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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六十四(四)--唐太宗《金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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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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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以万机暇日,游心前史,仰六代之高风,观百王之遗迹,兴亡之运,可得言焉。每至轩昊之无为,唐虞之至治,未尝不留连赞咏,不能已已。及於夏殷末世,秦汉暴君,使人懔懔然兢惧,如履朽薄。然人君在上,皆欲永享其万乘之尊,以垂百王之后,而得失异趣,兴灭不常者何也?盖短於自见,不闻逆耳之言,故至於灭亡,终身不悟,岂不惧哉?
 
  睹治乱之本源,足为明镜之鉴戒。乱未尝不任不肖,治未尝不任忠贤,任忠贤则享天下福主,用不肖则受天下福祸。临危之主,各师其臣,若使觉悟社稷,安有危亡之覆?特由不留心於任使,翻属意於遨游,岂不哀哉!若以遨游将为任使,以任使将为遨游,岂不善哉!
 
  古人言舜禹不爱於声,不贪於色,予谓不然,将为爱也。人云桀纣耽於声色,予将为不好也。何以知之?桀纣命不终於天年,乐不终於一世,以此为不好也。舜禹寿命於终,乐毕於世,予谓之爱也。夫人有强躁宽弱之志,愁乐贪欲之心,思情聪哲之才,此乃天命其性,有善有不善者也。由是观之,尧舜禹汤,躬行仁义。治致隆平,此禀其性善也。幽厉桀纣,乃为炮烙之刑,刳孕妇,剖人心,斮朝涉,脯鬼侯,造酒池糟邱,为长夜之饮,此其受於天不善之性也。
 
  夫立身之道。在乎折衷,不在乎偏射。吴起曰:“昔有桑氏之君,修德废武,以灭其国;有扈氏之君,恃众好勇,以丧社稷。”仲尼曰:“宽以济猛,猛以济宽。”仁义之道,犹不得偏,何况於左道乎?何况於不仁乎?为君之道,处至极之尊,以亿兆为心,以万邦为意,理人必以文德,防边必以武威。孔子曰:“夫文之所加者深,则武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不可以威武安民,不可以文德备塞。
 
  大鲸出水,必废游波之功;鸿鹄沈泥,定无凌空之效。若使各令遂志,不失其能。古人云:“欲构大厦者,先择匠然后拣材;为国家者,先择佐然后定民。”大匠构屋,必以大材为栋梁,以小材为榱橑,所有中尺寸之木无弃,此善治木者也。非独屋有栋梁,国家亦然。大德为宰相,亦国家之栋梁也。
 
  予思三代以来,君好仁,人必从之。在上留心台榭,奇巧之人必至;致精游猎,驰骋之人远臻;存意管弦,郑卫多进;降怀粉黛,燕赵斯来。塞切直之路,为忠者必少;开谄谀之道,为佞者必多。古人云:“君犹器也,民犹水也。方圆在於器,不在於水。”以是而言,足为永诫。
 
  夫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仲尼师於郯子,文王学於虢叔,圣人且犹如此,何况於凡人者乎。治主思贤,若农夫之望岁;哲后求才,若旱苗之思雨。乱君疾胜己如仇,视不肖如子,怀之中心,何日蹔忘?王莽伪行仁义之道,有始无终;孙皓权施恩惠之风,有初无末。二子犹胶船之泛巨浪,毁在不遥;若驽马之奔千里,困其将至。古人云:“升不盛石,小智不可谋大,巧诈不如拙诚”,信非谬矣。
 
