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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纪二(三)--清官顾恺之·顾宪之 
 南北朝时期,吴县有官位显赫的祖孙两人。祖父顾恺之(392-467年),字伟仁,初为东迁、山阴令,后累迁尚书吏部郎、御史中丞、湘州刺史、吏部尚书等职,并三任吴郡太守,卒时追赠镇军将军,授谥号“简子”。顾恺之是东晋画家、绘画理论家、诗人,博学有才气,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精于人像、佛像、禽兽、山水等,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顾恺之作画,意在传神,其“迁想妙得” “以形写神”等论点,以及提出的“六法”。为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其孙子顾宪之(436-509年)字士思,宁时举秀才,任建康令,齐时进拜衡阳内史、豫章太守,给事黄门兼尚书吏部郎中、太子中庶等职,还职后授太中大夫。他们祖为孙师,孙承祖风,为官清正廉明,体恤乡民,深受治邑民众拥戴及同僚敬重,史家赞顾氏祖孙“时移三代,一德无亏,求之古人,未为易遇”。 
  顾氏祖孙在仕途生涯中,均始终坚持秉公执法,不循私情。遇有民间诉讼,则发奸擿伏,至于“权要请托,长吏贪残”,更是“据法直绳,无所阿纵”。南朝宋初,山阴县是最不安定的县份之一。先前各任县令“昼夜不得休”,仍处理不完众多民事。顾恺之出任山阴县令后,“理繁以约”,将各种民事逐一作出处理规定,并严格治理,竟奇迹般地使全县社会很快稳定下来,以致“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 
  元徽年间,建康县一盗贼盗得一牛,被主人认出,仍坚称是自家之牛。两家屡屡对簿公堂,前两任县令都未能决断。顾宪之任建康令后,两家又讼于县衙。顾宪之听罢即命解开牛绳,任凭牛去。那牛径直回主人家。盗牛者只好服罪。从此,顾宪之巧断盗牛案闻名远近,“时人号曰神明”,加之他“性又情俭,强力为政”,故京城内饮酒者得到好酒都称“顾建康”,以赞美顾宪之为官如美酒一样清醇。齐时,齐武帝之宠臣吕文度在余姚建一豪华私邸,家人仗势欺人,横行乡里,民怨日甚,而历官均隐匿讼吕积案不敢断。顾宪之赴会稽郡任职后,即表奏齐武帝,历陈吕文度纵亲欺霸,于理于法不容,坚持将吕氏私邸拆除。后吕文度还乡葬母,郡县诸官争相前去吊唁,唯独刚直不阿的顾宪之只当不知。吕文度眼见一片废墟,虽内心十分怨恨顾宪之,但摄于了威,且废邸系遵旨而为,也奈何他不得。 
  顾氏祖孙心迹清全,一身正气。他们厌恶官场中拉帮结伙、争权夺利的恶习及以权谋私、贪得无厌的赃官,从不与之合流。宋泰始元年(465年),社会动荡,四方同反,诸王图谋篡权。时任会稽郡太守的寻阳王刘子房为扩张势力,许以加封号“思惠”拉拢宁朔将军顾恺之。顾恺之则以年近八十“残生无几”为托辞拒不受。齐永明六年(488年),西陵戍主杜元懿以“吴兴无秋,会稽丰登”为由,奏请齐武帝加倍增收会稽郡内几个要道卡口的税赋,并称每年可增收500万两。时兼行会稽郡事的顾宪之遵旨调查,向齐武帝“直陈管见”,认为杜元懿的主张是以增税之名行巧取豪夺、聚敛私财之实,因此,他极力主张不增税赋,“因循除弊,诚宜改张”。后齐武帝准奏,使杜元懿失去一次中饱私囊的机会,而顾宪之的一纸奏章,使他自己“以方直见委”之名声大掁。 
  顾氏祖孙在从政期间,还尽其所能,关心民众疾苦,自己则身体力行,淡泊私利,一生清廉,因而“甚得民和”。顾恺之生有五子,家庭和睦,“为州郡所重”。其三子顾绰私财甚丰,向四乡士庶放了不少债。顾恺之在外任职时,常劝顾绰,凡举债者均生活清贫,理应施善,不可乘人之危,借放债以聚财。但顾绰不听。及顾恺之任吴郡太守,抓住顾绰急于讨债的心理,对他说:“吾已在郡,为汝督之。”诱顾绰将债券悉数交出,随即当众焚毁,并宣布“负三郎债皆不须还”。 
  齐建元元年(479年),顾宪之赴衡阳就任。郡内因“连岁疾疫,死者大半”,使棺木昂贵,不少死者裹以苇席,弃之路旁。顾宪之刚下车即分告各县,劝说死者亲属将尸体掩埋好。对于一些家人及亲属均已亡者,顾宪之还自出公禄,让纪纲营妥然处之。齐武帝执政时,其二子竟陵王萧子良在宣城、临成、定陵三县交界处圈封数百里山泽立为私邨,禁民樵采。顾宪之闻知后“固陈不可,言甚切直”,终于说服竟陵王“罢屯禁”,还山于民。 
  梁初,顾宪之中风病渐重,固求卸职还吴。他“虽累经宰郡”,但“资无担石”。归吴时,目睹者都对他十分敬佩。梁天监八年(509年),顾宪之卒于家中。临终前,他还特意立书嘱子女薄葬素祭,不必常施灵筵,只设一香灯“使致哀者有凭”即可;逢朔望忌日,“唯下素馔”供祭,“勿用牲牢”,并规定“自吾以下”,凡亡故者祭典时“止用蔬食时果”。其“清白之迹见于暮年”,在浑浊的封建官场中诚为可贵。


