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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纪三---明帝法治失天下
   魏明帝曹睿即位后, 召见侍中刘晔, 交谈尽日; 刘晔出见众人, 称明帝“秦始皇、汉孝武之俦, 才具微不及耳”。刘晔素以知人著称, 其看法有一定的道理。无独有偶, 陈寿为明帝作评云: “明帝沉毅断识, 任心而行, 盖有君人之至概焉”。对照刘晔、陈寿的 看法, 两人都是把魏明帝视作秦始皇、汉武帝那样的君主的。秦皇、汉武皆师心自用, 专制用权, 秦始皇尤其以严刑峻法著称,  魏明帝是否也有类似之举措?
        《魏书》称其未即位前, “好学多识, 特留意于法理”。这就预示着他登基后有可能采取法治方针。太和三年 (公元229 年) 十月, 明帝改平望观为听讼观, 每至决断大狱, 常亲临观中聆听; 他常说 “狱者, 天下之性命也”。青龙二年 (公元234 年) 二月, 为避免鞭刑过重而致人死命, 明帝下诏“减鞭杖之制, 著于令”。同年十二月, “诏有司删定大辟, 减死罪”。青龙四年 (公元236 年) 六月, 明帝专门为刑狱之事发布诏令, 强调 “往者按大辟之条, 多所蠲除”, “而郡国蔽狱, 一岁之中尚过数百”, 即天下死罪情况依然深重; 他要求有关部门“议狱 缓死, 务从宽简”, 并责成自廷尉以下的各级狱官亲自审理死罪案, 通过各个环节减少死刑。这些都是明帝在刑狱方面重视并改善法治的表现。
        自秦汉以来, 律令相承, 累有增益, 以至律文繁复, 歧互丛生, 加上汉儒章句解释达十余家之 多, 议罪时也用作参考, 从而给量罪定刑造成许多弊端。明帝为此下诏, 规定议罪时“但用郑氏 (郑玄) 章句, 不得杂用余家”。以后又 下诏改定刑制, 令司空陈群、散骑常侍刘邵等“删约旧科, 傍采汉律, 定为魏法, 制《新 律》十八篇, 《州郡令》四十五篇, 《尚书官令》、《军中令》, 合百八十余篇” 。通过上述努力, 使曹魏王朝的法治条件 大为改善。
        明帝颇重吏治, 体察下情。他曾“听吏民士庶上书, 一月之中至数十百封, 虽文辞鄙陋, 犹览省究竟, 意无厌倦”  ; 又 曾驾车到尚书省, 拟案行文书] 。在选拔任用官吏方面, 他注重实际才能, 主张“选举莫取有名, 名如画地作饼, 不可啖也”] 。又曾授命刘劭作《都官考课》, 拟实施考绩之法, 对百官加以督导; 虽然事未施行, 却反映了他依法管理官吏的思想。《魏书》称明帝“料简功能, 真伪不得相贸”。此外, 在管理军将及边郡长吏方面, 明帝继承了前代的成法并有所发展 。 大凡用法者必兼用权术。权、法作为重要的统治手段, 往往是相辅相成的。魏明帝强化集权统治, 专制用权, 情况相当突出。文帝曹丕去世前, 深恐太子曹睿不能独立处理政事, 遗诏由重臣曹真、陈群、曹休、司马懿等辅政。明帝即位后, 将以上四人“皆以方任处之, 政自己出” , 并不受其掣肘。为此, 他相应地加重了近臣, 主要是中书的职权。明帝还“喜发举, 数有以轻微而致大辟者” 。这是他强化专制集权统治的辅助手段。 
        魏明帝在运用权、法实施统治的过程中, 出现了不少失误。 青龙年间, 明帝大治宫室, 起昭阳、太极殿, 筑总章观, 百姓颇失农时。直臣扬阜、高堂隆等多次上书切谏, 明帝不听。“又录夺士女前已嫁为吏民妻者, 还以配士, 既听以生口自赎, 又简选其有姿色者内之掖庭”  , 太子舍人张茂上 书规谏, 明帝置之不理。 在统御百官方面, 明帝宠信近侍, 疏远大臣。文帝在位时, 刘放为中书监, 孙资为中书令, 共掌机密。明帝即位后, 更加宠任刘、孙二人。据史载, “时中书监刘放、令孙资见信于主, 制断时政, 大臣莫不交好”  。蒋济为此上书剖析宠信“近习”的危害, 指出“人君犹不可悉天下事以适己明, 当有所付”, 即应当将权力适当下放给大臣 。明帝虽然 褒奖蒋济“忠诚”, 似乎并未接受其劝告。 明帝是按照“料简功能有”的一贯原则来任用、驾驭大臣的。 冗从仆射毕轨推荐辛毗代王思为尚书仆射, 明帝不从, 因为辛毗虽然“亮直”, 却不及王思能“效力”  。陈群以司空 录尚书事, 侍中吴质对明帝称“陈群从容之士, 非国相之才, 处重任而不亲事”, 明帝深表赞同, 发切诏督责陈群 。 陈群历任曹操、曹丕, 累当重任, 虽说是“从容之士”, 短于事功, 但在群臣中深孚众望, 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明帝仅 以“功能”一项标准看待他, 自然失之偏颇; 而以陈群的声望, 发切诏责之, 更有失君臣团结之道。