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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方塘 十亩金谷
       这篇文章发表,让“无名”的老家韩村上报了,完成了对祖先的一点点小的纪念,深感欣慰。小人物只能小贡献了。编辑改得很认真,减负、减字、纠错不少,佩服之余也是一种增益。报纸发表故事,要真、简、实、正。
                                                      有感
   
 

中国水利报第3693期,头版 2015.9.17
筑梦2015----粮食丰收背后的水故事

一亩方塘    十亩金谷

         (孙  礼   江西省水利厅)“一亩方塘,十亩金谷”。老家今年70多岁还健硕的老队长孙金河对我说。
        安徽老家韩村,穷乡僻壤,远离江河湖库,十来户人家靠山梁上的“沟塍刻镂、原隰龙鳞”的梯田谋衣食,命脉都系在村里四口方塘上。
       方塘不见经传,却流传于乡亲们的口(碑)(这是个错用)。相传祖上有个叫孙儒林的,为避战乱,毅然辞官回村,躬耕陇亩。(日久,)他看到乡亲们饥寒交迫,旱涝无收,守着山坡上的望天田无法解决温饱,心急如焚。他带着几位年长的乡亲,村前屋后考察,发现可做水的文章。他拿着拐杖,在村前空地一戳,坚定地说:“就在此地挖口水塘,一来浇灌田地,二来给乡亲生活方便”。他(自己)捐出积蓄买来工具和材料,提议乡亲们出力。(祖先)孙公说:“屋背山、香茗峰两山面积很大,春天雨水足,来水很大,只要村前水塘蓄满水,就能保证粮食收成”。提议得到乡亲们的一致响应。
        孙公自己设计塘坝,按户数在地面用石灰划出格子。村民(全村“枯木朽株”)(减负)齐上阵,肩挑手提,各尽其能,从中挑选壮劳力负责打夯筑坝。(修塘是村里大事,孙公为此撰文:“一亩山塘,十家谷仓。冬修夏灌,春绿秋黄。水满山塘,谷满山梁。以我血汗,兴我稼蔷”。)(此段删除,想一因有雕琢之嫌,二因减少文字。但后文吟诵什么无着落。)乡亲边劳作,边吟诵。农忙时,成为田野上响亮的山歌;(,)农闲时,成为村里述说的故事。前塘修成后,发现塘水仍无法(不足以)满足灌溉的需求,后又在孙公带领下修成了三口塘,彼此一水相连,像一根青藤上的四个水葫芦,每口塘灌着十几亩水田。以后年年大塘有水小塘满,遇大旱,前塘见底三塘干,但多数年份能基本保证家家仓满,从此也就有了“一亩方塘,十亩金谷”一说。
         前塘年代久远了,坝上野生老枫树增添的年轮记录了这段历史,塘岸边一年一度桃红柳绿,塘头的一颗大乌桕每季变换着颜色,人已换代,方塘依存。村民一代一代按照约定俗成,爱护着门前的水塘,进水出水的口子一直由村里长者管着,没有人敢捕捞或砍伐,也无人污染塘水。特别是,隔年错开的捕鱼和冬季修成了韩村的传统盛事。春节前,村里的小伙们光着膀子,排成队,拉网捕鱼,惹得全村乃至邻村妇孺老幼围观,看见大鱼跃起,一片欢呼。冬修开工,先放鞭炮,纪念孙公,随后破坝放干塘水,孩子们挖泥鳅,大人们把淤泥挑到田里做肥料,再挖生土加高加固塘坝,加深塘底,方塘常修常新,逐年加大加深。 
        及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改种双季稻,塘水又显得不足,尤其晚季稻时,塘里只剩死水,要靠人工车水到田里。奇怪的是,当天水车干了,第二天早晨水又恢复到原位。原来岸底下有山泉(泌)出,源源不断。只有大旱年时,泉水枯,塘底裂,蹈禾枯焦。(我亲眼见过,邻居白发苍苍的奶奶在久旱后台风来临之际,跪在地上祈祷:“天无绝人之路啊”!可是风一过,打了几个旱雷,天上像掉泪似的下了几滴雨,台风就过去了。我都不敢看老奶奶那绝望无助的枯涩的眼窝,以后每起台风,就自然想起老奶奶。老队长孙金河说:“这种旱季,村里旱地几乎绝收,要管半年口粮的红薯没有了,大米远远不够吃,只有逃荒了。” )(此段删除,想有回避揭短之嫌。) 好的年成,就是到了秋季,前塘也还有半塘水,鱼肥虾跳,塘边稻场上堆积得像金山似的稻谷散发着清香,家家挑着箩筐分谷子,喜笑颜开。那时每当丰收,总要留下一堆最好的稻谷,每家出一人,挑着百来斤的稻谷到五里远的公社粮站交公粮,乡亲叫“还粮”,“还粮”一说带着对国家(多么)深的感恩之情(啊)(报纸多不喜欢感叹句。)。新粮到家,每家都要做上一顿新米饭,不掺合任何的瓜菜或红薯,那米饭白得耀眼,香得醉人,白饭也能吃上几碗,这是乡下最难忘的幸福时光。
        一个小村的水事、一口方塘,就这样和粮食与乡亲的苦乐紧紧相连。
        许久不回老家,(带着探寻“粮食丰收背后的水故事”回到老家,)回去后(更通俗合理,无应景之嫌。)发现前塘变了,水面大得有十几亩了,(那条)塘坝变成了一条“青龙”,被青色的水泥(护)坡护着(了)。年轻的队长孙敬平说:“(做梦也没想到,)(减负)国家会关心村里的这座小小山塘,划拨有点官味、术语)(给了)2万元修塘款。现在这塘里的水不只是本村小天地的雨水,而连着了县城边的花凉亭水库(了),水再没干过,只是其它三口小塘废了。”(我望着)前塘(,)虽没有往日乡亲挑水、洗衣和戏水的热闹,(静静的灌溉显得那样寂寞,)(减负)但水流汩汩之声依然悦耳。
        老队长孙金河赶来看望侄子,要诉说小村的方塘故事:“前塘水活了,下面的田地稻谷已亩产千斤,吃饭早已不是问题。原来高处的那些旱地通了水渠后,成了宝地,不再种花生红薯,包给浙江富商改种猕猴桃、桔子和梨了。”
        我以前常在他面前抱怨:(,)祖先为啥选择这么个缺水之地落脚呢?他批评我,祖先天下“第一循吏”孙叔敖当上楚国的令尹后,还主动选择贫瘠之地作为封地,但他精通水利,修了著名的芍陂水利工程,这是孙家的骄傲。穷乡僻壤不怕,只要能兴修水利,也会变成福地的。   
       原来,乡亲心里一直有这样的信念。“一亩方塘,十亩金谷”故事从此成了我这个水利人爱水利、惠民生的精神源泉。     

