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谏而死

首阳竹

唐张祜

首阳山下路，孤竹节长存。

为问无心草，如何庇本根。

我们都听说过“四君子”和“岁寒三友”，很多人家的客厅里都挂有这类题材的画作，前者指梅、兰、竹、菊，后者指松、竹、梅，而与生活联系最为密切的要数竹子。大诗人苏轼总结道：“食者竹笋，庇者竹瓦，载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竹皮，书者竹纸，履者竹鞋，真可谓不可一日无此君也”，所以他放出豪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除了实用价值，竹子青翠挺拔、凌霜傲雪的姿态也广受赞誉，文人墨客赋予它心虚节坚、坚忍不拔、风度潇洒的美好人格，白居易认为竹子“本固”“性直”“心空”“节贞”，堪比贤人君子。自古以来，歌咏竹子的诗篇层出不穷，从《诗经》里的“瞻彼淇奥（yù），绿竹猗（yī）猗”，到王维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再到郑板桥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等等。关于竹子的对联更是不胜枚举，如：“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千古虚心尊此老，九州高节拜先生”。

这值得我们膜拜的“虚心”和“高节”恰恰是张祜《首阳竹》的主题。

比干谏而死

如果有人问我的心有几个孔？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如果继续问挖出来看看好吗？我会觉得这个人有毛病，这不是害人吗？不能为了满足好奇就不要命啊。

可是，历史上真有人不要命，非要挖出心来看看到底有几个孔。当然了，他挖的不是自己的心。这个被挖心的人就是比干。

比干是帝乙的弟弟，纣王帝辛的叔叔。他从小聪明，勤奋好学，二十岁就成了太师，辅佐帝乙。帝乙去世的时候，特意交待他要好好帮助帝辛。前些年还不错，帝辛也很能干，比较有理想。当帝辛表现出贪图享乐的苗头的时候，比干及时劝说。刚开始帝辛还能听进去，后来就觉得比干很烦，很多想法也不能接受，尤其是以飞廉、恶来为代表的新兴阶层进入权力核心后，比干就越发不被帝辛信任了。

等到妲己进入宫廷，主宰了帝辛的感官生活，比干敏锐地预感到这个侄子沿着夏桀的轨道越走越快。他怀着救国救民之心，三天不出宫门，干脆住在鹿台直言进谏，不料彻底惹恼了鬼迷心窍的帝辛，竟然让人挖出比干的心，看看有几个孔。

后世之人对比干满怀敬意和爱意，不舍得让他就这么死了。明代作家许仲琳的《封神演义》便认为比干是百年不遇的圣人，真的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还让姜子牙作法保护比干，挖出心脏之后仍然不死。如果在路上遇见卖空心菜的人，比干问“没心会怎样？”菜贩子回答“没心也能活”，那么比干就不会死；菜贩子回答“没心就得死”，那比干就会当成死亡。逃跑的时候，比干真的遇到了卖菜的女人。结果，那个女人回答说，“没心就得死”，于是比干就死了。

这当然是传说了。我们应该记住，杀害比干的人是纣王，绝对不是那个卖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