从另一方面说, 明 帝统治后期, 司马懿专擅疆场, 主持对蜀战事并率军讨平辽东, 也是因为司马懿擅长用兵, 而明帝坚持“料简功能”的 用人原则使然。但是, 当时明帝已对司马懿是否“社稷之臣”产生怀疑, 却不考虑对其权势有所裁抑, 而是任其发展, 视其坐大。这不能不说是明帝昧于形势, 用权不足。 以夏侯忄享 、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为代表的曹氏、夏侯氏宗族是曹操创业过程中的一支骨干力量, 以后形成为曹魏 王朝的重要支柱。明帝即位以后, 继承了这份遗产。但是, 曹休、曹真在太和二年 (公元228 年) , 五年 (公元231  年) 相继去世后, 曹魏王朝的权力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 亲皇室势力对军权的控制极大减弱。客观形势要求明帝作出必 要的反应。太和五年八月, 明帝下诏, 令宗室诸王及公侯各领嫡子一人朝聘, 始开解除宗室禁锢之端。太和六年二月, 改封诸侯王, 以郡为国。这表明明帝已经注意到曹休、曹真过世后亲皇势力削弱的现状, 试图有所举措。后来, 明帝又 诏孙资云: “吾年稍长, 又 历观书传中, 皆叹息无所不念。图万年后计, 莫过使亲人广据职势, 兵任又 重。” 明帝所说 的“亲人”, 主要指上述曹氏、夏侯氏宗族; 至于宗室, 他仍存在疑虑。实际上, 明帝确实在这方面有所安排。当他病 重时, 最初拟定的辅政班子中, 以燕王曹宇为首, 有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 曹宇是曹操之子, 他被明帝授予辅政重任, 事出仓猝; 一旦刘放、孙资搬出“藩王不得辅政”的“先帝诏敕”, 明帝便 将他罢免 。其余四人中, 夏侯献、曹爽、曹肇都属曹氏, 夏侯氏宗族, 秦朗则是曹操的“假子”, 都占据着中军要职。 然而, 仔细考究, 明帝在培植亲皇室势力方面所做的工作是相当不够的。他在位期间, 宗室王公“徒有国土之名, 而无 社稷之实”, “禁防壅隔, 同于囹圄”的情况并无实质变化。这显然是承曹操、曹丕创制著令之余绪, 不愿因诸侯预 政而败坏朝纲 , 事既出于“公心”。
        但是, 在发挥曹氏、夏侯氏宗族的匡辅作用方面, 明帝 是可以有更大作为的。曹氏、夏侯氏宗族子弟中, 具文武才略者颇不乏人, 如果有 选择地加以培植, 授以重任, 应该能形成相当势力, 拱卫皇室。再就上述占据中军要职的夏侯献、曹爽、曹肇、秦朗等 而言, 除秦朗曾在青龙元年 (公元233 年) 率军出击鲜卑外, 其他三人都不曾有领兵作战的经历, 因而很难形成持久有 效的权势。各种情况表明, 明帝在亲皇室势力明显削弱的形势下, 虽然认识到了问题的存在, 却不敢大胆决策, 着力扶 植亲信势力, 表现出权谋不足的缺陷。 
        魏明帝曹睿在专制用权、实施法治这两个主要方面, 都与秦始皇、汉武帝有一定的共通 之处, 刘晔、陈寿的见解信而有征。另据《三国志》卷21《傅嘏传》, 傅嘏任陈群司空掾, 著文批驳刘劭《考课论》, 其 中有云: 自建安以来, 至于青龙, 神武拨乱, 肇基皇祚, 扫除凶逆, 芟夷遗冠, 旌旗卷舒, 日不暇给。及经邦治戎, 权法并用, 百官群司, 军国通任, 随时之宜, 以应政机。 傅嘏的本意在于说明曹魏自创业以来, 军事繁忙, 制度未立, 考课之法难于实行, 但他提到“经邦治戎, 权法并用”, 表 达了对曹魏治国方针的看法。
       “权法并用”一词最适合于曹睿统治时期的治国方针。 魏明帝实施“权法之治”, 在“宰官治民”方面虽然也存在一些弊端, 但他注重法制和吏治, 依 法管理官吏, 基本上保证了当时政治的清明。 与“宰官治民”相比, 魏明帝在处理统治集团上层关系, 维护皇权方面的失误较为显著。当他病重, 拟定辅政班子 时, 这方面的弊便彻底暴露出来。在确定辅政班子的全过程中, 除了刘放、孙资等近臣, 夏侯献、曹爽等曹氏、夏侯氏 宗族子弟外, 竟无一位大臣参预, 而明帝改变初衷, 最终确定以曹爽、司马懿辅政, 则完全是刘放、孙资一手促成的。 明帝亲近侍、疏大臣的弊端, 在此关键时刻看得最为清楚。待到明帝去世, 齐王继位, 魏室衰微之势已是积重难返, 终 于被司马懿迁移政鼎。后人批评明帝“不思建德垂风, 不固维城之基, 至使大权偏据, 社稷无卫”。