     夏,五月,壬辰,魏主如灵泉池。

    癸巳,魏南平王浑卒。

    甲午,魏主还平城。诏复七庙子孙及外戚缌麻服(指为期三月的丧服。)已上,赋役无所与。(下诏免除皇家七庙的子孙以及五服以内的外戚的赋役。

    魏南部尚书公孙邃、上谷公张儵shū帅众与桓天生复寇舞阴,殷公愍击破之;天生还窜荒中。邃,表之孙也。

    魏春夏大旱,代地尤甚;加以牛疫,民馁死者多。六月,癸未,诏内外之臣极言无隐。齐州刺史韩麒麟上表曰:“古先哲王,储积九稔;逮于中代,亦崇斯业,入粟者与斩敌同爵,力田者与孝悌均赏。今京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参分居二。自承平日久,丰穰积年,竞相矜夸,遂成侈俗。贵富之家,童妾袨服,工商之族,仆隶玉食,而农夫阙糟糠,蚕妇乏短褐。故耕者日少,田有荒芜;榖帛罄于府库,宝货盈于市里;衣食匮于室,丽服溢于路。饥寒之本,实在于斯。愚谓凡珍异之物,皆宜禁断,吉凶之礼,备为格式;劝课农桑,严加赏罚。数年之中,必有盈赡。往年校比户贯,租赋轻少。臣所统齐州,租粟纔可给俸,略无入仓,虽于民为利而不可长久。脱有戎役,或遭天灾,恐供给之方,无所取济。可减绢布,增益榖租;年丰多积,岁俭出赈。所谓私民之榖,寄积于官,官有宿积,则民无荒年矣。”(藏富于官。这些奏章,词语多半太华丽,且多为四字一句,内容雷同,无所创举。)秋,七月,己丑,诏有司开仓赈贷,听民出关就食。遣使者造籍,分遣去留,所过给粮廪,所至三长赡养之。(赈灾举措都差不多。)

    柔然伏名敦可汗残暴,其臣侯医垔yīn石洛候数谏止之,且劝其与魏和亲。伏名敦怒,族诛之,由是部众离心。八月,柔然寇魏边,魏以尚书陆叡为都督,击柔然,大破之。叡,丽之子也。

    初,高车阿伏至罗有部落十余万,役属柔然。伏名敦之侵魏也,阿伏至罗谏,不听。阿伏至罗怒,与从弟穷奇帅部落西走,至前部西北,自立为王。国人号曰“候娄匐勒”,夏言天子也;号穷奇曰“候倍”,夏言太子也。二人甚亲睦,分部而立,阿伏至罗居北,穷奇居南。伏名敦追击之,屡为阿伏至罗所败,乃引众东徙。

