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  江 观 鸭 记 趣

李忠文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周末闲暇，信步来之眉山市郊近观岷江。适逢岷江枯水季节，放眼江面，宽阔的河床，此时显得狭窄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江心洲塞满了河床，大的江心洲菜花金黄，小的江心洲卵石裸露。沿江堤行，江堤斜坡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竞相争奇斗妍，几只粉蝶翩翩起舞追逐其间传递着春的气息。

下至江底河滩，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遍布，浑浊的江水在脚下奔流，鹅卵石也早已被浸泡的失去了原来的模样。江面上到处是水的枝叉，在不远的一个江流枝叉里，一大群白色的斑点在蠕动，走近一看，原来是群鸭放江。

洁白的鸭群在江水中缓游，象天上的白云在飘动，群鸭簇拥，一会儿一行白鹭破水图，一会儿一团浮云卷微澜。百鸭亮翅欲展飞,千鸭戏水拨清波.致身鸭群之中,满耳尽闻鸭啼鸣,满目尽观鸭先知,噗、噗、噗,鸭群低语细吟，潜水觅食忙。呱、呱、呱，群鸭高歌重唱，逐流戏浊江。入江股朝天，行游翻红掌，出水抖双翅，上岸梳羽装。春江水暖谁先知,翩纤起舞愿春常.

几个放鸭人每人扁舟一叶,行水撑船，在江中荡漾，手中不停的挥舞着撑船用的竹篙，口中不停的大声吆喝着，把离群的鸭子赶回．和放鸭人攀谈，了解了一些放鸭人的情况，四个放鸭人要看管好这二千多只鸭子，一天从早晨天亮一直要到黄昏收工，都要在江边、舟上度过，鸭子是活物，一会也不能疏忽，刮风下雨皆是如此，劳作辛苦可想而知。正说着，就见一群鸭子摇头摆尾上了岸，一面扇动翅膀，一边梳理着羽毛，一面迈向岸边草丛树棵。放鸭人迅速乘舟过去，吆喝着，驱赶着，把一只只离群的鸭子赶下水，鸭子在吆喝驱赶声中展翅飞下江。

时间流逝，夕阳西下。放鸭人收工了，一叶小舟先行开道，众鸭群缓跟，放鸭人显得更加忙碌，撑舟左驱右赶，操篙前后搜寻。江堤下望，鸭队阅兵江面：五鸭前引一线，十鸭扇排行箭，百鸭浮游随流，千鸭聚拥簇团。鸭流春雪涌动，鸭群巨轮劈波。在夕阳的映衬下，鸭群显得更加洁白，随着放鸭人的扁舟轻点，鸭群也在夕阳的余辉里穿叉过坎一步步漂向远处。目送群鸭归棚，意犹未尽，看江中人寂，观残阳如血，踏暮色归。

 

                                     二○○一年四月