          魏明帝太和二年(戊申,公元228年)[1]春,正月,司马懿攻新城,旬有六日,拔之,斩孟达。申仪久在魏兴,擅承制刻印,多所假授;懿召而执之,归于洛陽。
 
  [2]初,征西将军夏侯渊之子尚太祖女清河公主,文帝少与之亲善,及即位,以为安西将军,都督关中,镇长安,使承渊处。
 
  诸葛亮将入寇,与群下谋之。丞相司马魏延曰:“闻夏侯,主婿也,怯而无谋。今假延精兵五千,负粮五千,直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闻延奄至,必弃城逃走。长安中惟御史、京兆太守耳。横门邸阁与散民之谷,足周食也。比东方相合聚,尚二十许日,而公从斜谷来,亦足以达。如此,则一举而咸陽以西可定矣。”亮以为此危计,不如安从坦道,可以平取陇右。十全必克而无虞,故不用延计。(诸葛亮极其谨慎,不敢弄险。)
  
  亮扬声由斜谷道取,使镇东将军赵云、扬武将军邓芝为疑兵,据箕谷;帝遣曹真都督关右诸军军。亮身率大军攻祁山,戎陈整齐,号令明肃。始,魏以汉昭烈既死,数岁寂然无闻,是以略无备豫;而卒闻亮出,朝野恐惧,于是天水、南安、安定皆叛应亮,关中响震,朝臣未知计所出,帝曰:“帝阻山为固,今者自来,正合兵书致人之术,破亮必也。”乃勒兵马步骑五万,遣右将军张督之,西拒亮。丁未,帝行如长安。
 
  初,越太守马谡,才器过人,好论军计,诸葛亮深加器异;汉昭烈临终,谓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君其察之!”亮犹谓不然,以谡为参军,每引见谈论,自昼达夜。及出军祁山,亮不用旧将魏延、吴懿等为先锋,而以谡督诸军在前,与张战于街亭。(这一点深刻体现了亮的亲疏危害大局,他私人感情喜马谡厌魏延,既不听其计也不用他,完全意气用事。
  
  谡违亮节度,举措烦扰,舍水上山,不下据城。张绝其汲道,击,大破之,士卒离散。亮进无所据,乃拔西县千余家还汉中。收谡下狱,杀之。亮自临祭,为之流涕,抚其遗孤,恩若平生。蒋琬谓亮曰:“昔楚杀得臣,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亮流涕曰:“孙武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是以扬干乱法,魏绛戮其仆。四海分裂,兵交方始,若复废法,何用讨贼邪!”(引典故孙武杀姬,魏绛戮仆故事。晋文公时,魏氏列为大夫,徒于霍(今山西霍州)人。魏绛(?-前552年),他的活动主要在晋悼公时期(前572年至前559年)。据《春秋左氏传》,晋悼公元年(前573年)魏绛为司马,执掌军法。晋悼公四年(前570年),大会诸侯,悼公借此夸耀他的地位和实力,而他的弟弟杨干却扰乱随从仪卫军队的行列。魏绛为忠于晋国,冒死戮杨干之仆。
  
  谡之未败也,裨将军巴西王平连规谏谡,谡不能用;及败,众尽星散,惟平所领千人鸣鼓自守,张疑其有伏兵,不往逼也,于是平徐徐收合诸营遗迸,率将士而还。亮既诛马谡及将军李盛,夺将军黄袭等兵,平特见崇显,加拜参军,统五部兼当营事,进位讨寇将军,封亭侯。亮上疏请自贬三等,汉主以亮为右将军,行丞相事。
 
  是时赵云、邓芝兵亦败于箕谷,云敛众固守,故不大伤,云亦坐贬为镇军将军。亮问邓芝曰:“街亭军退,兵将不复相录,箕谷军退,兵将初不相失,何故?”芝曰:“赵云身自断后,军资什物,图无所弃,兵将无缘相失。”云有军资余绢,亮使分赐将士,云曰:“军事无利,何为有赐,其物请悉入赤岸库,须十月为冬赐。”亮大善之。(军队好坏不仅体现在能否打胜仗,还在于失利时会不会一败涂地。
  
  或劝亮更发兵者,亮曰:“大军在祁山、箕谷,皆多于贼,而不破贼,乃为贼所破,此病不在兵少也,在一人耳。今欲减兵省将,明罚思过,校变通之道于将来;若不能然者,虽兵多何益!自今已后,诸有忠虑于国者,但勤攻吾之阙,则事可定,贼可死,功可足而待矣。”于是考微劳,甄壮烈,引咎责躬,布所失于境内,厉兵讲武,以为后图,戎士简练,民忘其败矣。(诸葛亮善于宣传务虚,收拾残局,但出师不利。很多政客善于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坏事翻成好事。
  
  亮之出祁山也,天水参军姜维诣亮降。亮美维胆智,辟为仓曹掾,使典军事。

  曹真讨安定等三郡,皆平。真以诸葛亮惩于祁山,后必出从陈仓,乃使将军郝昭等守陈仓,治其城。
  
  [3]夏,四月,丁酉,帝还洛陽。
 
  [4]帝以燕国徐邈为凉州刺史。邈务农积谷,立学明训,进善黜恶,与羌、胡从事,不问小过;若犯大罪,先告都帅,使知应死者,乃斩以徇。由是服其威信,州界肃清。
 
  [5]五月,大旱。
 
  [6]吴王使鄱陽太守周鲂密求山中旧族名帅为北方所闻知者,令谲挑(诳诱)扬州牧曹休。鲂曰:“民帅小丑,不足杖任,事或漏泄,不能致休。乞遣亲人赍笺片以诱休,言被谴惧诛,欲以郡降北,求兵应接。”吴王许之。时频有郎官诣鲂诘问诸事,鲂因诣郡门下,下发谢(剪头发谢罪。)。休闻之,率步骑十万向皖以应鲂;帝又使司马懿向江陵,贾逵向东关,三道俱进。
 