     
 
 

         “一亩方塘,十亩金谷”。

老家今年70多岁还健硕的老队长孙金河对我说。

    安徽老家韩村,穷乡僻壤,远离江河湖库,十来户人家靠山梁上的“沟塍刻镂、原隰龙鳞”的梯田谋衣食,命脉都系在村里四口方塘上。

    方塘不见经传,却流传于乡亲们的口碑。相传祖上有个叫孙儒林的,为避战乱,毅然辞官回村,躬耕陇亩。日久,他看到乡亲们饥寒交迫,旱涝无收,守着山坡上的望天田无法解决温饱,心急如焚。他带着几位年长的乡亲,村前屋后考察,发现可做水的文章。他拿着拐杖,在村前空地一戳,坚定地说:“就在此地挖口水塘,一来浇灌田地,二来给乡亲生活方便”。他自己捐出积蓄买来工具和材料,提议乡亲们出力。祖先孙公说:“屋背山、香茗峰两山面积很大,春天雨水足,来水很大,只要村前水塘蓄满水,就能保证粮食收成”。提议得到乡亲们一致响应。

    孙公自己设计塘坝,按户数在地面用石灰划出格子。全村“枯木朽株”齐上阵,肩挑手提,各尽其能,从中挑选壮劳力负责打夯筑坝。修塘是村里大事,孙公为此撰文:“一亩山塘,十家谷仓。冬修夏灌,春绿秋黄。水满山塘,谷满山梁。以我血汗,兴我稼蔷”。乡亲边劳作,边吟诵。农忙时,成为田野上响亮的山歌,农闲时,成为村里述说的故事。前塘修成后,发现塘水仍不足以满足灌溉的需求,后又在孙公带领下修成了三口塘,彼此一水相连,像一根青藤上的四个水葫芦,每口塘灌着十几亩水田。以后年年大塘有水小塘满,遇大旱,前塘见底三塘干,但多数年份能基本保证家家仓满,从此也就有了“一亩方塘,十亩金谷”一说。

