆射李冲听到,喜上眉梢,开怀大笑。

现存最早的郑州旧志——明嘉靖的《郑州志》中写道:“仆射陂,在州东。后魏文帝赐李冲,因名之。”

仆射陂湖面宽阔,“周回十八里”、“广可十余顷”,“夏月荷花盛开,香风袭人。一郡之胜概也”。那么仆射陂与“凤台荷香”有何瓜葛?

《郑州志》载“郑州八景”给出了确切答案。“郑州八景”首图即为“凤台荷香”,并配以张钺手书《凤台荷香》:“仆射陂边水,螺痕镜里青。凤凰难出穴,君子尚余亭。”古人纷做“凤台荷香”歌咏此地,此地当然就是凤凰台。凤台与仆射陂好比断桥与西湖,共同勾勒出彼时郑州那令人向往无比的“东湖胜景”。

话说北魏仆射李冲拿地之后,迅速启动了湖域自然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再加之李仆射因提出均田制、三长制使得国力大增,李冲威望震野,仆射陂自然也是风行水上,生机勃勃,四方百姓倾心维护之。

到了唐朝,唐玄宗将仆射陂更名广仁池,并且提升了湖域生态保护力度;禁渔、禁采摘!南北候鸟、东西马猴、上下水土、左右风雨等欢聚于此,广仁池自然保护区成长为国家公园,引得无数文人雅士前来打卡揽胜,也难怪唐代诗人赵嘏送李蕴来郑州做官时大吐酸水:“仆射陂西想到时,满川晴色见旌旗。”“惟君此去人多羡,却是恩深自不知。” 另一位唐代诗人罗邺在《仆射陂晚望》中描述,“离人到此倍堪伤,陂水芦花似故乡”。因为罗邺是杭州人,离开家乡来到郑州,看到仆射陂的景色和他的家乡非常相似,这才“欲把仆射比西湖”,触景生情、感慨万千。

仆射陂太出名,宋代诗人梅尧臣自然也要蹭一波热度。他在《张子野赴官郑州》中说,“秋雨生陂水,高风落庙梧”;在《李审言归郑州》中写道,“长榆啼鸟乱,细草牧陂闲”;而在《送晁殿丞郑州签判》中则言道,“关云来雨脚,陂岸长蒲芽”。由此可见,仆射陂在梅尧臣心中的至高地位。

明万历年间,任户部主事的郑州人阴化阳在仆射陂岸边凤凰台周围购田建园,将此地建成了私家花园。阴主事以大手笔、大投资在仆射陂建设亭台楼阁、水榭长廊——“来仪亭”、“石淙庄”、鸣凤堂”、“蘧觉轩”、“望远亭”、“先月楼”、“栖云坞”、“茹翠洞”、“君子亭”、“知乐亭”、“猗猗院”等建筑镶嵌在湖光山色之中,人文与自然交相辉映,凤台与荷香闪耀其中,郑州东部“绿柳长廊,碧荷水殿,极目注望,荷香十里。识者拟之为东山胜地。” 阴主事愈发得意:“至君子亭,则池塘环抱,如坐冰壶中。芰荷之红白动荡,恍若能解语者。”“每携达人着屐登眺,其西之雉堞,峙在咫尺,而城中塔影,又隐隐云树间。自西而北望,则太行山、紫荆山若从云际飞来。正西南而望,则远而嵩少,近而梅泰,足豁双眸。台正南,其山岫又环绕如屏,与嵩少梅泰若一脉逶迤。”

康熙时更美!“翠鸟翔于波上,锦鳞游于渊底。迎岸弱柳垂丝,满塘鞭蕖放蕊。秔稻离离,恍若南国莳种;渔舟泛泛,疑是沧浪停舣。君子亭边,可以乘兴纳凉;东山脊上,得以极目眺视。” (康熙二十九年郑州学正徐杜《郑州揽胜赋》)

清朝时,仆射陂已被称作城湖。从仆射陂到广仁池,再做城湖、东湖,风景日新月异,名称不断变换,但在人们心底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凤凰台!

“凤凰去后剩空台,台下陂塘面面开。乱把秧针将水刺,齐撑荷盖接天来。闲鸥眠处清芬满,孤鹜飞时落照巉。自有舟如莲瓣小,香风摇荡绿云隈”。一个“乱把”,映画出莲荷的生机勃然,一个“齐撑”,描摹出扑鼻而来的荷香喷涌,怎不令人心动?