  秋,八月,吴王至皖,以陆逊为大都督,假黄,亲执鞭以见之;以朱桓、全琮为左右督,各督三万人以击休。休知见欺,而恃其众,欲遂与吴战。朱桓言于吴王曰:“休本以亲戚见任,非智勇名将也。今战必败,败必走,走当由夹石、挂车。此两道皆险厄,若以万兵柴路,则彼众可尽,休可生虏。臣请将所部以断之,若蒙天威,得以休自效,便可乘胜长驱,进取寿春,割有准南,以规许、洛,此万世一时,不可失也!”权以问陆逊,逊以为不可,乃止。
  
  尚书蒋济上疏曰:“休深入虏地,与权精兵对,而朱然等在上流,乘休后,臣未见其利也。”前将军满宠上疏曰:“曹休虽明果而希用兵,今反从道,背湖帝江,易进难退,此兵之地也。若入无强口(这是战争中易于受阻之地。如果大军进入无疆口),宜深为之备!”宠表未报,休与陆逊战于石亭(安庆地区,舒城。)。逊自为中部,令朱桓、全琮为左右翼,三道并进,冲休伏兵,因驱走之,追亡逐北,径至夹石(安徽桐城县北六十里,与舒城县接界),斩获万余,牛马骡驴车乘万两,军资器械略尽。
     
        初,休表求深入以应周鲂,帝命贾逵引兵东与休合。逵曰:“贼无东关之备,必幷军于皖,休深入与贼战,必败。”乃部署诸将,水陆并进,行二百里,获吴人,言休战败,吴遣兵断夹石,诸将不知所出;或欲待后军,逵曰:“休兵败于外,路绝于内,进不能战,退不得还,安危之机,不及终日。贼以军无后继,故至此,今疾进,出其不意,此所谓"先人以夺其心"也,贼见吾兵必走。若待后军,贼已断险,兵虽多何益!”乃兼道进军,多设旗鼓为疑兵。吴人望见逵军,惊走,休乃得还。逵据夹石,以兵粮给休,休军乃振。初,逵与休不善,及休败,赖逵以免。(逵随机应变,化险为夷,救了休
  
  [7]九月,乙酉,立皇子穆为繁陽王。
 
  [8]长平壮侯曹休上书谢罪,帝以宗室不问。休惭愤,疽发于背,子,卒。(曹休(?-228年),字文烈,沛国谯(今安徽亳州)人。三国曹魏将领,曹操族子。官至大司马,封长平侯。于曹操起兵讨伐董卓时前往投奔,曹操称赞其为"千里驹",如同亲子般看待,并使他领虎豹骑宿卫。汉中之战中,识破张飞计谋,大败吴兰。曹魏建立后,镇守曹魏东线,多次击破吴军,诱降吴将。公元228年,曹休在魏吴石亭之战中大败,不久因背上毒疮发作而去世。)帝以满宠都督扬州以代之。
  
  [9]护乌桓校尉田豫击鲜卑郁筑,郁筑妻父轲比能救之,以三万骑围豫于马城。上谷太守阎志,柔之弟也,素为鲜卑所信,往解谕之,乃解围去。
 
  [10]冬,十一月,兰陵成侯王朗卒。(王朗,字:景兴,152——228。徐州东海(今江苏)人。以通经典被任命为郎中,历任菑丘长,会稽太守,谏议大夫,魏郡太守,御史大夫,最后死在司徒(相当与宰相)任上。谥号“成侯”。)
 
  [11]汉诸葛亮闻曹休败,魏兵东下,关中虚弱,欲出兵击魏,群臣多以为疑。亮上言天汉主曰:“先帝深虑以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固当知臣伐贼,才弱敌强;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全于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也,而议者以为非计。今贼适疲于四,又务于东,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高帝明并日月,谋臣渊深,然涉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长计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刘繇、王朗各据州郡,论安言计,动引圣人,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此臣之未争二也。曹操智计殊绝于人,其用兵也,仿佛孙、吴;然困于南陽,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陽,几败伯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定之,此臣之未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图之,委夏侯而夏侯败亡;先帝每称操为能,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汉中,中间期年耳,然丧赵云、陽群、马玉、阎芝、丁立、白寿、刘、邓铜等及曲长、屯将七十余人,突将、无前、叟、青羌、散骑、武骑一千余人,皆数十年之内,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若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当何以图敌!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则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虚图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支久,此臣之未解六也。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后出师表,诸葛亮已是孤注一掷了。)
 
  十二月,亮引兵出散关,围陈仓,陈仓已有备,亮不能克。亮使郝昭乡人靳详于城外遥说昭,昭于楼上应之曰:“魏家科法,卿所练也;我之为人,卿所知也。我受国恩多而门户重,卿无可言者,但有必死耳。卿还谢诸葛,便可攻也。”详以昭语告亮,亮又使详重说昭,言“人兵不敌,空自破灭。”昭谓详曰:“前言已定矣,我识卿耳,箭不识也。”详乃去。亮自以有众数万,而昭兵才千余人,又度东救未能便到,乃进兵攻昭,起云梯冲车以临城,昭于是以火箭逆射其梯,梯然,梯上人皆烧死;昭又以绳连石靡压其冲车,冲车折。亮乃更为井阑百尺以射城中,以土丸填,欲直攀城,昭又于内筑重墙。亮又为地突,欲踊出于城里,昭又于城内穿地横截之。昼夜相攻拒二十余日。(斗智斗力,诸葛亮已经急于求成郝昭不认老乡,诸葛亮玩小儿科。
  