    前塘年代久远了,坝上野生老枫树增添的年轮记录了这段历史,塘岸边一年一度桃红柳绿,塘头的一颗大乌桕每季变换着颜色,人已换代,方塘依存。村民一代一代按照约定俗成,爱护着门前的水塘,进水出水的口子一直由村里长者管着,没有人敢捕捞或砍伐,也无人污染塘水。特别是,隔年错开的捕鱼和冬季修成了韩村的传统盛事。春节前,村里的小伙们光着膀子,排成队,拉网捕鱼,惹得全村乃至邻村妇孺老幼围观,看见大鱼跃起,一片欢呼。冬修开工,先放鞭炮,纪念孙公,随后破坝放干塘水,孩子们挖泥鳅,大人们把淤泥挑到田里做肥料,再挖生土加高加固塘坝,加深塘底,方塘常修常新,逐年加大加深。

   及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改种双季稻,塘水又显得不足,尤其晚季稻时,塘里只剩死水,要靠人工车水到田里。奇怪的是,当天水车干了,第二天早晨水又恢复到原位。原来岸底下有山泉泌出,源源不断。只有大旱年时,泉水枯,塘底裂,蹈禾枯焦。我亲眼见过,邻居白发苍苍的奶奶在久旱后台风来临之际,跪在地上祈祷:“天无绝人之路啊”!可是风一过,打了几个旱雷,天上像掉泪似的下了几滴雨,台风就过去了。我都不敢看老奶奶那绝望无助的枯涩的眼窝,以后每起台风,就自然想起老奶奶。老队长孙金河说:“这种旱季,村里旱地几乎绝收,要管半年口粮的红薯没有了,大米远远不够吃,只有逃荒了。”

    好的年成,就是到了秋季,前塘也还有半塘水,鱼肥虾跳,塘边稻场上堆积得像金山似的稻谷散发着清香,家家挑着箩筐分谷子,喜笑颜开。那时每当丰收,总要留下一堆最好的稻谷,每家出一人,挑着百来斤的稻谷到五里远的公社粮站交公粮,乡亲叫“还粮”,“还粮”一说带着对国家多么深的感恩之情啊。新粮到家,每家都要做上一顿新米饭,不掺合任何的瓜菜或红薯,那米饭白得耀眼,香得醉人,白饭也能吃上几碗,这是乡下最难忘的幸福时光。一个小村的水事、一口方塘,就这样和粮食与乡亲的苦乐紧紧相连。

    带着探寻“粮食丰收背后的水故事”回到老家,发现前塘变了,水面大得有十几亩了,那条塘坝变成了一条“青龙”,被青色的水泥护坡了。年轻的队长孙敬平说:“做梦也没想到,国家会关心村里的这座小小山塘,给了2万元修塘款。现在这塘里的水不只是本村小天地的雨水,而连着了县城边的花凉亭水库了,水再没干过,只是其它三口小塘废了。”我望着前塘,虽没有往日乡亲挑水、洗衣和戏水的热闹,静静的灌溉显得那样寂寞,但水流汩汩之声依然悦耳。

    老队长孙金河赶来看望侄子,要诉说小村的方塘故事:“前塘水活了,下面的田地稻谷已亩产千斤,吃饭早已不是问题。原来高处的那些旱地通了水渠后,成了宝地,不再种花生红薯,包给浙江富商改种猕猴桃、桔子和梨了。”

    我以前在他面前抱怨,祖先为啥选择这么个缺水之地落脚呢?他批评我,祖先天下“第一循吏”孙叔敖当上楚国的令尹后,还主动选择贫瘠之地作为封地,但他精通水利,修了著名的芍陂水利工程,这是孙家的骄傲。穷乡僻壤不怕,只要能兴修水利,也会变成福地的。  

    原来,乡亲心里有这样的信念。“一亩方塘,十亩金谷”故事从此成了我这个水利人爱水利惠民生的精神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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