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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七(三)--韬光养晦13年  
宇文护有头脑有阅历有权势,设身处地,既然都已经杀了两个堂弟了,再杀一个似乎也就不存在太大的心理障碍。宇文护要找一个好的时机,或许是自己领军灭掉北齐统一北朝,然后以此大功震慑朝堂,顺势逼小皇帝宇文邕把皇位禅让给自己。然后小皇帝就可以去见他的哥哥们了。
       规划没有实现,主要碍于两点:其一,在他执政的十多年中,的确没干出特别重大的贡献,还在周齐第二次邙山大战中,大败而归,二十万大军损失过半。这样的败绩,让宇文护威望大损。这样的形势下,宇文护实在没有好的机会和借口来篡位。孤注一掷,只会让朝中对自己不满的势力有借口起兵。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邙山之战也就是历史上让兰陵王名声大噪的大战。其二,宇文邕实在是太乖了。乖到什么程度?宇文护诛杀功臣宿将、排挤异己,他不管;宇文护提拔任用自己的亲信、儿子,他还是不管;宇文护的儿子、亲信肆意妄为,他仍然不管。
       曾有一个名叫侯莫陈崇的大官,是公侯级别的人物,北周八大家族之一。有一天夜里,宇文邕出差突然改道回宫,侯莫陈崇就给周围人猜测说:“我夜观天象,今年宇文护老贼流年不利,今天陛下突然连夜回来,宇文护老贼应该是要死翘翘了。”结果这话就被传开了。第二天一早,宇文邕召集所有公侯大臣,当众痛斥侯莫陈崇,声泪俱下。侯莫陈崇于是谢罪。等他回了家,宇文护就派人冲进他家里,逼他自杀。
        这样的真爱与忠心,宇文护可从来没从宇文觉和宇文毓身上体会到过。
        宇文邕作为一个皇帝,每次在皇宫中见到宇文护都会向他行家人之礼。身为皇帝,竟然给大臣鞠躬作揖,而且不是宇文护要求的,是他自己自觉主动地这么干的,而且绝不是三分钟热度,人家一拜就拜了十二三年!
       宇文护的老娘阎姬在战乱中被北齐抓去了,关了30年。这30年里一直音讯全无。宇文护别看他杀气堂弟从来不眨眼,但他确实实在在是一个大孝子。第二次邙山之战前,北齐收到消息,大骇,连忙把老太太放了,想以此换得北周休兵。宇文护一开始答应了。但是后来出了一件很囧的事情,那就是北周的盟友突厥却按原计划出兵了。宇文护一看,得,要是自己不出兵,突厥人北齐没得打搞不好会来北周扫货,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反悔出兵攻齐了。因此,这次大战,宇文护作战的决心其实并不强,这也是最后周军会大败原因之一。
        老太太回到北周后,宇文邕立即大赦天下,并隆重地把她迎进了皇宫含仁殿奉养,待她比亲娘还亲。受了几十年苦的老太太看到这么乖巧听话的侄子会不喜欢不感动吗?一被感动,能不在儿子面前说几句宇文邕的好吗?大孝子宇文护看着老娘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能不依她吗?是人都有弱点,或许宇文护的弱点就是他的孝心。
        被感动一次,宇文护会认为那是宇文邕心怀不轨。被感动一年,宇文护还是会认为宇文邕只是因为怕他而特意拍他马匹。但被感动十三年,宇文护即使是石头做的心肠,也软了。人家勾践够腹黑了,也不过卧薪尝胆十年。宇文邕这都已经10+1+1+1年了,还有任何疑问他不会继续+1下去吗?
        于是,他的死期到了。
        宇文护的死,要从一个人的倒戈开始说起。
       宇文直是宇文泰的老六。与宇文邕一样,都是叱奴氏所生。这两人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关系并不亲近。因为我们之前提到过,宇文邕一出生就跟他的五弟宇文宪一起被抱到了大臣李贤府中抚养,一直到六岁才回宫。而宇文直则是从小被叱奴氏抚养长大,母亲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倾注了更多的母爱。宇文邕从小看在眼里,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后来宇文直跟宇文宪不和的时候,宇文邕明显帮他五弟。宇文直告宇文宪的状不成,反被宇文邕教训,教训中有一句就是:“汝亲太后之子,偏荷慈爱。今但须自勖,无假说人。”这句话加点语气就是:“你从小就被我妈宠坏了,管好自己吧,别老说别人怎样!”
       宇文邕不喜欢他这个亲弟弟,还不光是因为老妈的偏爱。有一句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照理说,宇文直应该跟宇文邕穿一条裤子才对。但是事实是讽刺的,在傀儡哥哥和实权堂兄之间,宇文直毫不犹豫地就投向了掌权者宇文护的怀抱。
        宇文直在宇文护手下步步高升,“蜜月”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南边的陈朝出了一件大事儿。