    九月,辛未,魏诏罢起部无益之作,出宫人不执机杼者。冬,十月,丁未,又诏罢尚方锦绣、绫罗之工;四民欲造,任之无禁。是时,魏久无事,府藏盈积。诏尽出御府衣服珍宝、太官杂器、太仆乘具、内库弓矢刀钤十分之八,外府衣物、缯布、丝纩非供国用者,以其太半班赉[lài]百司,下至工、商、皁隶,逮于六镇边戍,畿内鳏、寡、孤、独、贫、癃,皆有差。(赈灾力度大。)

    魏秘书令高佑、丞李彪奏请改国书编年为纪、传、表、志,魏主从之。佑,允之从祖弟也。十二月,诏彪与著作郎崔光改修国书。光,道固之从孙也。

    魏主问高佑曰:“何以止盗?”对曰:“昔宋均(九江太守)立德,猛虎渡河;卓茂(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行化,蝗不入境。(这根据有点虚。)况盗贼,人也,苟守宰得人,治化有方,止之易矣。”佑又上疏言:“今之选举,不采识治之优劣,专简年劳之多少,斯非尽才之谓。宜停此薄艺,弃彼朽劳,唯才是举,则官方斯穆。又勋旧之臣,虽年勤可录而才非抚民者,可加之以爵赏,不宜委之以方任,所谓王者可私人以财,不私人以官者也。”帝善之。(竟引出人才观,以业绩不以资历。)

    佑出为西兖州刺史,镇滑台。以郡国虽有学,县、党亦宜有之,乃命县立讲学,党()立小学。

    武帝永明六年(戊辰,公元四八八年)

    春,正月,乙未,魏诏:“犯死刑者,父母、祖父母年老,更无成人子孙,旁无期亲者,具状以闻。”

    初,皇子右卫将军子响出继豫章王嶷;嶷后有子,表留为世子。子响每入朝,以车服异于诸王,每拳击车壁。上闻之,诏车服与皇子同。于是有司奏子响宜还本。三月,己亥,立子响为巴东王。

    角城戍将张蒲,因大雾乘船入清中采樵,潜纳魏兵。戍主皇甫仲贤觉之,帅众拒战于门中,仅能却之。魏步骑三千余人已至堑外,淮阴军主王僧庆等引兵救之,魏人乃退

    夏,四月,桓天生复引魏兵出据隔城,诏游击将军下邳曹虎督诸军讨之。辅国将军朱公恩将兵蹹tà伏,遇天生游军,与战,破之,遂进围隔城。天生引魏兵步骑万余人来战,虎奋击,大破之,俘斩二千余人。明日,攻拔隔城,斩其襄城太守帛乌祝,复俘斩二千余人。天生弃平氏城走。

    陈显达侵魏;甲寅,魏遣豫州刺史拓跋斤将兵拒之。

    甲子,魏大赦。

    乙丑,魏主如灵泉池;丁卯,如方山;己巳,还宫。

    魏筑城于醴阳,陈显达攻拔之,进攻沘阳。城中将士皆欲出战,镇将韦珍曰:“彼初至气锐,未可与争,且共坚守,待其力攻疲弊,然后击之。”乃凭城拒战,旬有二日,珍夜开门掩击,显达还。

    五月,甲午,以宕昌王梁弥承为河、凉二州刺史。

    秋,七月,己丑,魏主如灵泉池,遂如方山;己亥,还宫。

    九月,壬寅,上如琅邪城讲武。

    癸卯,魏淮南靖王佗卒。魏主方享宗庙,始荐,闻之,为废祭,临视哀恸。

    冬,十月,庚申,立冬,初临太极殿读时令。(太极殿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宫殿名称。自三国时期,魏明帝始建太极殿后,直至唐朝历代皇宫正殿(类似于北京故宫的太和殿)皆为太极殿,之后北宋西京洛阳的大内正殿亦为太极殿,清代北京紫禁城亦有太极殿。太极殿的建造,确定了汉魏洛阳城的建筑布局中心,而以太极殿为中心的宫城布局形态,标志着中国古代都城布局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闰月,辛酉,以尚书仆射王奂为领军将军。