  有明主,有暗主。高祖摄衣於郦生,比干剖心於辛纣。殷汤则留情於伊尹,龙逢则被诛於夏桀。楚庄暇隙而怀忧,武侯罢朝而含喜。暗主护短而永愚,明主思短而长善。观高祖殷汤,仰其德行,譬若阴阳调,四时会,法令均,万民乐,则麒麟呈其祥。汉祖殷汤岂非麒麟之类乎?观夏桀商辛,嗟其悖恶之甚,犹时令不行,寒暄失序,则猛兽肆毒,蝥螟为害。夏桀商辛,岂非猛兽之俦乎?予以此观之,岂非天道之数也。虽曰天时,抑亦人事。成汤之世,有七年之旱,翦爪为牺,千里降雨;太戊之时,桑谷生朝,惧而修备,遂使十有六国重译而来:此岂非人事者也?或云为君难,或云为君易。人君处尊高之位,执赏罚之权,用人之才,用人之力,何为不成?何求不得?此言之实易,论之实难。何者?轻陵天地,众精显其妖;忽慢神灵,风雨应其暴。是以帝乙有震雷之祸,殷纣致飞沙之灾。多营池观,远求异宝,民不得耕耘,女不得蚕织,田荒业废,兆庶凋残。见其饥寒,不为之哀,睹其劳苦,不为之感,苦民之君也,非治民之主也。薄赋轻徭,百姓家给,上无暴令之徵,下有讴歌之咏,屈一身之欲,乐四海之民,忧国之主也,乐民之君也。此其所以为难也。
 
  且用人之道,尤为未易。己之所谓贤,未必尽善,众之所谓毁,未必全恶。知能不举,则为失材,知恶不黜,则为祸始。又人才有长短,不必兼通。是以公绰优於大国之老,子产善为小邦之相,绛侯木讷,卒安刘氏之宗,啬夫利口,不任上林之令。舍短取长,然后为美。夫人刚柔之情各异,曲直之性不同。古今奔驰,贵贱不等,为上之孝,与下岂均。上则匡国宁家,志存崇礼;下则承颜悦色,止存敬养。虞舜孝也,不为慈亲所安,曾参仁也,不为宣尼所善。孔子曰:“子从令者,不得为孝;臣苟顺者,不得为忠。”如斯之类,不可不察也。逆主耳而履道,戮孔怀以安国,周公是也;顺上心而安身,随君情以杀子,易牙是也;弃己之命,安君之身,纪信是也;挟国谋事,以报私雠,袁盎是也;孑身而执节,孤直而自毁,屈原是也;外显和睦之端,内怀汤火之意,宰嚭是也;忠谄之道,以此观之,足为永鉴。
 
  白起为秦平赵,乃被昭王所杀;亚夫定七国之乱,卒为景帝所诛;文种设策灭吴,翻遭越王所戮;伍胥竭力为国,终罹赐剑之祸:乃是君之过也,非臣之罪也。至若赵高、韩信、黥布、陈豨之俦,此则自贻厥衅,非君之滥刑也。高祖失於存功之能,光武获於置将之妙。臣安君社稷之固,君处臣危亡之地,岂是相酬之道也。为天下之君,处万民之上,安可易乎?
 
  背道违礼,非惟损己,乃为贤人之所笑;卑身励行,实为君子,又为庸夫之所讥。越品进官,其类必为深怨;偏与人语,众望以为曲私。任使贤良,则谓偶得;委仗庸夫,则言愚暗。言数则谓太繁,辞寡则讲道薄。恣情忿怒,则朝野战栗;留心宽恕,则法令不行。民乐则官苦,官乐则民劳。四海之内,莫非王土,要荒为枝叶,畿内乃根本。古人云:“皮之不存,毛将安傅。”当使本固根深,委之内相,而伊尹、傅说,人所希逢;至如镇积冰之塞,守飞雪之边,而魏尚、李牧,当今罕遇。遣人远抚,则眷恋而不忍,愍而不遣,则枝叶落而不存。二宜之间,致心何所?是用晨兴夕惕,无忘斯事,为上犹然,何况臣下。
 
  《易》云:“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今略陈梗概,以示心之所存耳。古语云:“劳者必歌其事。”朕非故烦翰墨,以见文藻,但学以为已,聊书所怀,想远见群贤,不以为嗤也。

 

 

 