      公元566年,陈文帝陈蒨仙去了。第二年,宠臣韩子高被孝宣帝陈顼赐死。作为韩子高的亲信,湘州刺史华皎觉得自己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就跑到后梁依附萧岿。陈顼当然就立即派兵攻打后梁。后梁当时是北周的附属国。所以,看到华皎举州来附,宇文护就派宇文直作为总指挥官与陈国交手,结果大败。 
       打败仗回来当然没好果子吃。宇文直当即被宇文护免官。从小被溺爱大的孩子,哪能受这等气,一怒之下,宇文直想起了自己那个还当着傀儡的亲哥哥。史载他“及沌口还,愠于免黜,又请帝除之,冀得其位。” 
       宇文邕不傻,他很清楚他弟弟来投靠他,并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权力。但对于他这个势单力薄的傀儡皇帝来说,一直在宇文护手下的弟弟若是真的投诚,那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不知道在策划诛杀宇文护之时,宇文邕有否对宇文直有过承诺。反正宇文直对于诛杀宇文护表现得很积极。从宇文直身上,宇文邕得到了大量关于宇文护的情况。
       而宇文护方面,长期以来诛杀功臣宿将的行为,使得握有兵权的诸将都对他怀有怨恨;而他的亲信和儿子们的肆意妄为,则早已搞得民怨沸腾。更要命的是,他两次冒然出兵北齐,结果都遭到了惨败,还败给了同一个人:斛律光。这导致他个人威望的彻底滑坡。 
        终于,在研究了整整十三年象棋之后,宇文邕决定是时候搏一把了。
       公元572年,宇文护从外地公干回到京城长安,照例去觐见皇帝宇文邕,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礼仪了。虽然宇文邕是个傀儡皇帝,但毕竟还是有皇帝的名分,样子总是要做的。
      这次的觐见与13年来的无数次并没有什么不同,见完了皇帝宇文邕,照例他还要去含仁殿觐见皇太后。但进入含仁殿前,宇文邕向他提了个要求。说是皇太后最近特别喜欢喝酒,老人家喝酒容易伤身体,但自己怎么也劝不住,还是堂兄你说话管用,要不你去劝劝?说完还塞给他一份《尚书.酒诰篇》,意思是给让他皇太后读读。
       这样的要求,宇文护也没法拒绝。毕竟皇太后也是自己的婶婶,既然堂弟开口要帮忙,那就帮一下吧,于是宇文护就拿着《尚书.酒诰篇》进了含仁殿。
        从前,宇文邕在宫禁中见到宇文护,常行家人之礼。宇文护拜见皇太后时,皇太后一定赐他坐下,宇文邕站在一边侍候。今天也一样。宇文护对着皇太后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宣读《酒诰》。 
       正读得起劲,宇文护的后脑勺却突然被硬物猛击,剧痛之下,他翻倒在地。 
       搞背后偷袭的人,正是宇文邕。宇文邕见宇文护没死,立刻命令太监何泉拿御刀砍他。何泉哪见过这种场面,手都软了,咔咔咔几刀下去,竟然没有伤着宇文护。 
       都这样了,要是搞不死宇文护,那还得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预先藏在室内宇文直跳了出来,拔刀砍死了宇文护。 
       一代枭雄宇文护就这么成了刀下亡魂。 
       宇文护一死,宇文邕马上召见他的亲信小伙伴长孙览等人,下令逮捕宇文护在长安的儿子们和宇文护的党羽侯伏侯隆恩、侯伏侯万寿、刘勇、袁捷和厨子李安,把他们抓到宫殿里杀死。宇文护的亲信叱罗协、冯迁被革职,辛昂后来被赐死。宇文护在外地的两个儿子也立刻派人赐死。宇文护的大舅子元孝矩被流放到了蜀地。 
        同时,宇文邕召五弟宇文宪入朝。宇文宪对宇文邕脱帽跪拜谢罪。宇文邕表示:“我诛杀宇文护,是为了江山社稷。你曾经效命宇文护,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所以,宇文护的罪,跟你没关系。咱们是好兄弟,以后还要一起担负国家兴亡。”宇文邕不仅没怪罪宇文宪,还让他当上了大冢宰,并宇文护家中收缴兵符和文书。 
        当然,一切尘埃落定,宇文邕也没有忘记跟他同舟共济出生入死的小伙伴们。宇文孝伯和王轨都被授予“开府仪同三司”(类似于宰相之职)。剧中一直陪伴着宇文邕的好基友宇文神举也升迁京兆尹,相当于首都的市长。宇文神举的职责,就从保障皇宫安全,扩大到了保障首都的安宁。 
         最后,还有我们宇文邕亲爱的弟弟、手刃宇文护的大功臣宇文直。他被授予大司徒的“荣誉称号”。宇文直表示:劳资很不爽!
        宇文邕亲政了。
        宇文邕对于历史最大的功劳,当然就是统一北方。事实上,确切说来,宇文邕不止是统一了北方,而是统一了天朝的主要地区。因为南方的川蜀地区本身就在北周的控制下,灭亡北齐之后,中原最重要的政治经济中心关中、山东(崤山以东)地区也完全在北周的统治之下,天朝九成人口尽归北周所有。北周比之同样统一过北方的北魏(北魏没有川蜀),实力要强大很多。
 