凤台荷香仆射陂望晚依依,涅槃重生凤凰台旭日冉冉。曾经沧海,已过桑田。历史总会把美好逐帧收藏,待你打开、任你打量。

送李蕴赴郑州因献卢郎中俶

赵嘏(唐)

仆射陂西想到时,满川晴色见旌旗。

马融闲卧笛声远,王粲醉吟楼影移。

几日赋诗秋水寺,经年草诏白云司。

唯君此去人多羡,却是恩深自不知。

仆射陂晚望

罗邺(唐)

离人到此倍堪伤,陂水芦花似故乡。

身事未知何日了,马蹄唯觉到秋忙。

田园牢落东归晚,道路辛勤北去长。

却羡无愁是沙鸟,双双相趁下斜阳。

张子野赴官郑州

梅尧臣(宋)

尽室寄东里,一官辞上都。

只应乘小驷,宁肯蹑双凫。

秋雨生陂水,高风落庙梧。

梅山为余访,还有旧家无。

李审言归郑州

梅尧臣(宋)

尝从京索间,跃马望春山。

气象归王国,丘陵接汉关。

长榆啼鸟乱,细草牧陂闲。

老厌行涂路,因歌送子还。

送晁殿丞郑州签判

梅尧臣(宋)

朝离泌水上,夕去野亭赊。

走马日衔树,度河风卷沙。

关云来雨脚,陂岸长蒲芽。

共被方为乐,军中莫掺挝。

仆射陂

张舜民(宋)

陂头下马问渔者,欲买鲜鳞充晚庖。

昨夜北风水面合,不禁杨柳已成苞。

仆射陂

冯振(明)

荡漾平湖拒古陂,官名器重竟如何?

文章犹识前朝宠,雨露应沾北魏多。

荷芸分香花在艳,鲸鳌伴月水无液。

怀贤吊古高人事,凉月清樽试一过。

同时,冯振还在《郑州怀古》一诗中提到了仆射陂:大夫庙古人犹祭,仆射陂颓水漫流。

东山胜地记

阴化阳(明)

郑巽隅有凤凰台,遥睇山峦,云翠飞动。台之自北而东,绿柳长廊,碧荷水殿,夏秋间,极目注望,荷香十里。识者拟之为东山胜地。余素有山水之癖,遂竭孚囊以买山。至君子亭,则池塘环抱,如坐冰壶中。芰荷之红白动荡,恍若能解语者。每携达人着屐登眺,其西之雉堞,峙在咫尺,而城中塔影,又隐隐云树间。自西而北望,则太行山、紫荆山若从云际飞来。正西南而望,则远而嵩少,近而梅泰,足豁双眸。台正南,其山岫又环绕如屏,与嵩少梅泰若一脉逶迤。

和张父母游凤凰台光青莲之作

张抱(清)

凤凰台上凤凰游,四壁薰风拂细流。

过雨芰荷走珠颗,迎晖山坞疑丹丘。

蝉鸣绿树深深地,鸥泛碧波曲曲洲。

对此正堪娱永日,肯将盈昃恣闲愁。

东郊荷亭雅集

张柽(清)

水宫仙子漾清濆,坐对波光鱼鸟群。

酒酌碧筒香欲咽,茶烹细蕊味偏芬。

蝉笙树里喧天籁,蛙鼓池边侑客醺。

冉冉新妆谁共赏,濂溪别后有东君。

郑州揽胜赋

徐杜(清)

东郊有湖,方可十里。澄澈如鉴,一泓清水。翠鸟翔于波上,锦鳞游于渊底。迎岸弱柳垂丝,满塘鞭蕖放蕊。秔稻离离,恍若南国莳种。渔舟泛泛,疑是沧浪停舣。君子亭边,可以乘兴纳凉。东山脊上,得以极目眺视。

澄湖约诸公泛舟

吴骏(清)

解缆放中流,清风来正缓。

泬寥天际空,触目秋光满。

意适物弥佳,舟移境自转。

凤台荷香

张钺(清)

仆射陂边水,螺痕镜里青。

凤凰难出穴,君子尚余亭。

荡桨通花气,搴筒绕鹭汀。

避炎应第一,磅礴思沉冥。

凤台荷香

张钺(清)

台荒不见凤来翔,路转回廊得小凉。

十里薰风三尺水,红云擎出翠云乡。

凤台荷香

朱炎昭(清)