  曹真遣将军费耀等救之。帝召张于方城,使击亮。帝自幸河南城,置酒送,问曰:“迟将军到,亮得无已得陈仓乎!”知亮深入无谷,屈指计曰:“比臣到,亮已走矣。”晨夜进道,未至,亮粮尽,引去;将军王双追之,亮击斩双。诏赐昭爵关内侯。(诸葛亮又未达目的。)
  
  [12]初,公孙康卒,(公孙康,乃辽东太守公孙度长子。公孙度死后,任辽东太守,曾经斩了势穷来投的袁熙、袁尚兄弟,将二人首级送给曹操。献帝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因高句丽屡犯辽东,康出军击之,攻破都城,焚烧邑落,高句丽王伯固子拔奇与涓奴加,各将下户三万余口降康。康因汉在朝鲜所置郡县,四于韩(氵岁)势强,早在桓灵之世,民多亡徙,郡县多弃守。康遣公孙模、张敞等击韩(氵岁),收集旧民,于旧属东浪之屯有县以南置带方郡(朝鲜京畿道、并忠清道之地)。康开疆拓土,据境自守,称雄辽东。曹魏文帝黄初二年(公元221年),康死。死后,其弟公孙恭袭爵。)子晃、渊等皆幼,官属立其弟恭。恭劣弱,不能治国,渊既长,胁夺恭位上书言状。侍中刘晔曰:“公孙氏汉时所用,遂世官相承,水则由海,陆则阻山,外连胡夷,绝远难制,而世权日久;今若不诛,后必生患。若怀贰阻兵,然后致诛,于事为难;不如困其亲立,有党有仇,先其不意,以兵临之,开设赏募,可不劳师而定也。”帝不从,拜渊杨烈将军、辽东太守。(刘晔是个阴谋家
 
  [13]吴王以扬州牧吕范为大司马,印绶未下而卒。(吕范(?-228年),字子衡。汝南细阳(今安徽太和)人。汉末三国时期东吴重臣。随孙策、孙权征伐四方,对稳定江东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孙权将其比之于吴汉。官至前将军、假节、扬州牧,封南昌侯。黄武七年(228年),拜大司马,印绶未下,吕范已病卒。孙权悲痛不已,遣使者追赠大司马印绶。后孙权还都建业,路经吕范墓,不禁悲呼道:"子衡!"且流泪不止。还都后,以太牢礼祭祀吕范。是一个讲原则,守法纪的大臣。)初,孙策使范典财计,时吴王年少,私从有求,范必关白,不敢志许,当时以此见望。吴王守陽羡长,有所私用,策或料覆,功曹周谷辄为傅著簿书(制造假账),使无谴问,王临时悦之。及后统事,以范忠诚,厚见信任,以谷能欺更簿书,不用也。(这些君主,脑袋随着屁股转,如刘邦杀救命者而赦背叛者。所以,一个人无所谓好人坏人,同时具备人性和兽性,那方为先因时因地因职位而异。
  
  三年(己酉、229)[1]春,汉诸葛亮遣其将陈戒攻武都、陰平二郡,雍州刺史郭准引兵救之。亮自出至建威,淮退,亮遂拔二郡以归;汉主复策拜亮为丞相。
  
  [2]夏四月,丙申,吴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黄龙。百官毕会,吴主归功周瑜。绥远将军张昭,举欲褒赞功德,未及言,吴主曰:“如张公之计,今已乞食矣。”昭大惭,伏地流汗。吴主追尊父坚为武烈皇帝,兄策为长沙桓王,立子从事登为皇太子,封长沙桓王子绍为吴侯。
 
  以诸葛恪为太子左辅,张休为右弼,顾谭为辅正,陈表为翼正都尉,而谢景、范慎、羊等皆为宾客,于是东宫号为多士。太子使侍中胡综作《宾友目》曰:“英才卓越,超逾伦匹,则诸葛恪;精识时机,达幽究微,则顾谭;凝辩宏达,言能释结,则谢景;究学甄微,游夏同科,则范慎。”羊私驳综曰:“元逊才而疏,子嘿精而狠,叔发辩而浮,孝敬深而狭。卒以此言为恪等所恶,其后四人皆败,如所言。(再次证明人有两面,一分为二,羊的四人评价是对的。综不能盖棺论定,写这种东西经不起考验
  
  吴主使以并尊二帝之议往告于汉。汉人以为交之无益而名体弗顺,宜显明正义,绝其盟好。丞相亮曰:“权有僭逆之心久矣,国家所以略其衅情者,求掎角之援也。今若加显绝,雠我必深。当更移兵东戍,与之角力,须并其土,乃议中原。彼贤才尚多,将相辑穆,未可一朝定也。顿兵相守,坐而须老,使北贼得计,非算之上者。昔孝文卑辞匈奴,先帝优与吴盟,皆应权通变,深思远益,非若匹夫之忿者也。今议者咸以权利在鼎足,不能并力,且志望已满,无上岸之情,推此,皆似是而非也。何者?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权之不能越江,犹魏贼之不能渡汉,非力有余,而利不取也。若大军致讨,彼高当分裂其地以为后规,下当略民广境,示武于内,非端坐者也。若就其不动而睦于我,我之北伐,无东顾忧,河南之众不得尽西,此之为利,亦已深矣。权僭逆之罪,未宜明也。”(再述孙刘联盟的必要。不过二帝谁是谁非则观点不公。)乃遣卫尉陈震使于吴,贺称尊号。吴主与汉人盟,约中分天下,以豫、青、徐、幽属吴、兖、冀、并、凉属汉,其司州之土,以函谷关为界。(私相授受,乃为笑柄。)
  