 
 
 
 


      又杀上大将军王兴、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独孤熊、开府仪同大将军豆卢绍,皆素与宪亲善者也。帝旣诛宪而无名,乃云与兴等谋反,时人谓之“伴死”。(周之墙基绝根本)

    以于智为柱国,封齐公,以赏之。

    闰月,乙亥,周主立妃杨氏为皇后。(杨坚的女婿

    辛巳,周以赵王招为太师,陈王纯为太傅。

    齐范阳王绍义闻周高祖殂,以为得天助。幽州人卢昌期,(卢昌期(?-?),范阳涿(今河北涿州市)人,出自范阳卢氏北祖大房,是北魏散骑常侍、幽州大中正、宁朔将军、固安宣侯卢玄的曾孙,北魏假节、镇远将军、济州刺史、固安惠侯卢度世的孙子,北魏秘书监、固安懿伯卢渊的孙子,北魏都官尚书、幽州大中正、幽州刺史、卫大将军、临淄恭文公卢道虔的儿子,卢昌宇、卢昌仁、卢昌裕、卢昌衡的兄弟。)起兵据范阳,迎绍义,绍义引突厥兵赴之。周遣柱国东平公神举将兵讨昌期。绍义闻幽州总管出兵在外,欲乘虚袭蓟,神举遣大将军宇文恩将四千人救之,半为绍义所杀。会神举克范阳,擒昌期,绍义闻之,素衣举哀,还入突厥。高宝宁帅夷、夏数万骑救范阳,至潞水,闻昌期死,还,据和龙。