        西川节度使李回、桂管观察使郑亚坐前不能直吴湘冤,乙酉,回左迁湖南观察使,亚贬循州刺史,李绅追夺三任告身。中书舍人崔嘏坐草李德裕制不尽言其罪,己丑,贬端州刺史。
    

         回鹘遏捻可汗仰给于奚王石舍朗;及张仲武大破奚众,回鹘无所得食,日益耗散,至是,所存贵人以下不满五百人,依于室韦。使者入贺正,过幽州,张仲武使归取遏捻等。遏捻闻之,夜与妻葛禄、子特勒毒斯等九骑西走,余众追之不及,相与大哭。室韦分回鹘余众为七,七姓共分之;居三日,黠戛斯遣其相阿播帅诸胡兵号七万来取回鹘,大破室韦,悉收回鹘余众归碛北。犹有数帐,潜窜山林,钞盗诸胡;其别部厖勒,先在安西,亦自称可汗,居甘州,总碛西诸城,种落微弱,时入献见。
    

        二月,庚子,以知制诰狐绹为翰林学士。上尝以太宗所撰《金镜》授绹,使读之,“至乱未尝不任不肖,至治未尝不任忠贤,”上止之曰:“凡求致太平,当以此言为首。”又书《贞观政要》于屏风,每正色拱手而读之。上欲知百官名数,令狐绹曰:“六品已下,官卑数多,皆吏部注拟;五品以上,则政府制授,各有籍,命曰具员。”上命宰相作具员御览五卷,上之,常置于案上。(似乎励精图治
    

        立皇子泽为濮王。上欲作五王院于大明宫,以处皇子之幼者,召术士柴岳明使相其地。岳明对曰:“臣庶之家,迁徙不常,故有自阳宅入阴宅,阴宅入阳宅。刑克祸福,师有其说,今陛下深拱法宫,万神拥卫,阴阳书本不言帝王家。”上善其言,赐束帛遣之。
   

         夏,五月,己未朔,日有食之。
   

         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崔元式罢为户部尚书;以兵部侍郎‖判度支‖户部周墀、刑部侍郎‖盐铁转运使马植并同平章事。
    

        初,墀为义成节度使,辟韦澳为判官,及为相,谓澳曰:“力小任重,何以相助?”澳曰:“愿相公无权。”墀愕然,不知所谓。澳曰:“官赏刑罚,与天下共其可否,勿以己之爱憎喜怒移之,天下自理,何权之有!”墀深然之。澳,贯之之子也。
    

       己卯,太皇太后郭氏崩于兴庆宫。
    

        六月,礼院检讨官王皞贬句容令。
    

        初,宪宗之崩,上疑郭太后预其谋;又,郑太后本郭太后侍儿,有宿怨,故上卽位,待郭太后礼殊薄,郭太后意怏怏。一日,登勤政楼,欲自陨;上闻之,大怒,是夕,崩,外人颇有异论。(被逼
   

        上以郑太后故,不欲以郭后祔宪宗。有司请葬景陵外园;皞奏宜合葬景陵,神主配宪宗室,奏入,上大怒。白敏中召皞诘之,皞曰:“太皇太后,汾阳王之孙,宪宗在东宫为正妃,逮事顺宗为妇。宪宗厌代之夕,事出暖昧;太皇太后母天下,历五朝,岂得以暖昧之事遽废正嫡之礼乎!”敏中怒甚,皞辞气愈厉。诸相会食,周墀立于敏中之门以俟之,敏中使谢曰:“方为一书生所苦,公弟先行。”墀入,至敏中厅问其事,见皞争辨方急,墀举手加颡,叹皞孤直。明日,皞坐贬官。
    

       秋,九月,甲子,再贬潮州司马李德裕为崖州司户,湖南观察使李回为贺州刺史。(为官,无论功劳多大,都要做好这种准备,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前凤翔节度使石雄诣政府自陈黑山、乌岭之功,求一镇以终老。执政以雄李德裕所荐,曰:“向日之功,朝廷以蒲、孟、岐三镇酬之,足矣。”除左龙武统军。雄怏怏而薨。(石雄,徐州人,由於远世贫寒,所以不知道他祖先的处所由来。石雄年轻时任牙校,勇敢善战,气盖三军。王智兴讨伐李同捷,收复棣州,使石雄充当先锋率先渡河,行军时将士都争相为先。
    