  张昭以老病上还官位及的所统领,更拜辅吴将军,班亚三司,改封娄侯,食邑万户。昭每朝见,辞气壮厉,义形于色,曾已直言逆旨,中不进见。后汉使来,称汉德美,而群臣莫能屈,吴主叹曰:“使张公在坐,彼不折则废,安复自夸乎!”明日,遣中从事劳问,因请见昭,昭避席谢,吴主跪止之。昭坐定,仰曰:“昔太后、桓王不以老臣属陛下,而以陛下属老臣,是以思尽臣节以报厚恩,而意虑浅短,违逆盛旨。然臣愚心所以事国,志在忠益毕命而已;若乃变心易虑以偷荣取容,此臣所不能也!”吴主辞谢焉。(吴王礼贤下士,所以能偏安一隅。)
 
  [3]元城哀王礼卒。
 
  [4]六月,癸卯,繁陽王穆卒。
 
  [5]戊申,追尊高祖大长秋曰高皇帝,夫人吴氏曰高皇后。

  [6]秋,七月,诏曰:“礼,王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大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何得复顾私亲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生父)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恭皇,立庙京都,又宏(宠用藩妾,使比长信(和长信宫的太皇太后并相比同),叙昭穆(亲疏远近)于前殿,并四位于东宫,僭差地度,人神弗,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这样就招致了丁太后、傅太后墓被王莽发掘的祸事。自此以后,继位君王接连效法)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文公时期,庄公子遂(襄仲)掌权。文公薨,襄仲为了继续掌权,不顾其他大臣的反对,以齐国为后盾,杀了文公嫡子恶、视,而立庶子倭(鲁宣公),废嫡立庶,由此鲁国公室益弱而三桓渐强,为日后卿大于公的现实张本。)宋国非度(宋文公厚葬过度。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重器備。槨有四阿,棺有翰檜。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乎不臣,臣,治煩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爭,今二子者,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其侈,是棄君於惡也,何臣之為。),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从后之义;敢为佞邪导庚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策,藏之宗庙,著于令典!”(这是皇帝继承人的大事,汉朝比较混乱,。皇帝无后的事很多,继嗣的有个章法。几至生老丧葬都要有规矩。)
  
  [7]九月,吴主迁都建业,皆因会,不复增改,留太子登及尚书九官于武昌,使上大将军陆逊辅太子,并掌荆州及豫章三郡事,董督军国。
 
  南陽刘尝著《先刑后礼论》,同郡谢景称之于逊,逊呵之曰:“礼之长于刑久矣;以细辩而诡先圣之教,君今侍东宫,宜遵仁义以彰德音,若彼之谈,不须讲也!”
  
  太子与西陵都督步骘书,求见启诲,骘于是条于时事业在荆州界者及诸僚吏行能以报之,因上疏奖劝曰:“臣闻人君不亲小事,使百官有司各任其职,故舜命九贤,则无所用心,不下庙堂而天下治也。故贤人所在,折冲万里,信国家之利器,崇替之所由也。愿明太子重以经意,则天下幸甚!”
  
  张还吴迎家,道病卒。(张纮(hóng)(153-212年)字子纲,广陵人(今江苏扬州)和张昭一起合称"二张"。游学京都,还本郡,举茂才,公府辟,皆不就。避难江东。孙策创业,投策。表为正议校尉。从讨丹杨。谏策勿身临行陈。建安四年,纮奉章至许都,留为侍御史。谏曹公不以策薨伐吴。曹公从其言。出纮为会稽东部都尉。权以为长史,从征合肥。谏孙权勿亲临突击。次年,劝止吴军征合肥。建议宜出都秣陵,权从之。还吴迎家,途病卒。纮好文学,著诗赋铭诔十馀篇。<隋书?经籍志>著录有《文集》两卷,已佚。今存《瑰材枕赋》等文,载《艺文类聚》。书法亦为人所称道,工小篆、飞白,又善楷书。)临困授子留笺曰:“自古有国有家者,咸欲修德政以比隆重盛世,至于其治,多不馨香,非无忠臣贤佐也,由主不胜其情,弗能用耳。夫人情惮难而趋易,好同而恶异,与治道相反。《传》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言善之难也。人君承奕世之基,据自然之势,操八柄之威,甘易同之欢,无假取于人,而忠臣挟难进之术,吐逆耳之言,其不合也,不亦宜乎!离则有衅,巧辩缘间,眩于小忠,恋于恩爱,贤愚杂错,黜陟失序,其所由来,情乱之也。故明君之,求贤如饥渴,受谏而不厌,抑情损欲,以义割恩,则上无偏廖之授,下无希冀之望矣!”吴主省书,为之流涕。(教则从善如流,做则从善如登。
  