    秋,七月,周主享太庙;丙午,祀圜丘。

    庚戌,周以小宗伯斛斯征为大宗伯。壬戌,以亳州总管杨坚为上柱国、大司马。

    癸亥,周主尊所生母李氏为帝太后。

    八月,丙寅,周主祀西郊;壬申,如同州。以大司徒{木巳}公亮为安州总管,上柱国长孙览为大司徒,杨公王谊为大司空。丙戌,以永昌公椿为大司寇。

    九月,乙巳,立方明坛于娄湖。戊申,以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为王官伯,临盟百官。

    庚戌,周主封其弟元为荆王。

    周主诏:“诸应拜者,皆以三拜成礼。”(三拜成礼由官定

    甲寅,上幸娄湖(南京)誓众。乙卯,分遣大使以盟誓班下四方,上下相警戒。

    冬,周主还长安。以大司空王谊为襄州总管。

    戊子,以尚书左仆射陆缮为尚书仆射。

    十一月,突厥寇周边,围酒泉,杀掠吏民。

    十二月,甲子,周以毕王贤为大司空。

    己丑,周以河阳总管滕王逌为行军元帅,帅众入寇。

    宣帝太建十一年(己亥,公元五七九年)

    春,正月,癸巳,周主受朝于露门,始与羣臣服汉、魏衣冠;大赦,改元大成。置四辅官:以大冢宰越王盛为大前疑,相州总管蜀公尉迟迥为大右弼,申公李穆为大左辅,大司马随公杨坚为大后承。(大前疑胡乱定官名。北周宣帝时以大前疑为“四辅”之一,为君主辅佐,宇文胜、杨坚曾任其职。

    周主之初立也,以高祖刑书要制为太重而除之,又数行赦宥。京兆郡丞乐运上疏,以为:“虞书所称"眚灾肆赦",谓过误为害,当缓赦之。吕刑云:"五刑之疑有赦。"谓刑疑从罚,罚疑从免也。谨寻经典,未有罪无轻重,溥天大赦之文。大尊岂可数施非常之惠,以肆奸宄之恶乎!”帝不纳。(自古法理皆从宽)旣而民轻犯法,又自以奢淫多过失,恶人规谏,欲为威虐,慑服羣下。乃更为刑经圣制,用法益深,大醮jiào于正武殿,告天而行之。密令左右伺察羣臣,小有过失,辄行诛谴。(宽严无度一昏君

    又,居丧纔踰年,辄恣声乐,鱼龙百戏,常陈殿前,累日继夜,不知休息;多聚美女以实后宫,增置位号,不可详录。游宴沈湎,或旬日不出,羣臣请事者,皆因宦者奏之。于是乐运舆榇诣朝堂,陈帝八失:其一,以为“大尊比来事多独断,不参诸宰辅,与众共之”。其二,“搜美女以实后宫,仪同以上女不许辄嫁,贵贱同怨”。其三,“大尊一入后宫,数日不出,所须闻奏,多附宦者”。其四,“下诏宽刑,未及半年,更严前制”。其五,“高祖斲雕为朴,崩未踰年,而遽穷奢丽”。其六,“傜赋下民,以奉俳优角抵”。其七,“上书字误者,卽治其罪,杜献书之路”。其八,“玄象垂诫,不能咨诹善道,修布德政”。“若不革兹八事,臣见周庙不血食矣。”帝大怒,将杀之。朝臣恐惧,莫有救者。内史中大夫洛阳元岩叹曰:“臧洪同死,人犹愿之,况比干乎!若乐运不免,吾将与之俱毙。”乃诣合请见,曰:“乐运不顾其死,欲以求名。陛下不如劳而遣之,以广圣度。”帝颇感悟。明日,召运,谓曰:“朕昨夜思卿所奏,实为忠臣。”赐御食而罢之。(陈述八失真壮,元岩冒死助乐运