       十一月,庚午,万寿公主适起居郎郑颢。颢,絪之孙,登进士第,为校书郎、右拾遗内供奉,以文雅著称。公主,上之爱女,故选颢尚之。有司循旧制请用银装车,上曰:“吾欲以俭约化天下,当自亲者始。”令依外命妇以铜装车。诏公主执妇礼,皆如臣庶之法,戒以毋得轻夫族,毋得预时事。又申以手诏曰:“苟违吾戒,必有太平、安乐之祸。”颢弟顗,尝得危疾,上遣使视之,还,问“公主何在?”曰:“在慈恩寺观戏场。”上怒,叹曰:“我怪士大夫家不欲与我家为婚,良有以也!”亟命召公主入宫,立之阶下,不之视。公主惧,涕泣谢罪。上责之曰:“岂有小郎病,不往省视,乃观戏乎!”遣归郑氏。由是终上之世,贵戚皆兢兢守礼法,如山东衣冠之族。(皇帝难得对亲属严格要求
    

         壬午,葬懿安皇后于景陵之侧。
    

         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韦琮为太子宾客、分司。
    

        十二月,凤翔节度使崔珙奏破吐蕃,克清水。清水先隶秦州,诏以本州岛未复,权隶凤翔。
    

        上见宪宗朝公卿子孙,多擢用之。刑部员外郎杜胜次对,上问其家世,对曰:“臣父黄裳,首请宪宗监国。”卽除给事中。翰林学士裴谂,度之子也,上幸翰林,面除承旨。
    

       吐蕃论恐热遣其将莽罗急藏将兵二万略地西鄙,尚婢婢遣其将拓跋怀光击之于南谷,大破之,急藏降。
   

        宣宗大中三年(己巳、八四九年)
    

       春,正月,上与宰相论元和循吏孰为第一,周墀曰:“臣尝守土江西,闻观察使韦丹(韦丹,字文明,京兆万年人。州县十官,卖以取赀。丹曰:"使外国,不足于资,宜上请,安有贸官受钱?"即具疏所宜费,帝命有司与之。还为容州刺史。教民耕织,止惰游,兴学校,民贫自鬻者,赎归之,禁吏不得掠为隶。始城州,周十三里,屯田二十四所,教种茶、麦,仁化大行。以谏议大夫召,有直名。刘辟反,议者欲释不诛,丹上疏,以为"孝文世,法废人慢,当济以威,今不诛辟,则可使者惟两京耳"。乃拜晋慈隰州观察使,封武阳郡公。)功德被于八州,没四十年,老稚歌思,如丹尚存。”乙亥,诏史馆修撰杜牧撰《丹遗爱碑》以纪之,仍擢其子河阳观察判官宙为御史。
    

        二月,吐蕃论恐热军于河州,尚婢婢军于河源军。婢婢诸将欲击恐热,婢婢曰:“不可。我军骤胜而轻敌,彼穷困而致死,战必不利。”诸将不从。婢婢知其必败,据河桥以待之,诸将果败。婢婢收余众,焚桥,归鄯州。
    

        吐蕃秦、原、安乐三州及石门等七关来降;以太仆卿陆耽为宣谕使,诏泾原、灵武、凤翔、邠宁、振武皆出兵应接。
   

       河东节度使王宰入朝,以货结权幸,求以使相领宣武;刑部尚书、同平章事周墀上疏论之,宰遂还镇。驸马都尉韦让求为京兆尹;墀言京兆尹非才望不可为,让议意寝。墀又谏上开边,由是忤旨。夏,四月,以墀为东川节度使,以御史大夫崔铉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兵部侍郎、判户部魏扶同平章事。
    