凤台去后剩空台,台下陂塘面面开。

乱把秧针将水刺,齐撑荷盖接天来。

闲鸥眠处清芬满,孤鹜飞时落照巉。

自有舟如莲瓣小,香风摇荡绿云隈。

东湖

时弘化(清)

仆射陂边烟景多,云锦十里翻风荷。面面高岭开帐幕,平湖一望漾碧波。亭名君子邃且阿,几似会稽山阴之换鹅。步苔径兮穿薜萝,更寻小楼直上,窥见轘箕嵩山,远峰环列如青螺。

凤台荷香

何源洙(清)

仆射陂前路,荷香远引来。

绿全侵沼水,红欲上亭台。

君子长栖野,伊人合溯洄。

玉餐新入贡,努力事栽培。

仆射陂白莲

王士禛(清)

陂名传仆射,秋气满蒹葭。

十里银塘冷,千枝白毡斜。

他年履道宅,应忆管城花。

素手谁攀折,飘零自水涯。

       在《送郑州严员外》这首诗中,罗隐提及“郑圃”、“仆射陂”。对于郑州人来说,“郑圃”不难理解,就是今天的郑州圃田一带,而知道“仆射陂”的人却不多见,甚至说鲜为人知。那么,“仆射陂”究竟在哪儿呢?

  历朝历代的多位诗人名家都曾提到“仆射陂”

  其实,在中国灿若繁星的文化典籍中,罗隐并不是第一个提到“仆射陂”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提到“仆射陂”的人。

  唐代诗人赵嘏在《送李蕴赴郑州因献卢郎中俶》中写道,“仆射陂西想到时,满川晴色见旌旗”。此外,他还羡慕李蕴即将赴郑州为官,“惟君此去人多羡”,看来在唐代,能够在郑州做官是一种荣耀。

  另一位唐代诗人罗邺在《仆射陂晚望》中描述,“离人到此倍堪伤,陂水芦花似故乡”。因为罗邺是杭州人,离开家乡来到郑州,看到仆射陂的景色和他的家乡非常相似,所以感慨万千。

  宋代大诗人梅尧臣也多次歌咏仆射陂。他在《张子野赴官郑州》中说,“秋雨生陂水,高风落庙梧”;在《李审言归郑州》中写道,“长榆啼鸟乱,细草牧陂闲”;而在《送晁殿丞郑州签判》中则言道,“关云来雨脚,陂岸长蒲芽”。由此可见,仆射陂在梅尧臣心中的至高地位,否则,他也不至于多次讴歌仆射陂的风景。

  到了明代,郑州人冯振也以《仆射陂》为题,描述了一幅仆射陂花好月圆夜的美图。同时,他还在《郑州怀古》一诗中提到了仆射陂:大夫庙古人犹祭,仆射陂颓水漫流。

  仆射陂水面大荷花多,与凤凰台密不可分

  前朝的多位诗人虽然多次提到仆射陂,但并没有提及具体位置。而到了清朝,通过当时的诗歌,答案就了然于胸了。

  清乾隆三至六年(1738—1741)和乾隆八至十二年(1743—1747),河北人张钺两任郑州知州。他在五言律诗《凤台荷香》中写道:仆射陂边水,螺痕镜里青。凤凰难出穴,君子尚余亭。荡桨通花气,搴筒绕鹭汀。避炎应第一,磅礴思沉冥。

  这首诗的大意是说,广阔的仆射陂水,倒映着青翠的远山。凤凰台没有了凤凰,君子不见只剩了君子亭。手拿竹筒,在荷花散发的气息中荡桨,在白鹭栖迟的汀渚边泛舟。

  联系张钺入仕以来两任郑州知州,其中还有一次调任他州而未就,并且终身未能拔擢升迁,显然不能算是“春风得意”,因此我们可以推测,张钺写此诗时大约心情不佳,他所避之“炎”,可能不仅是指天气的炎热,而是指某种煊赫的权势,他既不愿“趋炎附势”,又无力与之抗衡,只有避之而已;他对“凤凰难出穴,君子尚余亭”的社会现实有着深刻的认识,却只能对着这湖光山色透露愤懑罢了。

  通过这首诗不难看出,“凤台”就是今天的郑州凤凰台,而“凤台荷香”则是古代郑州八景之一。由此可见,仆射陂与凤凰台的关系密不可分。

  北魏得名“仆射陂”,清代仍是休闲的好地方

  那么,仆射陂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它究竟在哪儿呢?要想弄明白这个问题,还得从史书中找答案。