    癸卯,周立皇子阐为鲁王。

    甲辰,周主东巡;以许公宇文善为大宗伯。戊午,周主至洛阳;立鲁王阐为皇太子。

    二月,癸亥,上耕藉田。

    周下诏,以洛阳为东京;发山东诸州兵治洛阳宫,常役四万人。徒相州六府于洛阳。

    周徐州总管王轨,闻郑译用事,自知及祸,谓所亲曰:“吾昔在先朝,实申社稷至计。今日之事,断可知矣。此州控带淮南,邻近强寇,欲为身计,易如反掌。但忠义之节,不可亏违,况荷先帝厚恩,岂可以获罪嗣主,遽忘之邪!正可于此待死,冀千载之后,知吾此心耳!”

    周主从容问译曰:“我脚杖痕,谁所为也?”对曰:“事由乌丸轨、宇文孝伯。”因言轨捋须事。帝使内史杜庆信就州杀轨,元岩不肯署诏。御正中大夫颜之仪切谏,帝不听,岩进继之,脱巾顿颡,三拜三进。帝曰:“汝欲党乌丸轨邪?”岩曰:“臣非党轨,正恐滥诛失天下之望。”帝怒,使阉竖搏其面。轨遂死,(王轨,太原祁人,北周名将,东汉司徒王允之后,仕北周官至上大将军,封郯国公,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名将,也曾预见到北周改朝换代的可能,并曾劝谏周武帝改立太子,但因为其余诸子幼弱而未能成功,周宣帝即位后不久被杀。)岩亦废于家。远近知与不知,皆为轨流涕。之仪,之推之弟也。

    周主之为太子也,上柱国尉迟运为宫正,数进谏,不用;又与王轨、宇文孝伯、宇文神举皆为高祖所亲待,太子疑其同毁己。及轨死,运惧,私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为之柰何?”孝伯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本狥名义;谏而不入,死焉可逃!足下若为身计,宜且远之。”于是运求出为秦州总管。

    他日,帝托以齐王宪事让孝伯曰:“公知齐王谋反,何以不言?”对曰:“臣知齐王忠于社稷,为羣小所谮,言必不用,所以不言。且先帝付嘱微臣,唯令辅导陛下。今谏而不从,实负顾托。以此为罪,是所甘心。”帝大惭,俛fǔ首不语,命将出,赐死于家。(宇文孝伯(544年―579年),字胡三(一作胡王),鲜卑族,京兆尹、安化公宇文深之子,南北朝时期西魏、北周官员、将领。宇文孝伯是北周重臣,深受北周武帝宇文邕的信任与器重,历任朝廷要职。宇文邕之子北周宣帝宇文赟继位后,疏远排斥宇文孝伯,最终将宇文孝伯赐死家中,时年三十六岁。隋文帝杨坚继位后,下令重新安葬宇文孝伯,并恢复他的官爵。

    时宇文神举为幷州刺史,帝遣使就州酖杀之(宇文神举(532年―579年),代郡武川(今内蒙古武川西)人,鲜卑族,北周文帝宇文泰族子,高祖父宇文晋陵、曾祖父宇文求男、祖父宇文金殿,都仕北魏官居要职。父亲宇文显和,受北魏孝武帝恩遇,甚得器重。宇文神举早年丧父,仕北周,深得北周明帝宠幸。历任大都督、右大夫、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京兆尹、并州刺史、并潞肆石四州十二镇诸军事、并州总管等。曾随北周武帝东征北齐,北伐突厥;又镇压反叛、平定稽胡,使稽胡重新归附北周。后被北周宣帝宇文赟,赐死于马邑,时年四十八岁。)。尉迟运至秦州,亦以忧死。(尉迟运(539----579),中国南北朝时期北周将领,大司空吴国公尉迟纲次子。也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名将,官至大将军,封卢国公。宣帝即位,授上柱国。运之为宫正也,数进谏于帝。帝不能纳,反疏忌之。时运又与王轨、宇文孝伯等皆为高祖所亲待,轨屡言帝失于高祖。帝谓运预其事,愈更衔之。及轨被诛,运惧及于祸,问计于宇文孝伯。语在《孝伯传》。寻而得出为秦州总管,秦渭等六州诸军事、秦州刺史。然运至州,犹惧不免。大象元年二月,遂以忧薨于州,时年四十一。赠大后丞、秦渭河鄯成洮文等七州诸军事、秦州刺史。谥曰中。子靖嗣。大象末,仪同大将军。