  [8]冬,十月,改平望观曰听讼观。帝常言:“狱者,天下之情命也。”每断大狱,常诣观临听之。初,魏文师李悝著《法经》六篇,商君受之以相秦。萧何定《汉律》,益为九篇,后稍增至六十篇。又有《令》三百余篇,《决事比》九百六卷,世有增损,错糅无常,后人各为章句,马、郑(马融、郑玄)诸儒十有余家,以至于魏,所当用者合二万六千二百七十二条,七百七十三万余言,览者益难。帝乃诏但用郑氏章句。尚书卫觊奏曰:“刑法者,国家之所贵重而私议之所轻贱;狱吏者,百姓之所县命,而选用者之所卑下。王政之敝,未必不由此也;请置律博士。”(律师由此。)帝从之。又诏司空陈群、散骑常侍刘邵等删约汉法,制《新律》十八篇,《州郡令》四十五篇,《尚书官令》、《军中令》合百八十余篇,于《正律》九篇为增,于旁章科令为省矣。(国家法制建设非常重要,但法条愈来愈多,甚至互相矛盾、抵触、重复,越多越无用,越多空子越多,越多违法就越多,这些都是后世一些人无端增补,修改,随意立法,各取所需。当世已无可复加,为民间笑和难。
  
  [9]十一月,洛陽庙成,迎高、太、武、文四神主于邺。
 
  [10]十二月,雍丘王植徙封东阿。
 
  [11]汉丞相帝徙府营于南山下原上,筑汉城于沔陽,筑东城于成固。

  四年(庚戌、230)[1]春,吴主使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洲、欲俘其民以益众,陆逊、全琮皆谏,以为:“桓王创基,兵不一旅。今江东见众,自足图事,不当远涉不毛,万里袭人,风波难测。又民易水土,必致疾疫,欲益更损,俗利反害。且其民犹禽兽,得之不足济事,无之不足亏众。”吴主不听。(吴帝是对的,中国之所以有宝岛台湾。)
  
  [2]尚书琅邪诸葛诞、中书郎南陽邓扬等相与结为党友,更相题表,以散骑常侍夏侯玄等四人为四聪,诞辈八人为八达。玄,尚之子也。中书监刘放子熙,中书令孙资子密,吏部尚书卫臻子烈三人咸不及比,以其父居势位,容之为三豫。(三国至以上,喜欢人以群分,搞五六七八。)
  
  行司秆gǎn事董昭上疏曰:“凡有天下者,莫不贵尚敦朴忠信之士,深疾虚伪不真之人者,以其毁教乱治,败俗伤化也。近魏讽伏诛建安之末,曹伟斩戮黄初之始。(魏讽字子京,沛人(一说为济阴人),有口才,整个邺城为之倾动。钟繇因为这个原因举荐他。曹操与刘备相持于汉中的时候,魏讽与长乐卫尉陈祎等人谋袭取邺城。还没有到举事日期,陈祎心中恐惧,向曹丕告密,曹丕诛杀魏讽,受牵连者数十人。)伏惟前后圣诏,深疾浮伪,欲以破散邪堂,常用功齿;而执法之吏,皆畏其芭势,莫能纠,毁坏风俗,侵欲滋甚。窃见当今年少不复以学问为本,专更以交游为业;国士不以孝悌清修为首,乃以趋势游利为先。合党连群,互相褒叹,以毁訾为罚戮,用党誉为爵赏,附已者则叹之盈言,不附者则为作瑕衅。至乃相谓:‘今世何忧不度邪,但求人道不勤,罗之不博耳;人何患其不已知,但当吞之以药而柔调耳。’(古今何其相似乃尔,曾几何时,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拉帮结派、行贿受贿者极其吃香,曰:“会做人”、“拥有资源”、“人脉网”等等,为当代贪官污吏所其中和利用。)又闻或有使奴客名作在职家人,冒之出入,往来禁奥(宫廷官府禁地),交通书疏,有所探问。凡此诸事,皆法之所不取,刑之所不赦,虽讽,伟之罪,无以加也!”帝善其言。二月,壬午,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罢退之!”于是免诞、扬等官。
 
  [3]夏,四月,定陵成侯钟繇卒。(钟繇(yáo,一作yóu)(151年-230年),字元常。颍川长社(今河南许昌长葛东)人。曹魏著名书法家、政治家。早年相貌不凡,聪慧过人。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等职,助汉献帝东归有功,封东武亭侯。后被曹操委以重任,为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功勋卓著。以功迁前军师。魏国建立,任大理,又升为相国。曹丕称帝,为廷尉,进封崇高乡侯。后迁太尉,转封平阳乡侯。与华歆、王朗并为三公。明帝继位,迁太傅,进封定陵侯。太和四年(230年)卒,谥曰成。钟繇是楷书(小楷)的创始人,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钟繇对后世书法影响深远,王羲之等后世书法家都曾经潜心钻研学习钟繇书法。与东晋书法家王羲之并称为"钟王"。南朝庾肩吾将钟繇的书法列为"上品之上",唐张怀瓘在《书断》中则评其书法为"神品"。
 