  明嘉靖《郑州志》是现存最早的郑州旧志。该书记载:“仆射陂,在州东。后魏文帝赐李冲,因名之。”换成今天的话,意思是说:仆射陂在郑州东部。北魏时期,此地被魏文帝赏赐给仆射李冲,故名“仆射陂”。

  众所周知,仆射(pú yè)是古代官职名。陂是多音字,在这里读 bēi,指的是池塘。北魏孝文帝为奖励有功之臣,将郑州城东这一大片水草丰美的地方赏赐给尚书仆射李冲,所以此地得名仆射陂。李冲是一位非常杰出的政治家,提出了均田制、三长制以及新的租调制度等,使北魏国力增强,是孝文帝非常器重的一位大臣。

  到了清代,仆射陂被称作城湖。康熙《郑州志》载:“城湖,即仆射陂也,在州东五里堡南,广可十余顷,水光如鉴。前对凤凰台,如屏如幛。夏月荷花盛开,香风袭人。一郡之胜概也。北魏以此赐仆射李冲,因名。唐玄宗更名广仁池。今金水改注城东,每溢入湖中,渐觉淤浅。”“凤凰台,在州东门外二里许,世传有凤凰集,故名。”

  也就是说,仆射陂和凤凰台,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如果说仆射陂是个水面宽广的湖泊,那么,凤凰台则是仆射陂中的代表性名胜。

  康熙二十九年,郑州学正徐杜《郑州揽胜赋》曰:“东郊有湖,方可十里。澄澈如鉴,一泓清水。”“翠鸟翔于波上,锦鳞游于渊底。迎岸弱柳垂丝,满塘鞭蕖放蕊。秔稻离离,恍若南国莳种;渔舟泛泛,疑是沧浪停舣。君子亭边,可以乘兴纳凉;东山脊上,得以极目眺视。”

  由此可见,直到康熙年间,仆射陂仍然是郑州人休闲的好地方。

  当年渔舟泛泛仆射陂,幻化今日繁华闹市区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后来的仆射陂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民国五年的《郑县志》,收录了光绪年间郑州学正朱炎昭的七言律诗:“凤凰去后剩空台,台下陂塘面面开。乱把秧针将水刺,齐撑荷盖接天来。闲鸥眠处清芬满,孤鹜飞时落照巉。自有舟如莲瓣小,香风摇荡绿云隈。”

  朱炎昭是大清归德府鹿邑县人,同治六年(1867)举人,光绪二十年(1894)任郑州学正,宣统三年升任卫辉府教授,善书画,著有《蔬香阁诗草》。在他的笔下,先写台,次写荷,次写香,最后写莲舟,娓娓道来,从头至尾写景,显得从容不迫。

  首联只写凤台和陂塘,虽然凤去台空,但陂水如同一面面明镜敞开着襟怀。次联写荷,由于受不同条件的影响,莲荷的生长有先有后,萌发晚的刚刚刺破水面,生长早的已经荷盖接天,“乱把”、“齐撑”二语将莲荷的无限生机表现到了极致,这是一曲生命的赞歌。第三联写荷香,这清芬的温馨陶醉着闲眠的鸥鸟,吸引着孤鹜的萦怀。尾联写轻舟如莲瓣之小巧,随香风摇荡在绿色深处,给读者留下了袅袅余韵。

  仆射陂的位置大致位于管城回族区凤凰台村、晋王庙村以及五里堡村这一带。6月24日上午,记者来到这里发现,当年的凤凰台村已经被高楼大厦替代,而晋王庙村由于拆迁,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倒是在凤凰台村的高楼大厦间,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凤凰亭,亭内一只金色的凤凰口衔灵芝,风采迷人。烧香的群众时不时前来,香火不断。

  作为郑州八景之一的“凤台荷香”所在的仆射陂,由于河水冲积,风沙侵蚀,湖泊渐被淤塞,至新中国成立前,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模样。尤其是到了上世纪50年代中期,郑州成为河南省省会后,人口剧增,这里逐渐被平整为农田。80年代以后,随着郑州城市框架不断拉大,这里又迅速进入城区之中,仆射陂、凤凰台、君子亭遂被喧嚣繁华的城区覆盖,化作历史的音韵在天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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