    周罢南伐诸军。

    突厥佗钵可汗请和于周,周主以赵王招女为千金公主,妻之,且命执送高绍义;佗钵不从。

        辛巳,周宣帝传位于太子阐,大赦,改元大象,自称天元皇帝,所居称“天台”,冕二十四旒,车服旗鼓皆倍于前王之数。皇帝称正阳宫,置纳言、御正、诸卫等官,皆准天台。尊皇太后为天元皇太后。

         天元旣传位,骄侈弥甚,务自尊大,无所顾惮,国之仪典,率情变更。每对臣下自称为天、用樽、彝、珪、瓒以饮食。令羣臣朝天台者,致斋三日,清身一日。旣自比上帝,不欲羣臣同己,常自带绶,冠通天冠,加金附蝉,顾见侍臣弁上有金蝉及王公有绶者,并令去之。不听人有“天”、“高”、“上”、“大”之称,官名有犯,皆改之。改姓高者为“姜”,九族称高祖者为“长祖”。又令天下车皆以浑木为轮。禁天下妇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宫人,皆黄眉墨妆。(变本加厉报私仇,好似王莽逊才能

        每召侍臣论议,唯欲兴造变革,未尝言及政事。游戏无常,出入不节,羽仪仗卫,晨出夜还,陪侍之官,皆不堪命。自公卿以下,常被楚挞。每捶人,皆以百二十为度,谓之“天杖”,其后又加至二百四十。宫人内职亦如之,后、妃、嫔、御,虽被宠幸,亦多杖背。于是内外恐怖,人不自安,皆求苟免,莫有固志,重足累息,以逮于终。(罪恶昭彰难尽数

    戊子,周以越王盛为太保,尉迟迥为大前疑,代王达为大右弼。

    辛卯,徙邺城石经于洛阳。诏:“河阳、幽、相、豫、亳、青、徐七总管,并受东京六府处分。”

    三月,庚申,天元还长安,大陈军伍,亲擐甲冑,入自青门,静帝备法驾以从。

    夏,四月,壬戌朔,立妃朱氏为天元帝后。后,吴人,本出寒微,生静帝,长于天元十余岁,疏贱无宠,以静帝故,特尊之。

    乙巳,周主祠太庙。壬午,大醮于正武殿。

    五月,以襄国郡为赵国,济南郡为陈国,武当、安富二郡为越国,上党郡为代国,新野郡为滕国,邑各万户;令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代王达、滕王逌并之国。(竟又分国埋祸根

    随公杨坚私谓大将军汝南公庆曰:“天元实无积德;视其相貌,寿亦不长。又,诸藩微弱,各令就国,曾无深根固本之计。羽翮hé旣翦,何能及远哉!”庆,神举之弟也。

    突厥寇周幷州。六月,周发山东诸民修长城。

    秋,七月,庚寅,周以杨坚为大前疑,柱国司马消难为大后承。

    辛卯,初用大货六铢钱。

    丙申,周纳司马消难女为正阳宫皇后。

    己酉,周尊天元帝太后李氏为天皇太后。壬子,改天元皇后朱氏为天皇后,立妃元氏为天右皇后,陈氏为天左皇后,凡四后云。元氏,开府仪同大将军晟之女;陈氏,大将军山提之女也。

    八月,庚申,天元如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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