    辛未,魏主如灵泉池;癸酉,还宫。

    十二月,柔然伊吾戍主高羔子帅众三千以城附魏。

    上以中外榖帛至贱,用尚书右丞江夏李珪之议,出上库钱五千万及出诸州钱,皆令籴买。

    西陵戍主杜元懿建言:“吴兴无秋,会稽丰登,商旅往来,倍多常岁。西陵牛埭税,官格日三千五百;如臣所见,日可增倍。并浦阳南北津、柳浦四埭,乞为官领摄一年,格外可长四百许万。西陵戍前检税,无妨戍事;余三埭自举腹心。”上以其事下会稽,会稽行事吴郡顾宪之议以为:“始立牛埭dài(设有用牛力拉船装置的土坝。)之意,非苟逼蹴以取税也,乃以风涛迅险,济急利物耳。后之监领者不达其本,各务己功,或禁遏他道,或空税江行,按吴兴频岁失稔,今兹尤甚,去之从丰,良田饥棘。埭司责税,依格弗降,旧格新减,尚未议登,格外加倍,将以何术!(考查吴兴的情况,这几年农业一直没有获得丰收,今年特别惨重,人们都纷纷逃走,到富有的地方去谋生,这的确是由于饥饿所迫而不得已背井离乡。堤坝的负责官员却仍向他们收税,并按照标准,不肯降一点儿。旧有的税收标准近来已经有人认为应该减少,这一建议还没有决定是否采纳执行,但是,税收却又加倍增长起来,这将用什么办法呢?)皇慈恤隐,振廪蠲调;而元懿幸灾搉利,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若事不副言(一旦按照他的建议去做,而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惧贻谴诘,必百方侵苦,为公贾怨。元懿禀性苛刻,已彰往效;任以物土(如果再把一个地方交给他管理),譬以狼将羊,其所欲举腹心,亦当虎而冠耳。书云:"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言盗公为损盖微,敛民所害乃大也。愚又以便宜者,盖谓便于公,宜于民也。窃见顷之言便宜者,非能于民力之外,用天分地;(还要利用天时,竭尽地利)率皆卽日不宜于民,方来不便于公。名与实反,有乖政体。凡如此等,诚宜深察。”上纳之而止。(牛埭税赋之争,揭示官场黑暗

    魏主访羣臣以安民之术。秘书丞李彪上封事,以为:“豪贵之家,奢僭过度,第宅车服,宜为之等制。(抑富济贫

    又,国之兴亡,在冢嗣(嫡长子)之善恶;冢嗣之善恶,在敎谕之得失。高宗文成皇帝尝谓羣臣曰:"朕始学之日,年尚幼冲,情未能专;旣临万机,不遑温习。今日思之。岂唯予咎,抑亦师傅之不勤。"尚书李欣免冠谢。此近事之可鉴者也。臣谓宜准古立师傅之官,以训导太子。(尊师重教

    又,汉置常平仓以救匮乏。去岁京师不稔,移民就丰,旣废营生,困而后达,又于国体,实有虚损。曷若豫储仓粟,安而给之,岂不愈于驱督老弱餬口千里之外哉!宜析州郡常调九分之二,京师度支岁用之余,各立官司,年丰籴粟积之于仓,俭则加私之二粜之于人。如此,民必力田以取官绢,积财以取官粟。年登则常积,岁凶则直给。数年之中,榖积而人足,虽灾不为害矣。(建仓储粮

    又,宜于河表七州人中,擢其门才,引令赴阙,依中州官比,随能序之。一可以广圣朝均新旧之义,二可以怀江、汉归有道之情。(调任官员

    又,父子兄弟,异体同气;罪不相及,乃君上之厚恩。至于忧惧相连,固自然之恒理也。无情之人,父兄系狱,子弟无惨惕之容;子弟逃刑,父兄无愧恧nǜ之色;宴安荣位,游从自若,车马衣冠,不变华饰;骨肉之恩,岂当然也!臣愚以为父兄有犯,宜令子弟素服肉袒,诣阙请罪。子弟有坐,宜令父兄露版引咎,乞解所司;若职任必要,不宜许者,慰勉留之。如此,足以敦厉凡薄,使人知所耻矣。(株连制度

    又,朝臣遭亲丧者,假满赴职。衣锦乘轩,从郊庙之祀;鸣玉垂緌,同庆赐之燕。伤人子之道,亏天地之经。愚谓凡遭大父母、父母丧者,皆听终服;若无其人,职业有旷者,则优旨慰谕,起令视事,但综司出纳、敷奏而已,国之吉庆,一令无预。其军旅之警,墨缞从役,虽愆于礼,事所宜行也。”(忠孝之礼。)(老生常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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