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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城——城陵矶

邓 建 龙

许多人都知道,岳阳是座具有千年历史的古城,建城至今已近1800年。但很少有人知道,城陵矶也是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城,且建城时间比岳阳城还早,至今已近4000多年。

城陵矶,位于今长江与洞庭湖汇合处,南距岳阳城15华里,是我国三大名矶之一。自古为三湘四水货物通衢集散之地,西通巴蜀,东达宁沪,北至中原,南连岭南,是华中地区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城陵矶作为古城,历代史书均有记载。清同治《临湘县志》载:“商之大彭故城在城陵矶。”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曰:“(长)江水右会湘水,所谓江水会者也。江水又东,左得二夏浦,俗谓之西江口。又东径忌置山南,山东即隐口浦矣。江之右岸有城陵山,山有故城。”清康熙《临湘县志》载:“城陵矶山,县西南四十五里,上为古彭城。”由此可知,城陵矶在古代确实建有城池,且年代为殷商时期。

其实,城陵矶地名就是城池、丘陵、石矶三种地理名词与地形地貌特征的合称。城即大彭古城,陵即古城所在的山,矶即三面临水的岩石结构丘陵。城陵矶地名得名于城陵山,耸立在江边的丘陵,山有故城,故名城陵山。又因此山是三面临水的岩石结构,呈“几”字形,故又名城陵矶。

远古时代的先民们在这里的长江边上凿木为舟,捕鱼竞渡,垒石筑屋,繁行生息,建造了最早的原始村落,到商周时期又逐渐形成原始的大彭古城。以后,随着长江航道不但北移,才形成了今天的三江口。

作为古代城市,城陵矶同样拥有城墙、街道、行政管理机关、商业贸易等功能。

一、城墙 古代城墙一般具有三种功能:一是各郡府州县治的象征;二是能起到保护城内黎民百姓生命财产的安全作用;三是用城墙圈起来的城市,其门楣上方刻有城名,起到一种表明该城名称符号的作用。

据有关资料记载,城陵矶历史上确实建有城墙。以但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历经兵燹战乱,城墙数度焚毁。

1、南北朝梁元帝大宝2年(公元551年),河南王侯景造反,率大军自建康西上攻打湘东王肖绎。梁朝大都督王僧辩率军驻守隐矶(城陵矶)。当时城里还有好几位刺史帮助军务,宜州刺史王琳也在其中。侯景率军将城陵矶包围,派人将降将王珣带到城下,诱劝其弟王琳开城投降。王琳站在城头,指责兄长说:“你受湘东王的命令,讨伐侯景,不能为国捐躯,反来诱降兄弟,活得象个人吗?”说毕挽弓就射。侯景看劝降不成,便下令围攻。王僧辩身佩绶带,坐着大轿,仪仗队吹吹打打,在城头巡视,没把城下的敌军放在眼中。侯景见状,料难攻下城陵矶,便撤围转攻巴陵(今岳阳)。当时,尚有侯军一部泊舟莲花塘,王僧辩遣将军胡僧祐夹击侯军,侯军不支焚营溃退。至今,后人还将莲花塘称为“侯景港”、“候景浦”或侯景泊舟处。

2、明未清初,李自成的大顺军与何腾蛟的南明军组成抗清联军,在岳州及城陵矶一带多次与清军激战。清顺治三年(1646年),南明总督章旷率大军北伐。据《三湘从事录》载,时任南明参军的蒙正发记述:“九月初旬,总督统三标并三王官兵直指岳阳。(清)岳镇马蛟麟自潼溪败后,怯我火攻,见鸟铳上,即望风鼠窜,前锋已抵城陵矶,敌空城而走。”

