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泪在为谁而流？

黎荔

最近，在福建多地海边出现了频繁的蓝眼泪现象，吸引了众多摄影爱好者和有浪漫情怀的人彻夜等待，脚踩星辰，梦幻追泪。什么是蓝眼泪？就是靠近海岸线的位置展现出一片神秘的幽蓝，白光点点似银河也似极光。若是在沙滩上散步，用力一踏步，周围就会像电影《阿凡达》中的生命树一样发出奇妙的荧光。若是海浪大一点，那点点的荧光被浪花拍卷到空中，就像飞舞的萤火虫。整个海岸线犹如浩瀚的银河星空，让人仿佛置身在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星球。

 

看到“蓝眼泪”的名字，不免会想到如梦如幻的场景，美得炫目也美得静谧。还记得当初在电影院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派在海边目睹蓝色发光小鱼时，那如置身梦境般的灵动场景让人震撼不已，至今仍记忆犹新。悄无声息游动的鱼类在水下闪闪发光，电影给人一种神秘、神奇的感觉，这种效果由迷幻的3D效果加重。当时以为只是电影特效给观众造的一个梦，没想到如今大海真的会上演这一奇妙景象了。

 

这种蓝色眼泪缘何而来呢？目前说法不一。海洋发光并非海水会发光，而是产生于海水中的生物发光现象，如夜光虫、磷虾、甲藻、水母等。目前关于蓝眼泪的成因，有的专家认为是一种会发光的海洋浮游生物“希氏弯喉海萤”，受海浪拍打等刺激时会发出浅蓝色的光，当大量“希氏弯喉海萤”聚集的时候，就会形成无比美丽的荧光蓝海。有的专家认为是种虾（seed shrimp，介虫的一种，这种微生物身长0.2mm至2mm，细小如沙粒）寻求配偶的方法，雄性种虾在大海中浮游时有次序地闪烁着蓝光来吸引雌性种虾。大多数的海洋专家认为，蓝眼泪是被称作夜光藻的甲藻引发的，当海洋中大量出现这种微生物时，海水受到船只或海浪扰动，它们就会发出蓝色的光芒，点点蓝色光芒会积聚起来，将相关海域照得熠熠生辉。美国南佛罗里达大学的海洋学家Chanmin Hu表示，“虽然人们认为这让夜晚变得浪漫而美丽，但它是有毒的。”甲藻本身没有毒性，但它们喜欢吞噬有毒的藻类，释放氨和其它有毒的化学物质，让周围水域变得有毒，并大量消耗水中的氧气，使得周围水域中的氧含量骤降，令其它生物无法在低氧环境中生存，从而让周围海域成为一片死区，窒息海洋中的其它生命。几天之内，曾经波光粼粼的海面，就会变得恶臭不堪。

 

甲藻是指具有双鞭毛的单细胞集合群植物，形状不定。常分布于淡水和海水中，有些甲藻可以形成“红潮”和“藻花”，使局部海水呈现红色、黄色或棕色。甲藻门中有一种叫做鞭毛藻（dinoflagellate）的微小发光生物，是水下磷火微生物，介乎动植物之间的生物，仅有二十分之一个毫米，肉眼难以看到。当鞭毛藻受到外界骚扰时就会象萤火虫一样释放出光亮，夜晚萤火清晰可见，这种光能释放是鞭毛藻的自卫防御功能。这说明蓝眼泪与我们平时所知道的红潮一样，是在特定的环境条件下，海水中某些浮游植物、原生生物或细菌爆发性增殖或高度聚集而引起水体变色的一种有害生态现象。

 

不过，蓝眼泪现象的成因还不确定，因为荧光海水检测中，除了夜光藻也发现过希氏弯喉海萤的身影。研究人员通过分析过去19年的近1000张卫星图像，发现“蓝眼泪”现象正在向更深的水域延伸。这对海洋生物来说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问题。大规模的“蓝眼泪”现象可能会毒害从鱼类到海龟的海洋生物，甚至会让接触到夜光藻的人生病。无论其成因如何，研究人员认为，水体的富营养化或许是蓝眼泪现象的一个原因。随着夜光藻的继续生长，海水将会更加明亮。也就是说我们的海洋正在向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星球在发展。

 

到底谁知道蓝眼泪的秘密，当它们无端出现、无端消失？虽然有那么多的说法，但是，宣称与事实之间，还是留着一片蓝呢，在那儿，无数只饿鹰不断向下俯冲、俯冲，而当你觉得它肯定会叼走一只胖灰兔时，饿鹰已滑翔开去，不知所终……在人类世界中，男人总不懂女人眼泪真实的意义，当然女人也猜不透男人忽然沉默的背景，以我们这么渺小短暂的物种，又有什么能力去揣测大自然莫名其妙的蓝眼泪呢？

 

还记得刘慈欣《三体Ⅱ：黑暗森林》中对三体世界科技描写最神奇的莫过于“水滴”。水滴，由强相互作用力材料（SIM）所制成的宇宙探测器。因为其形状与水滴相似所以被称之为水滴，会反射几乎全部的电磁波，表面绝对光滑，像一颗圣母的眼泪一样美丽。温度处于绝对零度，全部由被强互作用力紧密锁死的质子与中子构成，无坚不摧。最后就是这个让地球人以为是和平使者的武器，在几分钟之内摧毁了人类太空武装力量1998艘战舰，并封锁了太阳的电波放大功能。一颗美丽的眼泪水滴，是最致命的宇宙武器，如今，在中国、美国、比利时、马来西亚、拉丁美洲波多黎各等不同的国家与地区，都出现了仙境般美轮美奂的蓝眼泪，神秘的大海在世界各地上演的蓝眼泪，到底在呼喊或倾诉着什么？

 

时常感到身为人类的无力感，当大雨倾盆的时候，当暴雪冰雹的时候，当火山喷发、大地震动的时候，当大海突然被染成红色、黄色、棕色或荧荧蓝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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