  [4]六月,戊子,太皇太后卞氏殂。秋七月,葬武宣皇后。
 
  [5]大司马曹真以“汉人数入寇,请由斜谷伐之;诸将数道并进,可以大克。”帝从之,诏大将军司马懿溯汉水由西城入,与真会汉中,诸将或由子午谷、或由武威入。司空陈群谏曰:“太祖昔到陽平攻张鲁,多收豆麦以益军粮,鲁未下而食犹乏。今既无所因,且斜谷阻险,难以进退,转运必见钞截,多留兵守要,则损战士,不可不熟虑也!”帝从群议。真复表从子午道;群又陈其不便,并言军事用度之计。诏以群议下真,真据之遂行。
 
  [6]八月,辛巳,帝行东巡;乙未,如许昌。
  
  [7]汉丞相亮闻魏兵至,次于成固赤坂以待之。召李严使将二万人赴汉中,表严子丰为江州都督,督军典严后事。
  
  会天大雨三十余日,栈道断绝,太尉华歆上疏曰:“陛下以圣德当成、康之降,愿先留心于治道,以征伐为后事。为国者以民为基,民以衣食为本。使中国无饥寒之患,百姓无离上之心,则二贼之衅可从而待也!”帝报曰:“贼凭恃山川,二祖劳于前世,犹不克平,朕岂敢自多,谓必灭之哉!诸将以为不一探取,无由自敝,是以观兵以窥其衅。若天时未至,周武还师,乃前事之鉴,朕敬不忘所戒。”
 
  少府杨阜上疏曰:“昔武王白鱼入舟,君臣变色,动得吉瑞,犹尚忧惧,况有灾异而不战竦者哉!今吴、蜀未平,而天屡降变,诸军始进,便有天雨之患,稽阂山险,已积日矣。转运之劳,担负之苦,所费已多,若有不继,必违本图。《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徒使六军困于山谷之间,进无所略,退又不得,非王兵之道也。”
 
  散骑常侍王肃上疏曰:“前志有之:‘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师不宿饱,’此谓平涂之行军者也;又况于深入阻险,凿路而前,则其为劳必相百也。今又加之以霖雨,山坂峻滑,众迫而不展,粮远而难继,实行军者之大忌也。闻曹真发已逾月而行裁半谷,治道功夫,战士悉作。是贼偏得以逸待劳,乃兵家之所惮也。言之前代,则武王伐纣,出关而复还;论之近事,则武、文征权,临江而不济;岂非所谓顺天知时,通于权变者哉!兆民知上圣以水雨艰剧之故,休而息之,后日有衅,乘而用之,则所谓悦以犯难,民忘其死者矣。”肃,朗之子也。
  
  九月,诏曹真等班师。(如此多人反战,耐不住了。)
 
  [8]冬,十月,乙卯,帝还洛陽。时左仆射徐宣总统留事,帝还,主者奏呈文书。帝曰:“吾省与仆射省何异!”竟不视。
 (懒政
 
 [9]十二月,改葬文昭皇后于朝陽陵。
 
  [10]吴主扬声欲至合肥,征东将军满宠表召兖、豫诸军皆集,吴寻退还,诏罢其兵。宠以为:“今贼大举而还,非本意也;此必欲伪退以罢吾兵,而倒还乘虚,掩不备也。”表不罢兵。后十余日,吴果更到合肥城,不克而还。
  
  [11]汉丞相亮以蒋琬为长史。亮数外出,琬常足食足兵,以相供给。亮每言:“公琰托志忠雅,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
 
  [12]青州人隐蕃逃奔入吴,上书于吴主曰:“臣闻纣为无道,微子先出;高祖宽明,陈平先入。臣车二十二,委弃封域,归命有道,赖蒙天灵,得自全致。臣至止有日,而主者同之降人,未见精别,使臣微言纱旨,不得上达,于邑三叹,曷惟其已!谨诣阙拜章,乞蒙引见。”吴主即召入,蕃进谢,答问及陈时务,甚有辞观。侍中右领军胡综侍坐,吴主问何如?综对曰:“蕃上书大语有似东方朔,巧捷诡辩有似祢衡,而才皆不及。”吴主又问:“可堪何官?”综对曰:“未可以治民,且试都辇小职。”吴主以蕃盛语刑狱,用为廷尉监。左将军朱据、廷尉郝普数称蕃有王佐之才,普尤与之亲善,常怨叹其屈。于是蕃门车马云集,宾客盈堂,自卫将军全琮等皆倾心接待;“惟羊及宣诏郎豫章杨迪拒绝不与通。潘浚子翥zhù,亦与蕃周旋,馈饷之。浚闻,大怒,疏责翥曰:“吾受国厚恩,志报以命,尔辈在都,当念恭顺,亲贤慕善。何故与降虏交,以粮饷之!在远闻此,心震面热,惆怅累旬。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责所饷!”当时人咸怪之。顷之,蕃谋作乱于吴,事党,亡走,捕得,伏诛。吴主切责郝普,普怕惧,自杀。(郝普,字子太,三国时期人,义阳(治所在今湖北枣阳东南)人。刘备入川时,留郝普为零陵太守。后来他被吴国名将吕蒙所骗,投降吴国,刘备割让长沙、桂阳二郡后,吴国将他送还刘备。后来吕蒙再次袭击荆州,击败关羽,郝普再次归顺吴国,最终官至廷尉。与隐蕃亲善,隐蕃蓄谋叛变事情败露,他受到牵连,因此自杀。首鼠两端,反复小人的投机分子。)朱据禁止,历时乃解。
 
  [13]武陵五蛮夷叛吴,吴主以南土清定,召交州刺史吕岱还屯长沙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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