由此二例可知,古时,城陵矶确建有城墙,只是城池形制如何,尚无资料可考。但大致可以推断出城墙依湖湾呈月牙形状,南北长,东西窄。据资料记载,清朝时,城陵矶曾有两个城门。1899年岳州开埠时,设城陵矶海关,岳州知府将岳阳、临湘两县县界划至镇北,即原城陵矶街道为事处院墙以北。此处建有城门,门楣上书“城陵埠”三字。城门两边用条石刻一副对联,右边是:“城陵据全楚上游,来百工,柔远人,互市通商开重镇;”左边是:“洞庭为三湘巨浸,东长江,南衡岳,关阑锁钥束中流。”城门上建有琉璃瓦屋的门楼,曰“皇经阁”。而在城南原堤街桂花园处,也建有一座城门楼,叫“览胜楼”,可在楼上观赏三江口与洞庭风光。因其上有四门,故又曰“四眼楼”。

城陵矶城墙,古时为泥土或石块垒砌而成,明以后改为砖墙。城墙历经自然风雨冲刷,尤其是战火洗礼,早已坍塌。其后又历经城镇工厂建设,连遗址都已荡然无存。

二、行征管理机关 衡量一个城市的重要标志,是否设置有行政等各种管理机构。宋以前,城陵矶设有何种政治军事及经济机构已无资料可考。

宋太祖建隆三年(公元962年),湖南道行营慕容延钊攻占岳州后,在城陵矶设“巡检”,称都巡检,由武臣担任,属府县管辖。以训练甲兵,巡逻地方,维持治安,镇压反叛。

元朝时,在城陵矶设有“站赤”,作为水陆驿传递机构。

明太祖元年(公元1368年),又在城陵矶设“巡检”。并设岳州递运所和水驿于城陵矶,即相当于今天的港务管理与邮政机构。并建有负责漕粮运输的“兑粮所。”

清朝时,城陵矶作为水陆交通要冲,仍设有“税课司”,负责税收事宜。清咸丰年间,又设有厘金卡。至民国后,改为厘金局。

古时,城陵矶有无行政机构已无资料可考。民国时,城陵矶作为岳阳县的一个集镇,设有镇长,作为行政机构的负责人。千百年来,城陵矶因未设立过县一级行政管理机构,一直是以贸易港口、商业集镇定位,所以,其城市规模也就无法逾越于县级城市之上。

三、街巷 街巷是构成城市框架结构的主体,是城市的主要载体,没有街港就没有城市。

古代的城陵矶,由于成为三湘四水货物通衢集散之地,漕粮北运,淮盐南来,货运繁忙,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商业的发展又促进了街巷的发展,乃至城市的兴盛扩大。古代城陵矶究竟有多少街巷,尚无资料可考。据传闻,由于百舸争流,万商云集,自明代起,南自七里山,北至象骨港,东邻芭蕉湖、冷水铺一带,为商业中心,素有“小南京”之称,其城市之大,可见一斑。那时便有“七十二条街,四十八条巷”之称。真若如此,则其城区面积、街巷比当时的岳阳城还大还多。但当时城陵矶与七里山之间,尚无长堤相连,该堤是1958年时修筑。那么这些街巷只能是建于城墙之外,自光头岭至今轴承厂、肉联厂方向再向七里山延伸。如此,则城陵矶城池形制则变得极不规则,不符合古代城池方圆之制。明洪武年间,翰林侍读曾烜《舟至城陵矶与楚百户言别》诗中云:“孤舟夜向巴陵泊,一曲商歌不忍闻。”据清末资料统计,城陵矶米店有110多家,旅馆有30多家,饭店、熟食摊达百家以上,娼家妓院70余家,足见当时城陵矶之繁华。

美丽古城由于迭经战火蹂躏,屡遭劫掠。明末农民起义军张献忠率部攻城陵矶,明沅澧巡抚李乾德等率兵2万以拒战,城市迭遭炮火轰击。后吴三桂叛清,又与清军在城陵矶凭险掘壕据守攻战。民初南北军阀混战,城陵矶也遭涂毒。抗日战争时期,城陵矶又先后遭日军飞机、中美空军飞机数十次轰炸,千年重镇,几成焦土。解放后重建,南自桂花园,北至莲花塘,内抵光头岭,市区面积缩小一半。

新中国成立后,经数十年建设,今日之城陵矶,已成为工商业繁荣发达,交通运输快捷,城市面貌日新月异的现代化城区。是岳阳市重要的工商业、交通与旅游基地。千年古城重新焕发了异样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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