        癸巳,卢龙奏节度使张仲武薨,(张仲武(?-849年),范阳(今北京西南)人,祖籍清河。其家族自祖辈起世代于幽州军中任职。张仲武自幼博览群书,尤精《左氏春秋》,后投笔从戎,官至蓟北雄武军使。会昌元年(841年),张仲武率军讨平卢龙军变,获朝廷承认,担任卢龙节度使、检校工部尚书等职,封兰陵郡王。张仲武在任期间,大破回纥、契丹与奚族,并任检校兵部尚书、东面回纥招抚使,降服回纥,累官至检校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大中三年(849年),张仲武去世,获赠太尉, 谥号"庄"。)军中立其子节度押牙直方。
    

        翰林学士郑颢言于上曰:“周墀以直言入相,亦以直言罢相。”上深感悟,甲午,墀入谢,加检校右仆射。
    

        戊戌,以张直方为卢龙留后。
    

       五月,徐州军乱,逐节度使李廓。廓,程之子也,在镇不治。右补阙郑鲁上言其状,且曰:“臣恐新麦未登,徐师必乱;速命良帅,救此一方。”上未之省。徐州果乱,上思鲁言,擢为起居舍人。
   

        以义成节度使卢弘止为武宁节度使。武宁士卒素骄,有银刀都尤甚,屡逐主帅。弘止至镇,都虞候胡庆方复谋作乱;弘止诛之,抚循其余,训以忠义,军府由是获安。
   

        六月,戊申,以张直方为卢龙节度使。
   

        泾原节度使康季荣取原州及石门、驿藏、木峡、制胜、六盘、石峡六关。秋,七月,丁巳,灵武节度使朱叔明取长乐州。甲子,邠宁节度使张君绪取萧关。甲戌,凤翔节度使李玭取秦州。诏邠宁节度权移军于宁州以应接河西。
    

       八月,乙酉,改长乐州为威州。
    

        河、陇老幼千余人诣阙(宫殿前红色的双柱,此为来到长安),己丑,上御延喜门楼见之,欢呼舞跃,解胡服,袭冠带,观者皆呼万岁。诏“募百姓垦辟三州、七关土田,五年不租税;自今厩罪人应配流者皆配十处;四道将吏能于镇戍之地为营田者,官给牛及种粮,温池盐利可赡边陲,委度支制置。其三州、七关镇戍之卒,皆倍给衣粮,仍二年一代。道路建置堡栅,有商旅往来贩易及戍卒子弟通传家信,关镇毋得留难。其山南、剑南边境有没蕃州县,亦令量力收复。”
    

        冬,十月,改备边库为延资库。
    

        西川节度使杜悰奏取维州。
   

        闰十一月,丁酉,宰相以克复河、湟(河湟,当指黄河上游、湟水流域、大通河流域,古称"三河间"。这一地区自古以来多民族繁衍生息。)请上尊号。上曰:“宪宗常有志复河、湟,以中原方用兵,未遂而崩,今乃克成先志耳。其议加顺、宪二庙尊谥以昭功烈。”
    

       卢龙节度使张直方,暴忍,喜游猎。军中将作乱,直方知之,托言出猎,遂举族逃归京师;军中推牙将周綝为留后,直方至京师,拜金吾大将军。
    

        甲戌,追上顺宗谥曰至德弘道大圣大安孝皇帝;宪宗谥曰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仍改题神主。
   

         己未,崖州司户李德裕卒。(李德裕(787—850),唐代文学家﹑政治家。字文饶。赵郡(今河北赵县)人。宰相李吉甫之子。穆宗时﹐因与牛僧孺﹑李宗闵政见不合﹐发展成为党争。武宗即位后﹐得到重用﹐拜太尉﹐封卫国公﹐世称李卫公。执政 6年﹐内驭宦官﹐外败回纥﹐平泽潞节度使刘稹叛乱﹐朝廷一时呈中兴之势。后宣宗即位﹐牛党执政﹐一反前此政治措施﹐李德裕被贬为潮州司马﹐再贬崖州司户参军﹐于贬所去世
    

      山南西道节度使郑涯奏取扶州。--唐太宗《金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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